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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是陰呢?”桃夭夭不解。 “正道為陽,他們便將自稱為陰?!卑族\西面色平靜,淡淡解釋道:“陰陽相合,各執一半、互不相擾;他們認為正與邪之間也該如此?!?/br> “這……”桃夭夭皺眉,不解道:“歪理!” “不錯?!卑族\西頷首,莞爾道:“邪道以吞噬為生,凡人、修真修士、天地萬物,皆可為之所食?!?/br> “正道若不除它,凡界、修真界、乃至整個大陸便都將陷入混亂,再無太平?!?/br> 仙羽大陸之西,陰都。 “絳陰大人!” “快,快扶大人回城!” 一處以血、墨、金三色點綴的宮殿中,主位高椅之上坐著一位穿著血色長裙的女人,兩名持扇的侍女站在她左右。 女人面色妖艷,眼尾上揚,一雙泛紅的眼眸正緊盯著殿中之人;她嘴角噙笑,紅唇微張,音色冷冷就如銀蛇吐信一般:“鬼陰之主大駕光臨,可有事???” 鬼陰之主——一位身著淺粉色衣裙、面無血色,身形樣貌看著像是豆蔻之年的少女——躬身一禮,淡淡道:“尊上說笑了,在下是得了陰奴傳喚前來的?!?/br> “哼?!惫碜饗珊咭宦?,側身撐在高椅扶手上,“沒意思?!?/br> “報——!” 殿外傳來呼聲;魔尊眉尾一挑,饒有趣味道:“瞧,有意思的來了?!?/br> 身后腳步匆忙,鬼陰之主側身一讓,便見一個黑衣陰奴拿著一卷卷軸俯身跪地:“稟報尊上,絳陰大人重傷回程,派屬下帶了回音之卷前來?!?/br> “哦?”魔尊眼眸微張,片刻后竟是笑道:“看來并不順利啊,聽聽吧?!?/br> 陰奴將卷軸打開,絳陰虛弱的聲音便從中傳來:“尊上,白錦西太強,身邊還有一個能凈化魔氣的靈修;未能傷她分毫,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尊上責罰?!?/br> 最后一個音節落下,回音之卷立刻燃起一道墨色火焰,瞬間自我銷毀、了無蹤跡。 “哦~”魔尊再次看向一側的鬼陰之主,眼中血色閃閃,笑道:“看來你心心念念的故友,挺厲害啊?!?/br> 鬼陰之主面無波瀾,只躬身道:“若無要事,在下便退下了?!?/br> 等一路走離大殿數十丈遠,鬼陰之主才停下步子;她抬頭望向永遠陰惻惻的陰都上空,落不進光線的純黑瞳孔似有閃爍。 …… “你是誰?” “我……”一身素衣,貌似豆蔻之年的少女道:“我是已死之人?!?/br> “好吧?!眴栐挼姆垡屡铀撇灰馔?,笑道:“那你也可以和我成為短暫的朋友啦?!?/br> “我叫桃夭夭,你叫什么?” “我叫新月?!?/br> “月牙的意思嗎?”桃夭夭問道。 “嗯?!?/br> “在你之前,我認識了挺多鬼魂朋友,她們都沒有你這么悶哎?!?/br> “……”新月沉默片刻,拐開話題:“那她們后來都去哪里了?” “嗯……”桃夭夭靠坐在樹干上,望著布滿星子的夜空,似是在回想。 新月也隨著她的視線抬頭望去,心中不禁想著:今夜天色不錯,想必明日也該是個晴朗天氣,的確是個拜師的好日子,不過…… “她們有的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桃夭夭道:“有的就在我面前被冥差帶走了……” 似是回想起那一幕,她面上露出些后怕之色:“那是我第一次見冥差,一個兩個面色煞白,毫無表情,可嚇人了?!?/br> 被她這可愛的樣子逗笑,新月又好奇道:“那也會有冥差來帶我走嗎?” “也許會吧?!?/br> “冥界又是什么樣的呢?” “嗯……”桃夭夭也好奇起來,開始幻想那神秘之地的模樣:“我想一定是黑白的,然后陰冷陰冷的,就像那個冥差的模樣!” “那有點嚇人?!?/br> “哈哈哈是哦?!?/br> …… “一晃八十載,冥界如何我仍不知?!惫黻幹鳌略?,她收回望著天空的視線,環視起陰都魔宮;但只望了兩眼,便再不想看。 “陰都,我也不喜歡?!?/br> 在她離開后不久,一位黑衣男子現身于宮殿;他躬身行禮,道:“斬元尊上?!?/br> “嗯?!笔栈匾恢蓖程幍囊暰€,斬元瞳中血色耀眼,興味之色再無。 她眼瞼輕垂,面色冰冷,道:“絳陰重傷,你親自去一趟?!?/br> “順便轉告齊山關,不論是白錦西,還是她身邊那個靈修,”斬元一頓,手中高椅把手瞬間化為齏粉,“通通,除掉?!?/br> “是?!蹦腥藨?,接著立刻消失不見。 “到底哪里不喜歡呢?!睌卦酒鹕?,望著自己親手參與的宮殿擺設。 隨即,她指著身后高椅,吩咐左右:“換個粉的來看看?!?/br> “……是,尊上?!?/br> 在劍林宗長老們推算出的劍飛林開啟之日一周前,除了一向不參與秘境歷練的無上門外,二宗四門五派均先后到達,齊聚于林亭鎮。 長青真人也確定趕不及前來,轉而讓宗門中另一位與他同屬水靈根的真人——清玉真人代為前來。 白錦西與這位真人并不熟稔,因此只在對方來的第一日打了照面后便再沒碰上幾次。 不過自聽過長青真人的傳音后,白錦西也明白了為何初次照面時、對方一臉嚴肅冷漠似是不待見她們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