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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汪琳以及蘇智惟見著面的幾天后,杜日恆便迫不及待地將拍完的那捲底片拿去洗,并且把洗好的照片分別裝入信封中,各寫了張小卡片寄送給兩位摯友。 蘇智惟因為正忙碌著才藝班的美術夏令營,以及姊姊的陶藝教室于暑假特別增加的親子體驗課程,而沒有什么機會能與杜日恆見面,兩人僅偶爾以通訊軟體間談;汪琳則忙于籌備全臺灣的巡回演出,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的階段。 延續著那晚一起用餐時,與蘇智惟談論的話題,杜日恆不禁再度思考起未來。 此次回臺,她已完成了學業,取得了音樂教育相關的資格。一開始出國,除了因著既往校園內的挫折而來的逃避心態以外,某種層面而言也是想要追尋夢想,看準了法國的大學里有開設針對幼稚園至國小孩童,甚至學齡前與身心障礙幼童的音樂教育學程,便決定赴法。 然返回臺灣后,適逢長假,好不容易順利通過畢業考試以及論文口試的杜日恆,只希望能稍作休息,對于去想往后的一切感到無比不安。 尤其當她看著一起畢業的同儕們,都已經順利應徵到法國當地的幼稚園或國小教音樂,或者在托嬰機構與身心障礙中心任職,反觀她自己暫且毫無進展,便更加迷惘。 那天她對蘇智惟說的那番話也仍舊阻饒著她。面對那份「不一樣」,杜日恆不禁擔心自己是否真的能進入職場?時常無限擴張的感官接收,他人挨罵她也會跟著感到難受,被同事或上司提醒些什么就會過于自責,環境中的各式聲響或光線變化也都使她分神。 這樣的她,真的能夠適應嗎? 杜日恆開始思考各種工作的可能性——音樂老師?鋼琴老師?翻譯人員?她開啟電腦,在各大網路人力銀行尋找著符合自身狀況的工作項目。一整天,她蒐集各式資訊,卻遲遲不敢投遞履歷。 直到杜日恆看到了那則「兒童音樂劇坊」的徵人啟事。徵求內容,與她大學兩年制學程的其中一個畢業考項目全然吻合。她熱愛與孩子們一起腦力激盪,製作出屬于他們,獨一無二的演出。 杜日恆將應徵資料備齊,傳送出去。 儘管不曉得結果如何,至少,她跨出了第一步。 關閉電子信箱的視窗,她將瀏覽器頁面切換到社群網站。 經過當年刻意遠離社交平臺的日子,杜日恆還是重新辦了一個帳號。與蘇智惟重逢后,她也在網站上與他那個不怎么使用的帳號「成為好友」。 此刻,杜日恆瀏覽著已經看過無數次的,蘇智惟不太更新的版面,一則訊息通知跳出,吸引了她的注意。 「日恆,我是鈺德!」杜日恆點開閱讀,輕聲唸出內容,「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都好嗎?」 好久沒有和藍鈺德聯系了。即使辦了新帳號,杜日恆也很快就找回原先待她友善的幾位同學,卻沒什么機會說到話。 偶爾,他們會替她分享的內容點顆愛心,維持著仍在彼此視野范圍的簡單互動。這已是生活圈越發疏離以后,所能擁有的最親近的樣態了。 「好久不見,謝謝鈺德。我都好,」杜日恆寫下回覆,「你呢?」 藍鈺德很快便讀取訊息,「我也都還行!其實這次找你,是因為雁鈞打算回英國定居,想說跟幾個比較熟的同學約一下,所以也想邀請你!這個禮拜五晚上你有空嗎?」 杜日恆確認了星期五沒有安排任何事情,她很樂意去。兩人敲定時間地點,她心滿意足地關閉了視窗。 這幾年來,杜日恆不是沒有想過再和以前的同學們相見;然而因為總是待在國外,回臺時眾人的時間安排總是錯開,久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提及。 這次,藍鈺德她們想到要邀請自己,杜日恆是非常感動的。 也許,在校內痛苦的那幾年,杜日恆太過專注于排解因人際關係而起的難受,總覺得被所有人討厭著。那個時候,只消與任何人對上雙眼,就會懼怕那些人可能帶有的批判,擔心著自己是否又惹人厭惡。 長期在這樣的恐慌底下,便沒有多馀的心思,能夠好好珍惜這些一直伴在身旁的人們,著實可惜。 她的心底竄起了暖意——原來,自己并不像是想像中那樣地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