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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過半,川兮再撐不住,跌到她臉上,又怕壓著她喘不上氣,顫抖著雙腿錯開身子,捏著自己泛紅的膝頭哽咽了聲音垂頭看她,“千千,疼~” 千也聞言,迅速抽身,順便撈起一旁衣衫擦了擦臉,而后翻身將她放倒,“那jiejie躺著,繼續?!?/br> 繼續…… 第84章 千也有些急功近利了,那頭,戍寒古一族被燒,怒氣沖天,親臨戰場猛烈進攻,第五座城池僵持了兩月,眼看到近新祀日了,還未拿下。這頭,余非晚潛入王都將幽燈藤汁液倒入魚淵后,魚淵遇曦光,水中生火,火勢燎原,一朝間萬年玄卜魚盡滅,遙岑午猛然找回全部七情六欲,失心瘋一樣攪得南苑不得安寧。 “千也混蛋!我要殺了她!不……不,我怎么能殺她,我從她前世就在幫她了……可她殺了我的玄卜魚!我們那么久的朋友,她怎么忍心殺我的魚……不不不,我們不是朋友,我恨她……不對,我愛她……不對不對……”南苑花園中,遙岑午一邊撕著開得如火如荼的百花,一邊念念有詞,念著念著又哭了,“千也你個混蛋,我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殺我玄卜魚,你個王八蛋,混賬小母獸!你干嘛還救過我,恨你都不行,嗚……” 念叨著念叨著,便念到了前世里蒼隱獸襲擊時她險些被川兮發現,三三引開川兮的事,還有那一路上三三每次見她都笑得開懷,小母獸小母獸的叫她,從未疑她會不會傷她。 遙岑午一會兒怒一會兒憂,一會兒又激動謾罵,千璃直到她情緒轉悲,再不憤怒猙獰著臉了,才走上前去,將她的頭攬到自己懷里,“感情是復雜的,你需調整好,每日上演這么一通,倒是挺全乎,七情一個也沒落下,可你累不累??!” “你知不知道憐香惜玉??!知不知道尊師重教??!有你這么跟我說話的嗎!”遙岑午揪著她腰間衣衫,越揪越來氣,最后又魔了,“混賬東西,我教你識字,陪你玩鬧,你困我于此作階下囚,千璃,我要殺了你!……不不不,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么舍得殺……怎么不舍得,逆女無教,欺我無靈念!”說罷,一口咬在了她腰間。 千璃嗷嗚一聲直接跳了起來,“遙岑午你個瘋女人!” “我就是瘋子,是千也逼瘋我的,是你關瘋我的,你們活該!我詛咒她,詛咒你們,詛咒你們不得……” 遙岑午松了她腰間rou,正怒目罵的起勁,千璃迅速低頭以吻封緘,直接將她壓到花叢里,狠狠碾著她淡薄的唇,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力,堵了她的惡言。 反復無常的瘋女人,好容易等到你開竅了,有了情感,卻是瘋魔不常,不分親疏!竟還想詛咒她們! 許久后,千璃松開遙岑午被碾紅的薄唇,看著滿目迷離的人,“還敢不敢瘋?” “瘋完還親?那就敢!”說的忿忿,聲音卻是軟綿無力的。 千璃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磨了磨牙,傾身繼續。瘋女人有情感了,也知道吻之樂趣了,就是這索吻方式忒氣人??稍趺崔k,她還挺喜歡的。 千璃想著她惡狠狠變相索吻的樣子,暗暗勾了唇角。 直到遙岑午喘不上氣,扭頭躲開她后,突然煞風景的來了句:“兔崽子,你把我海棠壓死了!” 千璃:……不是剛才你發瘋把花撕的面目全非的時候了?! 南苑門口,千也負手而立,懶洋洋的靠在拱門一側,凌眸饒有興致的看著壓倒一片海棠的兩人,挑了挑斷眉,“收服遙岑午有望?!?/br> “你真的,原諒了她當年救走延天卻之事?”川兮自她身后側身看她。 “若當年她像現在這般知道愛與恨,情與悲,我會怨恨她,可她當年只是天地的一個玩偶,無情無感?!?/br> 說到玩偶,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在玉渡神山淪為玩寵的凌云,皆都沉默了。 “總有一天,我會去救她?!卑肷?,千也站直了身子,捏著川兮手背沉聲道。 “是我們?!贝ㄙ鉁孛?。 “嗯,我們?!鼻б补创交厮恍?,扭頭繼續看向花叢里的人,“遙岑午占天之力萬古無一,腦子里定還有些我們需要的前路線索,就看千璃這味藥治不治得好她了?!?/br> “沉住氣,莫急?!贝ㄙ馓嵝?。 “知道,夫子夫人!”千也嗔言,咬著字答她。 海棠花濃,風巒含香,卿為師,為伴,為愛,為心暖。一陣風吹過,吹起千也煙藍的長發,發絲追逐著川兮而去,輕掃上她的玉面。兩人相視一笑,牽緊了手,轉身離開南苑。 昨日與戍寒古守城軍酣戰,兩方皆有損傷,今日都在休整,并無戰事,兩人赴軍營探望過傷兵后回府,已是過午時分。 臨近新祀,將士們忌憚祀獸審判,心思不定,這一戰過后應是節前不會再交鋒了。不過也難說,戍寒古被她滅了族,怒氣正盛,說不準會趁軍心不定時再進攻一次。 她是頂著弒父之名逃出王宮成為叛世之人的,她這數萬將士里,有萬里奔赴來投奔的海族,靈長族,有千里歸順的獸族,有平民,有兵將,有官有商,皆多多少少自己,或者身邊人有同她兒時被祀獸斷章取義判了命的經歷,聽占天師說她是憾古之人,便心存了一絲希望,希望她能改變這世界的規則,改變每載一日人心惶惶山河破碎的局面??蛇@不代表他們都相信她沒有弒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