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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千帆冷冷的眼神中,陳廉的聲音越來越小。 陳廉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讓我娘她們一進京就能看見我意氣風發的樣子。指揮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顧千帆故作隨意地問道:京里可有什么消息?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雷司公在晨會上,把你大大地夸獎了一通。陳廉看著顧千帆的眼神,突然明白過來,嬉笑道,哦,你是想問趙娘子的事吧?還沒有,那些探子,一個消息都沒傳來。 顧千帆不悅地收回目光:誰問她的事了?你下去吧。 陳廉吐了吐舌頭,趕緊跑開了。 顧千帆摸出懷中的火珊瑚釵子,微皺雙眉:依她的性子,居然沒有鬧得天翻地覆?趙盼兒,你是不是出事了? 燭光映射下的火珊瑚流光溢彩,折射出的光暈中,趙盼兒的淚顏依稀可見,顧千帆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抹去淚水。但他接觸到的卻只是冰冷的釵子,他頓時猛然清醒了過來。 病容未減的趙盼兒并不知道那個遠在蘇州之人正在掛念著她,她輕咳著展開手中那幅杜長風被三娘推出門外時不慎掉落的小像細看,思緒回到了歐陽旭為她作這幅畫的那晚。 綺窗之外風清月皎,歐陽旭和趙盼兒在窗邊相對而坐,溶溶月色將趙盼兒本就比常人更加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剔透,美得像蟾宮姮娥。歐陽旭在熟宣上細細描畫,收筆后自得地欣賞了一下:你看看。 趙盼兒看著小像上那位明眸善睞的女子,感覺歐陽旭一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羞澀地笑道:你把我畫得太好看啦。 歐陽旭眉目含情,寵溺地說:瞎說,我筆力不夠,還沒畫出你一半的美來。 趙盼兒從回憶中收回思緒,她毫不留戀地將那幅畫點燃,看著它在盆中一點點化為灰燼,然后在窗邊迎風撒落,輕輕吟道: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正端藥湯進來的孫三娘見到這一幕,難掩傷心,掉轉了頭去,半晌才調整好情緒,深吸一口氣笑道:舊東西燒了,病根就斷了,來,喝點藥。 趙盼兒接過藥來一飲而盡,她打定主意要盡快好起來,千萬不能被歐陽旭看扁,以為她沒了他就活不成了。 以后咱們做何打算?你是想找官府去告歐陽旭,還是孫三娘想到她們趕來東京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可才來沒幾天就要打道回府便覺得心有不甘,總覺得她們不能這么輕易放過歐陽旭這個負心漢。 趙盼兒苦笑道:平日里我自詡臨危不亂,可真出了這檔子事,腦子里就跟糨糊一樣,什么都想不出來了。她四處看了看,問道:對了,怎么一直沒見引章? 孫三娘拿過趙盼兒喝完的藥碗,隨口答道:她昨晚上為了照顧你熬了一整夜,我讓她回隔壁休息去了。 趙盼兒卻心生疑竇,有些擔心地看向宋引章房間的方向:引章一向淺眠,可剛才我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她都沒聽見? 孫三娘這才覺出不對,一拍腦門道: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趙盼兒披上衣服跟上了三娘的腳步。待兩人走近宋引章的床榻,卻見引章睡得正沉,趙盼兒和孫三娘都松了一口氣。趙盼兒見宋引章的被子滑在一邊,順手想幫她提一提。不料宋引章被驚動,下意識地就是一聲尖叫,她抱著被子縮在床角:別打我,我沒錢了,真的沒有了! 孫三娘忙探身安慰:別怕,是我們。 宋引章似乎聽不到三娘的話,也認不出眼前的人,仍然瘋狂地踢打。 趙盼兒果斷在她耳邊叫道:睜開眼睛,不然我打死你! 宋引章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瞪著如受驚小鹿般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趙盼兒。 趙盼兒放柔聲音安撫道:引章乖,看著我,我是你盼兒jiejie啊,我不會傷害你的。 盼兒姐宋引章迷離的眼神漸漸清晰,一下撲進趙盼兒懷里,jiejie,周舍他打我,他罵我是賤人,不給我飯吃,還把我的孤月給賣了 趙盼兒摟著引章,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你忘啦?周舍已經被刺配,你的琵琶也回來了。 孫三娘忙拿了一邊的孤月過來給引章看。宋引章卻抱著琵琶哭了起來:沒有,過不去的?,F在全江南的人都知道我的丑事了,歐陽旭背叛了盼兒姐,也沒人能幫我贖身脫籍,我這一輩子已經完了 孫三娘見宋引章哭得肝腸寸斷,好不容易振奮起來的趙盼兒也被這席話說得也怔怔地,她果斷出手,一掌打在宋引章的后頸處,宋引章頓時軟軟倒下。 趙盼兒回過神來,替宋引章蓋好被子,又把琵琶放在她的身邊,喃喃道:好好睡吧,一切傷心的事情都會過去的。她這話既是說給宋引章,同時也是說給自己。 趙盼兒和孫三娘小心翼翼地替引章掩上門,彼此對望一眼,都是深深的無奈。孫三娘嘆了口氣:她這樣的姑娘,就是朵柔柔弱弱的蘭花,合該被富貴人家放在暖房子里頭嬌養著,遭這一場罪,可是徹底把她給打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