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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臉色稍緩,但依舊不愿看歐陽旭:那今晚你特意尋到公主府來,是想朕饒了你嗎? 歐陽旭言辭懇切:并非如此,臣有錯,便該罰,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只想求官家切勿遷怒高觀察,因為罪臣擅入宮中覲見之前,并未向他透露過一絲一毫。高觀察雖好字畫,但畢竟是武將出身,誤判《夜宴圖》為真,情有可原。 聽了歐陽旭的話,皇帝對他的印象稍有好轉:你倒孝心不錯,知道為你岳家分辯。罪臣與高家娘子,早在西京之時便已解除婚約?;鼐┖蟪茧m去過幾次高府,也僅僅是為了退還訂物,并無他事。歐陽旭適時地撇清了與高家的關系。 正如歐陽旭預料中的那般,皇帝果然追問了下去:為何退婚? 歐陽旭佯裝沉痛地答:那時臣是宮觀官,自知仕途無望,便不想再耽誤高娘子??删退闳绱?,這一次,臣還是連累了她。 你倒是個多情人?;实鄄⑽磻岩蓺W陽旭的話,嘆息道,當時朕派你去西京,也是有些不妥,倒耽誤了你的探花好出身。也罷,朕不會和高家計較此事。 歐陽旭當即跪下,重重磕頭:官家圣明! 皇帝生性仁厚,見歐陽旭尚未痊愈的額頭又已然磕出血來,終是不忍:平身吧。剛才你數次說自己被人蒙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歐陽旭從表情到語聲都透著無限委屈,便是瓦子里的藝人也無法比他把無辜二字詮釋得更加形象。只聽他言辭凄切、幾近涕零地說道:臣已是入彀之人,自身尚處迷霧重重,又哪敢有所定論?但臣敢以歐陽家十世先祖發誓,臣確實是在西京拿到的那幅《夜宴圖》。官家,臣只是個不入流的微末小官,在西京窮到連房宅都賃不起,只能雇個道童當下人,哪有膽子和財力去偽造名家之作?微臣至今都覺得西京的日子是一場夢,原本尋訪仙師數月而無果,可突然之間卻風云變幻,不但很快便見到了仙師,還得以拜見久已聞名的齊中丞,后來更是得到了歸塵道長遺贈書畫,本已羞澀的宦囊一下子豐厚了許多 皇帝敏銳地捕捉到了歐陽旭的話中暗含的信息,皺眉打斷道:等等,你在西京就見過齊牧? 歐陽旭做出一副懵懂單純的表情:是啊。中丞不是奉旨返鄉休養嗎?他是士大夫領袖,罪臣自然要去恭敬拜見才是 行了?;实壅酒鹕韥?,不無地遺憾地搖著頭,朕當初怎么就點了你這個呆書生做探花呢?此時他已經無心賞月,也不想再與歐陽旭多費口舌,便頭也不回地帶著內侍離去了。 恭、恭送官家!歐陽旭俯伏在地,猶作迷蒙震驚狀,待得皇帝走遠,他才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既有計已得手的慶幸,也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經過他這一番挑撥,皇帝定會以為他獻圖一事是被齊牧利用,由此一來,皇帝定會對清流一派失去信任。歐陽旭的臉上牽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既然齊牧妄想棄卒保車,推他做替罪羊,那也就別怪他歐陽旭不義。 與此同時,皇后寢殿中,劉后正坐在鳳座上,聽內侍回報公主府發生的事情。 做得好。不枉吾特意讓公主府的女官幫他一把。事實上,若非她暗中相助,歐陽旭就算進了公主府,也絕無可能見到官家,在今晚的這場大戲中,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又豈是歐陽旭這等小卒子能料到的?她巴不得讓小狗和老狗咬得再厲害些,也讓官家對清流的信任再少些。 鳳座上繁復的裝飾在她的臉上投下了巨大的陰影,隔著層層珠簾,皇后輕啟檀口:今日辛苦你了,你的侄兒,吾會讓國舅在軍中好好照顧的。 內侍向皇后深深一禮:謝圣人。 你的謝,是真心還是假意?你服侍了官家多年,當真不惱吾扣住了你家侄兒當質人?皇后的笑意未達眼底。 內侍依舊將身子躬得極低:臣只知道,圣人手段越是高明,將來輔佐新皇臨朝聽政就越能一言九鼎。臣也知道,圣人始終不勸官家立太子,是擔心太子監國后,就會去失去批閱奏章之權。 皇后微微斂目,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良久,她淡淡地說:官家是位仁君,也是位好官人??上?,他護不住吾一世,吾只能設法自保,如此而已。 溶溶月色之下,趙盼兒和顧千帆手拉著手,走到一處大門禁閉的宅院之前??傻搅碎T口,顧千帆卻露出了猶豫之色:這雖然是我的宅子,但我一直都住在皇城司,已經好幾個月沒回來了,下人也只是過來偶爾收拾打掃。你真的要 我要。趙盼兒的眼神堅決而坦然,千帆,既然你想和我重新在一起,那就從現在開始,就讓我真正地進入你的生活,真正地了解你,感受你。 顧千帆一咬牙,推開了門,院子中空落落的,一處宅邸在黑暗中猶如古墓,磚縫里的雜草也長出了老高。穿過寬闊的院落,顧千帆領著趙盼兒進了自己的房間。 點燃蠟燭后,趙盼兒就著燭光環視著這間簡單素凈如雪洞的房屋,只見里面唯一桌一椅一榻,床榻桌椅倒還潔凈,但墻上的藏書滿滿卻頗有些灰塵。趙盼兒取下一本古書翻了翻,立刻就被灰嗆得打了個噴嚏。顧千帆在旁邊尷尬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