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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憶當年有多想把師姐帶回來,就有多恨閻朝。 后來他徹底放棄勸說趙冽回宗,對這個人的恨意也絲毫未減。 趙冽被鎮壓在魔域后,成憶找遍了整個修真界也沒能找到閻朝。 他守在鎮魔獄旁邊,守了幾百年。他心想,閻朝帶師姐墮魔,他說不定會來救師姐出鎮魔獄。 如果閻朝來了,那正好,他可以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要么他殺了閻朝,要么閻朝殺了他。 但是閻朝沒來救趙冽。 成憶這才有點相信閻朝是真死了。 化神之后是渡劫,渡過劫便可飛升上界。 閻朝修為不低,他是化神修士,差一點就能渡飛升劫,沒那么容易死。修真界有傳聞說閻朝在閉關,也有傳聞說閻朝趙冽師徒兩人互相殘殺,趙冽把他殺掉了。 成憶不信后者。 可時間慢慢流失,閻朝始終沒有現身。 時隔這么多年,成憶再一次從秦瀚口中聽到了閻朝這兩個字。 他當即來了凡人界。 他必須要查清楚魔劍脫困之事和閻朝有沒有關系,他必須要知道閻朝究竟還活著沒。 成憶想問問他。 他想問問閻朝,為什么要帶著師姐墮魔。 等問出來了,他再殺了他。 天地陰沉,雷聲轟隆。 成憶上前一步,身影瞬間消失,下一刻他浮立于虛空,垂眸凝望籠罩在暴雨中的奢華宅邸,雨珠無法沾染他分毫。 他這次來凡人界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特地繪制的上古封魔印足以鎮壓渡劫之下任何魔修一刻鐘,有這一刻鐘,他能殺對方無數遍。 這是專為閻朝準備的。 成憶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在空氣中虛虛一劃,虛空中無聲的裂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 一個幾乎和凡人無異的人傀根本傷不到他。 成憶將手探入縫隙中一抓,直接把國師抓了過來。 若比在虛空掌控方面的造詣,就是秦瀚也不如他。 成憶神情漠然地掐著股國師的脖子,靈氣灌入他的身軀,不到一息,他便摸清了國師的底細。 果然是人傀而且是不久前煉制的,原本是練氣三層的魔修,不過現在已經廢了。成憶手掌一震,扯出國師的神魂。 半透明的魂魄渾渾噩噩地漂浮著,魂魄中央種著一枚朱紅色的符文。 看到這枚朱紅符文的一瞬間,成憶瞳孔一縮,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符他盯著它端詳了好半晌。 這符,是趙冽的手筆! 成憶起先學符道,就是趙冽引他入門,他絕不會認錯。 趙冽在符道上自成一派,她繪的所有符文都帶有鮮明的個人特色,成憶一眼就認得出來。 難不成這個人傀是師姐親自煉制的? 不,不可能。師姐在鎮魔獄,根本不可能出來。 不是師姐,那會是誰? 成憶陰晴不定地盯著符文,腦海中掠過一個個猜測。 他知道師姐的符道是閻朝所教,師姐青出于藍勝于藍,走出了自己的符道要說師姐把符道傳授了出去,倒也說得通。 師姐在魔域收過徒? 魔域的人來了,把晉國國師煉成了人傀?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成憶沉著臉反復思量,反復推斷。 他認為師姐不會有那個閑心收徒,她很久以前說過,她嫌教徒弟麻煩,懶得收徒。 成憶當時竊喜,因為師姐在教他時還是挺有耐心的,他以為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樣的。 難道真是閻朝? 趙冽和閻朝交流符道,閻朝學會趙冽的符文,這也能說通。 就在這時,國師的魂魄忽然一抖,透明魂魄的嘴巴無聲地開合了幾下。 成憶目光一頓。 魂魄嘴里發出咔啦啦的怪聲,好像在努力訴說著什么。 有個人,在這里留了句話,讓我代為傳達。國師的魂魄說話非常不連貫,吐幾個字就要停頓一下。 那個人,讓我對你說魂魄嘴巴一張一合,別來無恙。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半透明的魂魄驟然自爆。 各種程度的自爆連成憶的衣角都沒掀起,可是魂魄損毀,被種下的符文也會損毀。 成憶心下一驚,伸手想攝住那枚朱紅色的符文,然而符文頃刻消散,如冰雪消融般沒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一片寂靜。 成憶沉默地收回手,望著符文消散的地方。 別來無恙?他把這句簡短的話放在心里仔細咀嚼。 這語氣,像是舊識。 關鍵是哪位舊識。 是對趙冽忠心耿耿、連續五百年不斷sao擾正道門派、策劃襲擊鎮魔獄的那幾位,還是和趙冽一同墮魔、傳聞已死的那一位? 失去魂魄,人傀已毀,國師的身軀迅速干枯,成憶一揮衣袖,國師的軀體便泯滅為灰燼。 他身影一閃,回到陳奕三人身邊。 成師叔可發現了什么?陳奕恭敬地問。 人傀自爆了。成憶低沉道,我之前是不信你師尊的猜測的 暴雨如注,毫無停歇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