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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能接到桃夭夭的傳音,或是問詢修煉功法上的問題,或是與她隨便說上兩句。 “白白,”小桃樹清甜的音色在腦海中輕輕響起,“今天的月亮,真圓呀?!?/br> 夜色沉沉,面前的小湖泊上正倒映著皎潔圓月;林中萬籟俱寂,桃夭夭的聲音仿佛溫和的風,直吹進白錦西的四肢百骸,叫她感到幾分歲月安穩的愜意。 “咦?”突然一陣靈力波動,桃夭夭樹上的花瓣被拂下來不少。 “嗯……”看著滿地花瓣,白錦西轉頭望了望桃樹,道:“我突破了?!?/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桃村給桃夭夭解開禁制時吞下的靈力,全部消化后竟是讓白錦西直接突破至化神中期。 見她關心自己的花瓣,桃夭夭便安慰道:“沒事,花花會一直長?!彪S后又道:“白白真厲害!恭喜突破!” 不等白錦西回應,她立刻再道:“我也得趕緊繼續修煉了,白白晚安!” 花瓣落了滿地,湖中月影隨風蕩起漣漪,識海中久久未曾再響起聲音;深夜萬籟俱寂,白錦西無聲長嘆。 …… “白虎,你要去哪?” 與人類姑娘交換了彼此所有的信息之后,桃夭夭覺得可以和對方成為朋友。 正巧她呆在這山林中也呆了許多許多年,本不覺得孤單,但聽完白虎所描述的外頭,她便對從未見過的外界產生了好奇。 白虎生長在一個貧窮的村落。她自小便力大無窮,村中的男人沒有一個打得過她,也幸虧如此,她沒有因為過分漂亮的臉蛋吃虧。 父親有一個將軍夢,從她記事起,便總與她講曾聽過的那些將軍、戰場上的故事。長年累月下來,這個夢想也成了白虎的。 今年她十五歲,父母在一年前雙雙過世;村中的婦人們都游說著讓她嫁人,但她才不想被她們騙去嫁給那些沒人要的什么二狗、三蛋呢。 父親曾與她說過,許多年前,軍隊便開始招收女兵;現在軍隊中的女兵已經形成了規模與制度,若有一天父母不在了,就跨過村前那座山,一直朝南走,便能去到大城市。 因此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白虎整理了行囊,朝那座大山出發。 她覺得父親說的不錯,這座山一定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就連迷路,都能幸運地遇見桃夭夭這樣漂亮的神仙。 “我父親說,”在桃夭夭的同意下,白虎吃掉了那顆飽滿清甜的果子;她將桃核悄悄藏進衣袖中,擦了擦手,道:“跨過這座山,一直朝南走,便能去到大城市?!?/br> “那我們如今成為朋友,我跟你一起走可好?我可以感受到方向?!碧覙淇聪蛩惶易又吹灭つ伒碾p手,又道: “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泉眼,有我,你就不會迷路,也不缺水喝?!?/br> 十五歲的少女稍矮了桃樹一截,白虎要略微抬起頭才能與對方直視;待看見對方好看的臉上出現的希冀之色,她便毫不猶豫地道:“你是神仙,你這么好看,你說了算?!?/br> 桃夭夭心中非常高興,但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只克制地輕抿薄唇,下巴微收,怪道:“人類難道都像你這般能說會道嗎?” 白虎一愣,似想起了什么,一張小臉嚴肅起來,認真道:“夭夭,人類的男……呃,雄性,都不是好人,你可千萬離遠點,不要被騙走了!” “為什么?”桃夭夭問:“你不是說你父親特別好嗎?” “我們村里幾十個男人,也就我父親是好男人,其他的……”白虎邊說,邊撇著嘴一副嫌棄之色;接著又將父親曾說與她的話復述給桃夭夭: “我父親說了,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女人同樣是人,也可以自立自強?!?/br> 桃夭夭一臉懵懂——她是桃樹,不是人呀? 不過朋友都這么說了,她便也很給面子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桃夭夭略略思索后,又道:“那白虎你會騙我嗎?” 父親曾教導過,承諾不能亂給;但白虎轉念一想,父親也說過——朋友自是義字為先,于是鄭重頷首:“既已與夭夭成為朋友,那必定不會做出欺瞞之舉?!?/br> 聞言,桃夭夭開心笑道:“那就好啦,我不要什么男人女人其他人,我只要你這一個朋友,我們一直互相陪伴不就不會讓那些人騙去了嗎?” 言之有理!白虎雙眼一亮,點點頭,堅定道:“好!” 于是二人相伴上路,一路有說有笑地踏上屬于她們的路途。 白虎的父親沒有說錯,等她倆一路往南下了山,不過片刻便進入了一個繁榮熱鬧的城市。 更巧的是,此時正是該國度招兵的時節,于是二人一打算,一起進了女兵營。 軍營中一直以來都是按照兵種分類,自女性權益解放至軍隊后,兵種分類前又加了性別的大分類。 白虎因天生神力分在了戰斗兵的隊伍,桃夭夭因能識得各種藥材便分進了醫兵隊伍中。 軍營的制度嚴苛,日復一日的訓練辛苦又乏味,可以說是十分難捱。 當今女帝為了盡早讓凡間女性地位崛起,雖有些訓練方向會因為性別差異有所不同,但女兵的訓練任務一點都不比男兵的輕松,甚至因為女性特有的生理期,平時的訓練難度與壓力會比男兵更勝一籌。 雖艱辛,但大部分入了兵營的女性都明白藏在這些規定下更深遠的展望。因此,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整體女性的地位,都拼了命地咬牙堅持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