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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最后一日,正式的比賽消息傳遍新兵營—— 新兵營即將在九月第二周開啟為期四日的豐收季活動大賽,戰斗營與醫兵營男女兵全體共一千人參加。 戰斗兵營的比賽項目為射箭、單人比武、團體對抗;醫兵營的比賽項目為藥材卷、病理卷、隨機疑難病癥卷的文試;最后一項則是最重要的——聯合戰斗營與醫兵營的模擬戰斗對抗賽。 每個項目都有個人積分累計,團隊、模擬對抗分數也同樣疊加計算。 個人分數最高前三名可獲得半日至二日的休沐時間,最優勝者的二日獎勵中其中一日有出營資格;團體對抗賽與模擬對抗賽中的優勝團隊均可獲得額外兩日年關假期。 這讓久不出營的新兵們興奮不已,枯燥的訓練日常也變得有趣起來。 一日,訓練場地架起了許多兵器架——女新兵營訓練的三個月中,直至八月初才給每人分配了一把長刀,其他兵器都未能見到—— 在這些初見的冷兵器中,白虎發現了一把十分合她心意的武器。 不過這些武器也是為比賽做的準備,她并未有幸上前觀摩甚至使用一番。 等回到住處,她拿起統一發放的佩刀,換了許多方式去握那刀把,卻都是一種十分不自在的感受。 她又想起那把夾在兵器架上的武器——一把挺拔、锃亮的木質長丨槍。 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那長丨槍都是十分平凡的??僧敯谆⒁灰娝?、一想它,便會有各種各樣能將它使出威力的招式出現在腦海里。 想著想著,她眉目突然一凝,緩緩將手中佩刀出鞘。 為了避免傷害同僚,佩刀自下發之后便被下令禁制出鞘,違者軍規處置。而方才因察覺重量不對,所以出鞘展現在白虎眼前的,是一把只剩三寸長短的斷刀。 將刀歸鞘放回原處,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同僚及自己的床榻,接著竟是揚起一個笑容——有意思。她心道。 深夜,桃花紛紛。 “佩刀斷了?”桃夭夭驚呼,“人為?” “嗯,大概是?!卑谆⑤p笑,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神色,“倒是給了我理由,正想著該如何找機會嘗試長丨槍手感呢?!?/br> “噗?!碧邑藏残Φ?,“傻老虎?!?/br> 知道對方擔心自己,白虎正經道:“別擔心,我大概能猜到是誰了。許是為了大賽的優勝一時腦熱犯下了錯處?!?/br> 十五歲的少女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桃夭夭將人仔細瞧著,心中竟是泛起陣陣癢意。 她雙眼眨了又眨,還是忍不住湊到了少女跟前,再仔細用目光描摹著對方初顯鋒利線條的面孔。 “怎……”白虎雙眼微睜,那副淡然自若之態在頃刻間崩裂,甚至變得結巴起來,“怎么,怎么了?” 對方溫暖的指腹摸上她的臉頰和下頜,又摩挲到她下巴;那張漂亮的臉孔近在咫尺,星子般的雙瞳直盯著她,好似攫住了白虎心臟,叫她連呼吸都停了。 “你——”桃夭夭眉間輕皺,又退開了再將她仔細一瞧,“是不是瘦啦?” “我的小臉蛋呢!”桃夭夭邊喊著邊伸手輕輕捏住她的臉頰,委屈道:“我rourou的小臉蛋呢!” 緩緩吐出那憋住的呼吸,白虎一時間竟是懂得了何為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氣,再無奈嘆道:“應是要長大了吧,人類就是這樣的?!?/br> “你還是小孩呢!”桃夭夭不服,“怎么就要長大了!” “我——”白虎本要辯解,但瞧見對方一臉“我可是活了三百多歲”的模樣,她只能投降道,“是,在你面前,我永遠都只能是個小孩?!?/br> 話落白虎心中一緊,竟是涌起些難過情緒——她和她的小神仙,真的差著天塹一般的距離嗎? 翌日——豐收季大賽的前三日,桃夭夭確定了營中另一位資質不錯的醫兵總在暗中觀察自己的事實。 在瞧見對方徘徊在自己的藥柜前多次猶豫不決之后,她不禁想起白虎所說的為了大賽優勝犯下錯處的同僚,于是在午休時她主動找上那位叫做楚月的醫兵: “和我閑聊片刻,如何?” 楚月是一個內斂靦腆的姑娘,安靜地跟著桃夭夭走到一處無人樹下。 秋日陽光明媚,霸道充盈了樹葉所有縫隙,在草地上打出斑駁的影子。 “有,”她低著頭,輕聲細語:“有什么事嗎?” 見她如此,桃夭夭抿抿唇,嘆道:“你可是有何難言之隱?今日課上你偷偷瞧我瞧了七次?!?/br> “!”楚月一驚,立刻抬起頭瞪圓了眼瞧她,然后忙忙擺手,慌張道:“我不是,沒有,我沒有,不是——” 對方一張臉漲得通紅,說話也磕磕巴巴似是被嚇得不輕,桃夭夭立刻解釋:“我不是問罪你的意思,只是大賽在即,我想若是你需要優勝名額,我可以幫你?!?/br> 楚月面上的紅色唰地退下,片刻后帶著份怒火道:“你是我們新醫兵中的佼佼者,每一堂課成績都在我之上,你要如何幫我?” “對不起?!碧邑藏仓鲃拥狼?,“我只是怕你因此事誤入歧途,不值得?!?/br> 瞬間,楚月便知道自己徘徊于對方藥柜前的動作也被發現了。復雜的情緒讓她的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下頜緊繃,身體輕顫,眼中盈起一片霧氣:“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