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書迷正在閱讀:[全職]孫翔一覺醒來發現世界不對勁了、[HP德哈同人]飛躍時間、[綜漫]齊神不在的星期天、疑是故人歸、桃花染戎衣gl、千川引、風裊玉腰、穆小姐與金絲雀、今天必須得高調了、穿書后我只想咸魚
刻薄!顧千帆積極應戰。 趙盼兒聞言,頓覺一股怒火沖上心頭,她坐起身來,沖口而出:你才刻薄,你還惡毒小氣、蠻不講理、心狠手辣!你無行無德、負心薄幸、始亂終棄,你們皇城司、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月光下,趙盼兒的身體微微的顫抖,顧千帆眼中閃現難見的憐惜之情,由著她宣泄出情緒,良久方道:這些都是你想對他說的吧?既然罵出來了,心里有沒有好受一點? 趙盼兒一怔,隨即抱住肩膀哭了起來,那哭聲先是啜泣,后面卻是被刻意壓抑成小聲的撕心裂肺。顧千帆靜靜地等她哭完,才默默拿起水盆邊上的絹帕遞給她。趙盼兒捏著那塊絹帕,良久,悶悶地說了聲對不起。 同是天涯受傷人,不必客氣。就當是飯錢好了。顧千帆搬了兩張凳子搭成床,徑自躺了下去。 趙盼兒一愕:你居然會說笑話? 就算皇城司里都是閻羅惡鬼,也是有七情六欲的。說這話時,顧千帆的聲音聽起來依然不帶什么情緒,可眼中卻閃過一抹自嘲自厭。 趙盼兒趴在床頭,烏發散亂,一臉罕見的脆弱。她聽到顧千帆這話,卻是輕聲感嘆:你不是閻羅惡鬼,你是人,而且是個好人。 顧千帆身子一震,他轉頭看著趙盼兒月光下清麗的側影,雙手情不自禁地緊握緊,小心翼翼地問她:你才見過我幾回,就斷定我是好人? 我就是知道。趙盼兒輕聲回答,目光看向虛無,卻是溫柔而堅定。 四周俱靜,顧千帆卻分明聽到了自己的心重重一跳。 夜半,趙盼兒被一陣細微的聲音驚醒,睜眼后,她發現顧千帆已經坐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扣著凳沿,渾身大汗地抵御著痛苦。 痛醒了?趙盼兒強忍困意坐起身來。 顧千帆不肯承認:還好。 趙盼兒起身替他抹汗:這種時候別強忍。三娘給我的藥里沒有能止痛的,早知道就該在白沙鎮買一些。 顧千帆忍痛問道:三娘是誰? 我有兩個好朋友,跟親姐妹似的,一個是她,一個是引章。說到這里,趙盼兒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半天終于翻找出一個香袋。趙盼兒把香袋里的東西倒了出來,細細的挑揀:這香袋是前陣子引章生辰的時候我配的,和她一人一個。那會兒香料鋪子里剛到一批上好的沒藥和乳香,以前這可是稀罕貨,我就買了些放在里頭。這兩味藥都能鎮痛,試試看。 顧千帆接過藥聞了聞,趙盼兒的一言一行都如此與眾不同,令他生出了幾分好奇:你怎么會懂這些?而且不管見到死人還是傷口,你似乎都很鎮定? 趙盼兒苦笑道:是啊,被沒為官奴之前我坐過牢,替很多人換過藥,后來到了樂營做官伎,就更沒少挨打受傷了,習慣成自然了。 顧千帆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早前的猜想:當初在茶鋪,你一聽我是皇城司,態度立刻就變了,莫非 趙盼兒心中一酸,垂下眼簾道:沒錯,就是因為皇城司的人抓走了我爹,我才變成了你鄙夷輕視外加嘲笑的賤籍歌伎。 顧千帆沉默了一會方道:那會兒我其實并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對歌伎都趙盼兒早已習慣了別人因她的出身就對她冷眼相待,比顧千帆還過分的人她都見過,若是每次她都放在心上,她早就被打垮了。她半開玩笑地問:怎么,以前被哪個花魁騙過? 顧千帆拿藥的手頓了頓:不是我,是我爹。 趙盼兒聞之一怔,她方才那句本是為了分散顧千帆的疼痛才說出的玩笑之語,這會兒倒頗為尷尬。 顧千帆放下藥碗,看向窗外:艙里太悶,我出去透口氣。言畢,他閃身從艙窗里竄了出去。趙盼兒阻止不及,一咬牙也從艙窗里跟著鉆了出去。 趙盼兒好不容易找到在船后方靜立的顧千帆,壓低聲音道:你不要命了?要是被船上的人看到了 只有一個在掌舵,其他人都睡了。顧千帆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聽得到。 太好了,我在艙里也快憋瘋了。趙盼兒面露欣喜,卻又突然想起來剛才自己似乎戳中了顧千帆的隱痛,現在露出笑臉有點不近人情。她遲疑地說道:剛才,我不是故意提花魁 顧千帆打斷她:那你就當沒聽過好了。 兩人間靜默了一會兒,趙盼兒抬頭看著天上的殘月:還有八天就能到東京,這樣谷雨之前,我還有五天時間。 你想趕在谷雨之前到東京,是為了你那個叫歐陽的情郎?顧千帆低頭看著趙盼兒。 有心思問這些,看來你也已經快好了。趙盼兒模仿著顧千帆剛才損她的句式,顧左右而言他。 顧千帆一怔,活動活動手臂,果然未覺得特別疼痛:好像是。 趙盼兒眼神一亮:看看,我的藥管用吧?以前歐陽總夸我意識到自己說了那三個字,她生生咽下了嘴邊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