小情竇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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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岸秒回了張照片。 是在張飯桌的照片, 桌上點了一堆燒烤, 邊角露出幾個男生的身影,顯然是和朋友一起吃的。 宋枝蒽覺得自己的關心簡直是多余:【伙食真好,起來就吃燒烤】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那你來】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我單獨陪你吃】 話說得正兒八經, 又透著隱約的曖昧,惹得人心也跳亂一拍。 宋枝蒽不想理他了:【你吃吧,我還要學習, 明天考試了】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明天什么時候】 宋枝蒽:【下午】 頓了頓,她想到什么:【考完試還約了醫生去拆線】 這話剛好讓祁岸找準機會:【行,明天考完試去接你】 宋枝蒽愣了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祁岸回得很“直男”, 甚至有點故意“直男”:【那什么意思?】 宋枝蒽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心說我的意思是告訴你我很忙, 沒時間理你。 但能說嗎? 不能。 別說看在兩人目前的“戰略合作”關系, 就光祁岸給她充卡那五千塊錢,她都不好意思這么聊天。 于是宋枝蒽只好應承下來:【行吧】 祁岸這才滿意地發了一個“嗯”。 沒一會兒又說:【到時候告訴你件開心事】 宋枝蒽眉心跳了跳:【怎么?】 她敲字都快起來:【是關于何愷嗎?】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在意。 對前男友就這么在意。 行。 像是忽然就有些不爽, 祁岸耷拉著眼尾敲字:【不是說要學習?】 宋枝蒽:【……】 小蝴蝶唯一指定靠山:【明天當面告訴你】 話里顯然有種結束話題的意味。 宋枝蒽忽然就不知道該回什么。 不過明天就明天吧, 再聊下去她很可能真就沒心思學習。 就這樣, 當晚兩人沒再閑聊。 第二天上午宋枝蒽也一直在專心備考,等下午的那門考完,身心才徹底放松下來。 從考場出來,她打開手機,第一件事就是給祁岸打電話,只是電話還沒打出去,何愷母親就搶先一步打電話過來。 宋枝蒽根本來不及反應,手指就誤碰到接通,不得不聽到中年女人難得急切的聲音。 她說何愷昨晚喝酒宿醉,從樓上摔下骨折進了醫院,她現在很擔心他,但公務在身又不能第一時間過去,就想拜托她去醫院看看何愷。 宋枝蒽聽到這個消息,意想不到地怔住。 何母喋喋不休,“枝蒽,阿姨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但好歹看待從前他對你好的份兒上,你過去幫阿姨看看他行不行?” “這樣我也能放心?!?/br> “而且你過去,小愷也能開心點兒?!?/br> “就當阿姨拜托你了,好嗎?” 女人苦口婆心的碎碎念像是念經一樣傳遞到宋枝蒽耳中,如果是以前,宋枝蒽看在她是長輩的面子上,心中多少會動容。 但今非昔比。 現在的宋枝蒽對何愷不會再有一絲心軟。 甚至想到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一切,她巴不得何愷活得更難受一些。 從驚訝中回過神,宋枝蒽深吸一口氣,聲線無情冷凝著,“抱歉阿姨,我今晚還要去醫院拆線,沒有時間?!?/br> 說完,她絲毫不理會對方是什么反應,果決掐斷電話。 臨近傍晚。 六月的天氣溫度舒適,清風徐徐。 祁岸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來。 宋枝蒽在考完試的人流中快步穿梭前行,克制著心潮翻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嗎,何愷把腿摔斷了”。 她的聲線聽起來跟平時沒太大區別,但音調微微上揚,帶著隱隱約約的顫,就像一個平時老實巴交的好孩子,在蔫壞激動別人的倒霉。 祁岸沒忍住笑了聲,磁嗓低低的,“瞧把你高興的?!?/br> 宋枝蒽聽聞他的語氣,有些納悶,“你怎么不意外?” 祁岸漫不經心道,“謝宗奇都告訴我了?!?/br> 還是早上的事。 他剛起來準備去上最后一天的課,謝宗奇就巴巴在微信上告訴他,說何愷昨晚上和幾個兄弟一起喝酒買醉,結果喝太多,回去的時從二樓摔下來,直接摔成了輕度腦震蕩,還骨折了一條腿。 祁岸聽完,微妙地挑起眉,那反應和現在的宋枝蒽可以稱得上是如出一轍。 感覺就像突然被老天賞了意外之喜。 還沒開始動手,壞人就已經吃了癟。 謝宗奇既無語又無奈,說老秦那幫人也忒不靠譜了,說是陪著人家喝酒排解心情,結果人家喝成傻子又不管。 吐槽完又問祁岸,何愷到底對宋枝蒽做了什么惡心事。 “這事兒我問過他,但他壓根不理我,覺得我跟你是一伙的?!?/br> “我他媽的我真是冤枉啊?!?/br> 祁岸當時輕哂一聲,“怎么,你不是跟我一伙的?” 謝宗奇登時倒戈,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趁著距離上課還有段時間,祁岸索性就把何愷當初做了什么,告訴謝宗奇。 謝宗奇直接聽傻了,“我草?何愷這種事也干得出來???他還是不是個人!” “那枝蒽妹子多好的一個女孩兒,怎么就成了他哄應雪的工具人了???” “最惡心的是他回頭還跟枝蒽妹子在一起了,然后還惦記著應雪??” “我靠我靠,太惡心了,這宋枝蒽要是我meimei,我高低打斷何愷的腿?!?/br> “不是,他怎么想的??????他沒事兒吧???” “虧我之前還聽他哭訴說多喜歡宋枝蒽,我還安慰他來著,現在一看我他媽簡直小丑,居然安慰這種人?!?/br> 大概是聽共同朋友毫不客氣地罵何愷,祁岸這一大早的心情相當不錯,甚至還在老秦的狐朋狗友群里,發了許多紅包。 最可笑的是,那些朋友沒一個想著何愷,全都搶得很高興。 他也確實想過告訴宋枝蒽,但估摸著那姑娘應該在認真備考,就沒去打擾她。 不曾想她那邊也得知了消息。 還是何愷母親親口求她的。 兩人在校門口匯合,祁岸開車載著宋枝蒽前往醫院拆線,一面問她是怎么回答的。 宋枝蒽老實說,“也沒怎么回答,就直說我要去拆線,沒空?!?/br> 祁岸見她很堅決的樣子,挑了挑眉:“你還挺直接?!?/br> 宋枝蒽沒接話。 她曾經確實很少直接。 在別人眼里,她的標簽從來就是脾氣好,好說話,好拿捏,可能正是因為這點,何母才會喜歡她,而何愷卻截然相反地從不把她當回事。 想到過去種種,宋枝蒽抿了抿唇,話無意間多起來,“其實何愷的母親一直對我都挺好的,她這個人,溫和善良,不拿架子,在我和何愷之間,也都會更向著我,如果不是我知道何愷曾經做過那么多惡心事,我今天可能就去了?!?/br> 祁岸嗤笑一聲,“他母親再好又有什么用?!?/br> “教出來的兒子不還一樣是敗類?!?/br> 宋枝蒽:“……” 不知道為什么。 她總覺得祁岸這語氣怪怪的,就好像不樂意聽她夸何愷的任何相關。 不過同樣是罵何愷,祁岸確實罵得格外解氣。 宋枝蒽不經意翹了下唇,又想起昨天他說的開心事,便問他到底是什么。 “也沒什么?!?/br> 祁岸云淡風輕地翹起嘴角,側眸睨她一眼,“不過是當著一群朋友的面,把何愷羞辱一遍?!?/br> 宋枝蒽愣了愣,“你罵他了?” 祁岸低嗤,“又不是小孩子打架,罵什么?!?/br> 眼底漫上幾分愉悅之色,和幾分恣意痞壞,“不過是警告他一下,sao擾我女朋友的后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