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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帆早就收起了調笑的樣子,恢復了平常的冷淡神情:是啊,我和她顧千帆見趙盼兒羞色未消,轉念道:剛好碰到,就順道送她回來。哦,對了,那本《涼州大遍》,你練得如何了? 宋引章殷勤而激動地說:已經有七八分了!要不您請進,我這就彈給您聽! 趙盼兒夾在其中有些尷尬,替顧千帆解圍道:顧副使還有事呢,不如改天再說。 宋引章卻一臉期盼地看著顧千帆:可我后天就要在蕭相公的壽宴上獻藝了,我想讓顧副使先聽到這首曲子!很快的,我只彈一段! 顧千帆在趙盼兒的暗示下,只得隨之前去。 宋引章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她絲毫沒注意到兩人略不自在的表情,還把孫三娘也拉來做聽眾。 錚錚的曲聲從宋引章手中流瀉而出,那曲聲洋洋灑灑、一派絢爛。宋引章在動情彈奏之時,她與顧千帆相處的情景如走馬燈一般在她眼前閃過,臉上紅霞暗生的她手指輪轉如飛,在一串急促的連音后,結束了這一曲。 不懂音樂、只是聽個熱鬧的孫三娘搶先鼓起了掌。趙盼兒眉頭微蹙,遲疑了一下,也鼓起掌來。 宋引章滿眼希冀地看著顧千帆,緊張地說:還請副使品評。 一直閉目細聽的顧千帆睜開了眼,看了一眼趙盼兒道:要我說實話嗎? 宋引章臉色一白,原本歡喜的笑容慢慢褪去:請您直言。 趙盼兒猜到了顧千帆要說什么,連連給顧千帆使眼色,可顧千帆卻似沒看到似的,只聽他沉聲道:你彈得很不好。琵琶為心聲,下者論技,上者論意。涼州大遍,本是塞外之曲,寫的是壯士征前盛宴,開懷痛醉,如瘦梅有筋骨,大漠孤煙直。正如元稹所言,涼州大遍最豪嘈,可你呢,硬生生把金戈鐵馬,酣暢淋漓,彈成了柔弱婉轉,歡喜跳躍的小兒女情態。此乃大誤也。蕭相公是琵琶名手,若你還想在他的壽宴上獻藝,我奉勸你最好不要選這支曲子,否則只會貽笑大方。 宋引章素來是被夸慣了的,這還是頭一回被人將她的曲子貶得一文不值,她大受打擊,險些坐不穩。趙盼兒忙扶住她,用眼神示意顧千帆別再說了。 但顧千帆知道趙盼兒拿宋引章當親meimei,他想起早些時候宋引章與沈如琢于湖邊漫步的樣子,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琴藝如武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教坊里更是藏龍臥虎,處處有高人。這些日子,恐怕你過得太閑適了些,才會彈出這樣大失水準的樂曲。 琵琶是宋引章的命,她決不能接受自己彈不好任何一支曲子,她咬牙深深一福,強忍著淚意說:引章知道錯了,引章一定會痛改前非,好好苦練! 顧千帆淡漠:但愿吧,總之盼你好知為之,不要辜負琵琶色色長之位,更不要讓我失望,辜負了我相贈古譜,不忍讓其埋沒的深意。 宋引章身子巨震,孫三娘眼見不對,連忙扶起宋引章:哎呀,這練琴嘛,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天色不早了,顧副使你既然有事,就趕緊去忙吧,盼兒,趕緊去送送! 趙盼兒連忙將顧千帆拉到院外,邊走邊埋怨:你呀,我都那樣跟你使眼色了 顧千帆在不解地:難道我說得不對?我不信你聽不出來。 趙盼兒一時噎住,又改口說:就算對,你也不能那么說啊,引章她打小心思就重。 顧千帆嘆氣:又來了,你哪是認了個meimei,分明是養了個女兒。我剛才那么說,也是在盡做姐夫的職責。我今晚警醒她幾句,來日蕭府壽宴上,她想必也能穩重大方許多,不至于在諸多貴人面前失儀。 行行行,反正你都有理。趙盼兒順手替他理了理衣裳,無奈地說,自己小心些,回去記得看看你腿上被池衙內咬傷了沒有。 顧千帆對她做了一個無聲的汪的口型,冷著臉走了。 趙盼兒一愣,爾后笑了起來,隨后,她想起房中的宋引章,又急急趕了回了宋引章的房間。 引章,引章?孫三娘輕輕推著宋引章??伤我卤е?,一動不動,如同失了魂的木偶。 見趙盼兒進來,孫三娘忙道:你快來看看,她好像被說得魔怔了。 趙盼兒忙上前察看宋引章的神色,她試圖一點點欲掰開宋引章緊緊扣著琵琶的手指,可宋引章仍然僵直得像石頭一樣。 啊!一聲尖叫響起,趙盼兒和宋引章都嚇了一跳。 提著籃子的葛招娣突然她們身后冒了出來:別怕,這叫嚇回魂,看,引章姐已經好了。 果然,被嚇了一跳的宋引章已經下意識地松開了手指,她看著趙盼兒,眼睛漸紅,喃喃道:盼兒姐 孫三娘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引章與盼兒最親,這時候肯定只有盼兒能開解得了她,忙拉著葛招娣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宋引章的表情如同受驚的小鹿,她可憐兮兮地問趙盼兒:我這回,真的彈的有那么不好嗎? 可趙盼兒卻只是溫柔地看著她說:你自己心里有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