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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不動帶不動,邵思妍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許久,陸希寧才又打下一行字:“妍妍,什么是喜歡???” 邵思妍回想了一下自己寫過的文,可那大多數都是她的想象,只能說是紙上談兵,要說現實經驗,她還真沒有。 對,甜心大大就是那種沒吃過豬rou只看過豬跑的,寫感情戲一靠腦洞,二還是靠腦洞。 “你這個問題,還真是問住我了,我也沒喜歡過誰,這我回答不了啊,要不給我點時間,我調查一番再告訴你?” “這樣,也行吧?!标懴幗邮芰诉@個結果,反正她是想不出來,也無人可以問。不,其實有一個,但她不想去問,總覺得問霍令殊這個問題,怪怪的。 在某一個夏日深夜,兩個十六歲的女孩因為某種契機認真思考了一個幾乎會困擾這個年紀所有人的問題:什么是喜歡?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也終會將她們帶入一個陌生的世界。 第58章 盡管在上學前陸希寧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被高一的課程難度給虐了一把,尤其是數理化,跟聽天書一樣。 因此陸希寧不得不把大量的整塊時間用來學這三門,剩下的語文英語什么的只能用碎片化的邊角料時間去背一背。 開學沒兩個月,人就瘦了一圈,陸懷章和林靜淑心疼地不行,拉著女兒語重心長地談了一次,意思是考全校倒數第一也沒關系,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 又怕這么說打擊了女兒的心態,林靜淑搬出以前說過的話解釋:“高考考不好也不用在意,實在想上大學,我們還可以去國外?!?/br> 此話一出,陸希寧學得更加刻苦,生怕自己一個考不好就被送出國。這樣一來倒是沒時間去想那本百合文,關于“什么是喜歡”這個問題自然也拋諸腦后,人都快背井離鄉了,想這個問題有個鬼用。 陸希寧這種廢寢忘食、挑燈夜戰的狀態持續了很久,她越是努力,陸家夫婦越是緊張,陸懷章每天盯著藥物的臨床進度,巴不得明天就能給他女兒用上。 霍令殊更是每天如臨大敵,對陸希寧的關注從原先的十分提高到二十分,甚至陸希寧在樓上上課,她就在教學樓后的墻角站著,得虧高一的教學樓靠著外圍墻,才有這么一塊地方給她蹲墻角。 蹲墻角的霍令殊也沒閑著,時刻關注手鐲的狀況,確保陸希寧有個什么意外情況她能第一時間到達現場。 她現在倒不怕有什么人對陸希寧意圖不軌妄圖加害,而是怕陸希寧自己把自己給作得發病。 許是上了高一校園氛圍本就緊張的緣故,陸希寧倒是沒覺察出大家腦中的弦比她繃得還要緊,要是說有什么讓她覺得不太對勁,那倒是真有。 初二的時候班上有個叫杜勉的,曾經跟她單方面有過過節,為此邵思妍還和對方打了一架,這件事也湊巧成為她和霍令殊之間關系的轉折點,后來雖和杜勉的誤會解除,他也道了歉,但陸希寧終究心里有些癥結,平時除了邵思妍很少與其他人交流,杜勉大概也覺得自己做過的事太蠢,沒好意思再往她面前湊,后來初三分了班,她就沒有再見過這人。 如果不是開學第一天老師讓大家做自我介紹邵思妍提醒了她,她恐怕到今天也不會注意這個人。不過這么一注意,她就覺得杜勉有點奇怪,這人好像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她。 陸希寧也不敢肯定,她就是感覺左后方總有眼睛盯著她,而坐在她左后方的只有杜勉,只是每次她一回頭,杜勉都會故意錯開目光,搞得她都認為是自己學習過于緊張產生了幻覺。 “妍妍,”陸希寧貼著邵思妍耳邊悄悄說,“你快幫我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人看我?”在今天第十六次覺得后背發毛之后,陸希寧忍不住求救。 邵思妍正在奮筆疾書,聞言回頭掃視了一圈,“沒啊,大家都在記筆記呢,沒人抬頭?!?/br> “哦?!标懴幉辉偬骄?,從某種程度上,所有拿不出證據的懷疑都可以稱之為誹謗,她不想冤枉別人。 秋去冬來,冬逝春歸,從十六歲末到十七歲首的這段日子,陸希寧過得極其單調,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偶有放松,也是霍令殊陪她一起做手工。 姚婭妤來綏城的那一天,陸希寧正在戳羊毛氈。 材料是邵思妍給的,她自己把手戳了十七八個洞都沒戳出一個像樣的,柯基被她戳成中華田園犬,企鵝被她戳成三角飯團,已經不是一個“歪瓜裂棗”能形容得了的。于是一氣之下就想找另一個人虐虐,陸希寧很不幸成為了這一個人。 可陸希寧是個手殘中的手殘啊,如果說邵思妍的是歪瓜裂棗,那好歹還有點形狀,到了陸希寧手里,所有的羊毛氈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饒是一向提倡鼓勵教育的霍令殊也沒法戴著濾鏡泯滅良心叫一聲“好”,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陸希寧在霍令殊五顏六色的臉色中扔了戳針,抱腿生氣?;袅钍庵雷约簜诵」媚锏淖宰鹦?,自覺地拿起戳針收拾爛攤子,這里戳戳那里戳戳,像變魔術似的手心里出現一個小人。 “像不像你?” 陸希寧驚訝地抬起頭,“這是,我?” 姚婭妤進陸家大門時,看見的就是霍令殊背光而立哄人的場景。 陸希寧是面對著大門的方向坐在廊檐下的,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心中立即警鈴大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