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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旭的樣子如此有恃無恐,足令高鵠驚疑不定,他雙眉緊蹙,招手叫過內侍,向他吩咐了幾句,那內侍便匆匆而去。 另一邊,高慧顯然也是知道了歐陽旭回京的消息,她雙眼發直、精神委頓,臉色比紙還要白。 春桃在一邊勸道:娘子你千萬別著急啊,一切等主人回來再做計較! 我怎么有臉跟爹說?與其被他威脅,不如一刀一命,圖個痛快!高慧語聲顫抖,一咬牙,從墻上摘了劍就往外沖。 娘子不可!春桃大驚失色地追了出去,高府的其他下人也紛紛上前,合力搶下了高慧手中的劍。 正在擾攘之際,高鵠進了宅門,見狀喝道:這是在干什么? 爹!高慧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般抓住了高鵠的手臂,歐陽旭他回來了,他還話音未完,她又羞愧滿臉地哭了起來。 春桃忙替高慧擦起眼淚。 高鵠見狀,揮手屏退眾人,小心地問:我知道他回來了,他來過府里? 高慧搖頭,仍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有,可是 春桃見高慧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硬著頭皮道:還是讓奴婢來說吧。歐陽旭這個殺千刀的,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里頭叫娘子卿卿,還有、還有半件這個她看了看四周,從袖中拿出半截繡著花的肚兜。 高鵠先是震驚,隨后才趕緊別開目光,他不敢置信地問:這是你送他的? 高慧羞愧難當地捂著臉承認:我那時鬼迷了心竅,他說他在西京想我,我就府里的護院去拿退婚書的時候,我只讓他們拿了我和歐陽旭往來的書信,卻忘了這個說著,又悔不當初地大哭起來。 春桃深吸了一口氣道:在他手頭的另外半件,有娘子親手繡的慧字表記。 高鵠頭一暈,跌坐在石凳之上,隨后就什么都聽不見了。 天已經黑了,高鵠也已經蘇醒過來。高慧端了一碗參湯送到屋里,難掩擔心地說:您喝些參湯。是女兒不孝,害您擔心了。 高鵠接過參湯,心不在焉地喝了幾口,隨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突然放下湯匙。爹已經沒事了?;蹆喊?,這兒只有我們父女二人,有些話,索性我也就直說了吧。剛才爹在宮中也碰到歐陽旭了,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運,竟然在西京抱上了齊牧的大腿。齊牧原本是因為帽妖案被蕭欽言斗敗而出京養病的,沒想他為了東山再起,如今竟然炮制了清流素來最鄙視的祥瑞獻給官家??磥頌榱税獾故挌J言,他是什么都不顧了。今后清流一派與后黨,必有一場血戰啊。 高慧實在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對她說這些:這些政事,我都聽不懂。 高鵠低下頭,眼中滿是愧色:不懂沒關系,你只要知道齊牧因此重得官家歡心,已經銷假復職了就行。而有了他的力薦,官家也升了歐陽旭做館閣???、權監察御史里行。這是正正經經的館職,算是把他曾任宮觀官的斜路都給掰正了。如此一來,你嫁他,我們高家面子上,也算過得去了。 高慧聞言大驚,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要么就是高鵠瘋了:我嫁他?爹,你沒說錯吧! 可高鵠的語氣卻是越來越堅決:沒說錯。歐陽旭身后既然站著齊牧,又有備而來,這門親事,就必須得重新拾起來了 高慧猛然站起,憤怒地提高了聲音:我不嫁這個騙子! 當初哭著嚷著非他不嫁的人是你,如今作繭自縛的,也是你。要是你當初肯聽我的勸,早日清醒早謹慎,今日又何至于此?高鵠恨女兒少不更事將把柄遞給別人,也恨自己救不了女兒,可他反而將錯全都怪在了女兒頭上,似乎這能讓他好過一點。 高慧心中羞憤交加,恨不能親自砍了歐陽旭,她咬牙切齒地說:現在也不遲!大不了我跟他拼了,一命抵一命! 高鵠恨鐵不成鋼地一拍桌子:糊涂!他在西京的時候不過是只螞蟻,捏死也就罷了??扇缃袼且呀浭呛擦?,又必定早有防備,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鬧得朝野皆知! 你難道還怕他一個芝麻小官不成?高慧滿臉盡是錯愕。 我怕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齊牧!高鵠強忍淚意,顫抖著握住女兒的手,慧兒,我知道這事委屈了你,可古來女子婚事,又有幾件是如意的呢?爹會給你再多加三成陪嫁。歐陽旭既然如今已經頗有城府,那他贏了這一局后,也會好好對你的。至于以前的事情你就當全忘了吧。 高慧一語不發,只是慢慢抽出手,靜坐在榻上,宛如木雕一般。 高鵠不忍再看下去,長嘆一聲后離去, 蠟燭漸漸燃盡,屋內陷入一片黑暗,高慧獨自坐在黑暗的最深處,直到月落,日升。 大清早上,永安樓萬水閣中就有搬著修葺器具的工匠進進出出,不斷傳出叮當之聲。經過了一夜的修整的趙盼兒,今日已經像沒事人一般,正精神頭十足地對著圖紙,指點著工頭:以后中間這塊兒改叫千山閣,接待散客,最左邊一元閣是雅間。右邊的瓦子呢,以后就叫萬水閣,專事雜耍娛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