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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內!在池衙內后腦勺著地前,眾手下驚慌地將他扶穩。 池衙內無力地看著頭頂一張張寫滿慌亂的臉:你們除了叫衙內還能干點別的嗎?送我去醫館啊!趙盼兒,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別走! 話沒說完,他眼睛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池衙內的一幫手下把醫館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杜長風和趙盼兒三人一起站在最外層。 醫館內不時傳來池衙內殺豬一般的慘叫,跟池衙內一同進去的何四也不時悲痛地高喊:衙內,你要挺住啊! 宋引章聽得憂心忡忡:他不會有事吧? 趙盼兒鄙夷地看著禁閉的房門,斷言:禍害活千年,他死不了。 杜長風也有些擔心,但仍然挺起胸膛,安撫孫三娘道:你別怕,人是我砸的,真要出了命案,我去坐牢! 孫三娘一想到杜長風一個連書院小屁孩都打不過的文弱書生,竟然敢上去跟池衙內拼命,不禁沒好氣地說:誰怕了?你見過哪個死人嚎這么大聲?誰要你多管閑事的?我還能被他給欺負了?你是個進士啊,做事前能不能長點腦子,萬一真出了事,你十幾年苦讀就白費了! 杜長風被訓得頻頻點頭,一邊面如土色,一邊難掩開心:我錯了,我知道你擔心我 孫三娘聞言不大自然地將目光移向別處:誰關心你了?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宋引章聽到他們的對話,疑惑而震驚地看著趙盼兒。趙盼兒緩緩點了點頭,證實了孫三娘與杜長風的關系。 又是一聲慘叫響起,何四匆匆而出,低頭就拜:趙娘子,只能求您幫忙了! 趙盼兒覺得那一板子不至于傷及池衙內的性命,不禁蹙眉問道:池衙內怎么了? 何四有些難以啟齒:衙內怕針,說什么也不讓大夫給他針灸止血。我們按都按不住,衙內說,除非你進去,他才能愿意讓大夫扎 無奈之下,趙盼兒同意進去看一眼,可孫三娘、宋引章都怕池衙內有詐,也要一起進去,而杜長風又怕池衙內在屋內布有埋伏、再對孫三娘不利,最終這烏泱泱的一群人一起擠進了面積不大的醫館。 趙盼兒三女和杜長風無言地看醫館里的池衙內,只見他頭扎白布,腦門上三根金針,躺在床上一邊喝茶一邊不停地哼哼: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在何四哀求的目光下,趙盼兒沒好氣地走到池衙內跟前,冷聲道:你只要讓大夫施針,就死不了! 池衙內虛弱地睜開眼睛,氣若游絲地說:臨死之前,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趙盼兒拉來一個凳子,抱著雙臂坐下:說吧。 池衙內一看趙盼兒態度松動,立刻翻身坐了起來: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很多誤會,但是,你剛才不是還說過,消除誤會,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化敵為友嗎?做人要言行一致,對不對? 宋引章翻了個白眼,正要出言嘲諷,趙盼兒卻攔住了她。趙盼兒倒是真的想知道池衙內演了這么一出,后頭到底憋著什么招,便好整以暇地開口:繼續。 池衙內委屈巴巴地說:剛才說想找你們合作,真不是開玩笑。你也知道,我是東京十二行的總行頭,可我平生有一大恨,就是在酒樓行里排不上字號。我手里頭也有一間酒樓,叫永安樓,除了生意不好,其他什么都好。所以不管我往行會里頭砸了多少錢,那些正店的東家掌柜都不待見我,連過年祭灶神都不讓我坐上桌!每回一想起這事,我那個恨啊! 頭一回見池衙內承認自己的短處,孫三娘有些憋不住笑,然而趙盼兒依舊板著臉,不為所動。 孫三娘的笑鼓舞了池衙內,他的用詞愈發夸張:原本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可自從今天遇到你們,就一下子亮堂了。其實,三娘姐的手藝和引章妹子的琵琶,我以前早就服了。你的心氣兒和能力,我今天也算是徹底的服了,你那些話,真的說到了我心坎子上,做商人,憑什么就不能驕傲啊! 誰是你三娘姐!杜長風不樂意了,若不是顧忌池衙內頭上有傷,恨不能上去拎他的衣領。 宋引章也同時怒道:不許叫我引章妹子! 池衙內沒想到自己又成了眾矢之的,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你們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把我砸成這樣,一句道歉都沒有,居然還嫌棄我叫你們jiejie妹子!還有沒有天理 說正事。你到底想讓我們干嘛?趙盼兒無情地打斷了池衙內。池衙內立刻不敢再油腔滑調:哦??傊?,你們茶坊開得那么好,換成酒樓肯定也不差,所以我想正式邀請三位娘子來替我經營永安樓,虧了算我的,賺了對半劈。只要能全了我的畢生夢想,讓我把外號改成威風凜凜的十三太保,叫我干什么都行! 孫三娘和宋引章聽罷,目光交匯在一起,俱是有所意動。 然而趙盼兒卻干脆地拒絕道:對不起,你我之前結怨太多,我永遠忘不了你逼我下跪唱曲的事,我不想和你這樣的人合作。 孫三娘吃了一驚:他逼你下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