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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指了一個方向,陸希寧追過去發現還是什么都沒有?;氐降昀锊凰佬牡貑枺骸罢垎柨匆娝L什么樣了嗎?” “抱歉,那人打著傘,沒看見臉?!?/br> “那她手腕上是不是戴著這樣一個鐲子?”她露出手腕的手鐲給服務員看。 “這,我沒有注意,您認識她?” 陸希寧搖搖頭,“我聽錯了,打擾了?!?/br> 第88章 吃完面出來,陸希寧一言不發,邵思妍看著惴惴不安,“阿寧,剛剛……” 話音未落,陸希寧迅速轉身,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每一張面孔都十分陌生。 “阿寧……” “妍妍,”陸希寧盯著路邊公交車站的宣傳欄問,“你覺得有沒有人一直跟著我們?” 邵思妍連忙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沒,沒有啊?!?/br> “真的沒有嗎?” 宣傳欄的玻璃被城市清潔工擦得干干凈凈,光可鑒人。 “沒有就算了?!标懴幾詥栕源?,很快恢復了神色,“下面我們去哪兒?” “去大報恩寺吧,咸安的地標之一,離這里不遠,剛好可以消消食?!?/br> “嗯,那走吧?!?/br> 兩個小姑娘共撐一把太陽傘,傘上的法桐葉印花在陽光下十分晃眼。 在咸安的最后一天,兩人去了最后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地,咸安博物館。雖然已經開館許多天,外面卻仍排起了長隊。 邵思妍不停地墊起腳尖看前面的隊伍還有多長,抱怨道,“怎么人這么多??!” “咸安十朝古都,館藏豐富,又閉館了三年,人能不多嘛?!标懴帗沃鴤愕氖钟行┧?,便將傘換到另一只手里,甩了甩胳膊。 “到了到了,快,身份證給我?!?/br> 咸安博物館免門票,只需要刷身份證就可以進去。 進了館內,邵思妍這種文物愛好者就像魚進了大海,拉著陸希寧自覺充當起了講解員。講著講著就吸引了一些游客,覺得她講得挺專業,便跟在二人后面蹭講解。 “小meimei,”陸希寧的肩被人拍了拍,一回頭是一個陌生男子,對方和善地遞了一樣東西給她,“這是你的錢包吧,剛剛掉了,看看有沒有少東西?!?/br> 陸希寧趕緊翻了翻自己的背包,錢包真不見了,“謝謝你啊?!彼舆^錢包打開看了下,“沒少東西,麻煩了?!?/br> “不用謝,”男子又壓低聲音提醒她,“這里人多眼雜,你小心有人渾水摸魚,要是丟了即使調監控也不定能追得回來?!?/br> “哦,嗯?!彼孟衩靼琢?,這錢包是被人偷了然后又有人幫她追回來了? 捏著錢包的手指漸漸發白,監控…… 逛完博物館已經到了下午,在買了一堆文創以后,邵思妍就被陸希寧拉到了服務臺,說遇到小偷,要調監控。 服務人員一聽有小偷,立馬聯系了保安。過了一會兒就有人來領二人進監控室,陸希寧講述了錢包失而復得的經過,又告知了大概時間,工作人員根據她的描述很快定位到具體的片段,發現確實是有人偷了她的錢包。 而后過了一會了,那個陌生的好心人就拿著陸希寧的進來,歸還了失物。 “麻煩能看一下外面的監控嗎?我想知道是誰幫我拿回了錢包?!毕肓讼胗盅a充,“萬一以后遇到了,還想好好謝謝那個人?!?/br> 工作人員幫她查了,卻查不到,“可能恰好在一個監控死角被人逮到的,實在查不出來,不過這個小偷一出來就已經被抓了,有人提前報了警,沒想到被偷錢包的是您,實在對不起,是我們安保措施還不夠完善?!?/br> 監控死角,電話報警,還真是滴水不漏。 從咸安回來沒半個月就是霍令殊的忌日,按照往年的習慣,這一天陸希寧會上一趟綏山寺為她點一盞長明燈,今年她依舊上了綏山寺,卻沒有再點燈,而是去求了簽。 許多年前,她也來求過簽,不過那時是一支空白簽,而今天求的這支簽是有簽文的,上書: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1。 好一個“坐看云起時”,她一直以為她們是死別,未曾想,是生離。 出了寺門,她沒有直接下山,而是去了她們上次看日出的地方。 山石仍在,草木未改,只是上次來時她滿腔是求而不得的絕望,此次再來卻是歡喜中藏著憤怒。 她坐在和上次同樣的位置,等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但她注定失望,從日落看到日出,上回悄然離去的人并沒有如她所愿那樣悄然而至。 從綏城追到瓊州,從瓊州追到咸安,又從咸安回到綏城,她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想,只要親眼看一次她念著的人還鮮活地待在這人間便好,多余的她不敢也不愿奢求,她有自知之明,于對方而言,她是累贅。 這一晚的等待是她給彼此的最后一個機會,前世今生,她們從未好好到過別,她只是想跟她好好說聲“再見”而已,既然對方選擇不出現,那她也不必糾纏不放。 陸希寧取下脖子上的戒指,在掌心摩挲了許久,然后朝山下做了一個投擲的動作,黑色的墜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后急速下墜,落進山谷,不見蹤影。 她轉身離開,坐過的石頭上留下了一方錦盒。 一個人影從樹叢后轉出,走到石頭邊拿起了那方錦盒,手指輕啟,錦盒內是一支發簪和一枚戒指,戒指內側刻著“H.L.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