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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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步 “鶯兒,在哪呢?” “在機場,要回北京了?!?/br> 她剛從漂流筏上下來就一路坐車奔赴昆明機場,現在她踩在地上都還感覺搖搖晃晃的。 “是嗎?要在北京待幾天呢?” 崔鶯兒安靜了一會兒腦袋才反應過來:“四天,要接受采訪和拍雜志?!?/br> “好的,我知道了?!?/br> “哦?!?/br> 她還懵懵的就掛斷了電話,樸宰范是什么意思都沒過腦。 樸宰范撥通了Geia的電話,成員們早就知道崔鶯兒在和他戀愛,也樂得為她策劃一場驚喜。 他只感覺自己現在像是一個私生飯一樣,通過各種渠道打聽著愛豆的行程。 可惜他只知道她的工作行程,卻不得知她的私人行程。 樸宰范到的時候Fantasía正結束了《紅秀》的拍攝和采訪,他看著短信中的房間號,沒有骨氣的心跳個不停。 正當他要進入酒店的時候,他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出現在了眼前,身著淺紫色旗袍和素白的皮草,只用一眼便令他神魂顛倒。 她沒有看見緊盯在她身上的炙熱眼神,自顧自的上了一輛車。車窗緩緩降下,男人將香煙扔了出來,只是數秒,樸宰范便認出那人。 車竟還沒開走,一抹倩影走下了車。她皺著眉一臉嬌憨,繞過車頭在剛剛那處撿起被遺棄的煙頭,老老實實扔進垃圾桶里。 他們離開了,崔燦宇帶著如此美麗的他日夜期盼的鶯兒離開了。 他不知道,樹下的Daphne、雪山之巔的鶯兒、和他抱怨吃到了蟲子的小傻瓜,竟然身邊都有另一個男人陪著。 樸宰范拳頭捏的指節都發白,他用盡全力抑制住滔天的怒氣,撥通永遠在第一位的電話。 “歐巴?怎么現在打來了?”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高興,就和每次接到他的電話時一樣高興。 “哦,鶯兒啊?!?/br> “嗯?” “你現在在哪呢?” 崔鶯兒有些奇怪,他不是知道自己在哪嗎? “北京啊,怎么了?” “不是,我是說你在酒店還是在工作呢?” 哦,是這個意思啊。 “要去故宮玩呢,待會兒給你發照片好不好?” “好啊?!?/br> 那邊傳來了她透著傻氣的笑聲:“為什么現在打來???是想我了嗎?” “嗯,想你了?!?/br> 樸宰范從笑嘻嘻的Geia手中接過她房間的房卡。 她的房間充斥著專屬于她那熟悉的甜醉味。桌上放著堆成山的禮盒,他一件件打開查看,都是做工精致各有風韻的旗袍。足足二十四件,或嬌俏或嫵媚,他能夠想象,每一件穿在身上都是絕妙無比的美麗。 角落里還放著一副畫,杏花枝上一只黃鶯,他是不懂畫的,可也看得出其中的可愛之處。 他一個人坐在床上等著,從天光大亮等到昏昏暗暗,他把所有燈都關上,手機閃爍著不停。 紅墻黃瓦、宮墻院角,她站在紅梅之間回望,仿佛古畫中飄遙而下的仙子。銅鍋紅炭,她告訴他那叫涮羊rou,想和他一起去吃但是覺得他會吃不慣。 樸宰范把手機越握越緊,他在期待著下一張照片的出現,他害怕如果不出現照片,便是他不能再看到的事情了。 “滴——” 房間門響,燈光大亮,他與門口那人四眼相對。 “宰范!” 她驚喜的模樣和他想象中如出一轍,甚至還要更傻氣幾分。 崔鶯兒的小臉紅彤彤的,耳朵也是紅的,她撲到了他的懷里又急不可耐的拉上被子。 “我好冷啊,我好冷……” 十二月的北京,寒風徹骨,若不是崔燦宇說要去故宮她也不會臭美的穿上旗袍,本來就沒有溫度了,現在都凍的什么風度都沒有了。 他緊緊的擁住她,用自己的體溫貼上她那冰涼的身體。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你怎么會在這?” 她仰頭嘟著嘴,明顯就是在撒嬌的樣子。 樸宰范輕啄她的嘴唇:“太想你了,所以來了?!?/br> 崔鶯兒滿意的抱他更緊,他們已快有一月未見,雖然每天通話相思之意只會更濃。 崔鶯兒動來動去,要在他懷里把自己全身都捂熱了。樸宰范無奈的任她擺弄,寵溺的看著懷里這個笑嘻嘻的姑娘。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她興沖沖的打開禮盒,他一定會喜歡的。 突然她回過頭去:“我換的時候你要把眼睛遮起來哦,我說可以看才能看?!?/br> 樸宰范只覺得無語:“你身上還有哪里是我沒看過的???” 小東西一下就急了:“不行!我說不準看就不準看!” “好好好,我不看?!?/br> 他裝模作樣的遮上了眼睛,但還是留著指縫將那春光一覽無余。 淡紫色從她身上滑下,她換上酒紅色絲絨,清純的氣質在瞬間變化為嫵媚。她興奮地轉來轉去,想要將全部的美好都展現給他看。 豆綠色繡了荷花的,粉色棉提花鑲了蕾絲花邊的,暗云紋黑色真絲的,朱紅色鳳穿牡丹的…… 整整二十四套,她興致勃勃全部試給他看,樸宰范連眼睛都舍不得眨。 “最喜歡哪個?” 她換上了睡衣,又鉆進被窩里。 他仔細回憶著,都太美了,他眼睛都看花了,哪里說得出哪件最好。 “最喜歡你,所以你穿哪個都是最喜歡的?!?/br> 這番馬屁拍到了點子上,鶯兒抱住他蹭了蹭又抬起頭柔柔的吻在他的下巴上。 哪里肯放過,他捧過她的臉將這一個月的思念全部傾注在這個吻中。 棉柔柔地分開,兩個人眼神中都含著情,濕漉漉的。 “今天不可以,明天要去內蒙古?!?/br> 樸宰范知道他就算來基本也是不能做那事的,也只是單純想抱抱她罷了??墒莾让晒?,不應該成為理由。 “為什么要去內蒙古?!?/br> 崔鶯兒靠在他懷里用手指劃著腹肌的紋路,看不到他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神。 “崔導演說要去采風?!?/br> 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插進她的發間柔柔撫摸著。 她抬起頭來:“你不高興了?” “嗯?!?/br> “別擔心,他真的是個好人?!?/br> 雖然愛欺負她但確實不是壞人。 “鶯兒,我想見他一面?!?/br> 至少要見面才能探出那人的虛實,而且要讓他知道,鶯兒并不是任他宰割的羔羊。她的身后還有他,也許能力有限,但會拼了命護她。 崔鶯兒想了想,的確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樸宰范放心,就是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見了。 “我先打個電話問問他吧?!?/br> “干嘛?” 那個男人開口一點也不客氣。 “那個,崔導演,我男朋友想見你一面?!?/br> “不見?!?/br> 崔鶯兒忍了又忍要罵出口的沖動繼續柔聲道:“就見一面吧,他……” 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安撫著樸宰范:“沒事沒事,我再問一下?!?/br> 電話很快接通,她連忙道:“見一面吧,不然他會不開心我們一起去采風的?!?/br> “關我屁事?!?/br> 掛斷。 樸宰范此刻已經是遞給他把刀就可以殺人的樣子了。 “我跟他說?!?/br> 崔鶯兒早就摸清他的態度:“他不一定會再接了,而且聽到你的聲音肯定會掛的?!?/br> “給我他的電話?!?/br> 她無語的撫額:“未知號碼打不進他的電話……” 這個人真的是鐵桶一只,他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他做。 崔鶯兒陷入了兩難,崔燦宇不可能妥協也沒有理由為她妥協,但若要樸宰范為她妥協她又于心不忍。 “宰范……對不起?!?/br> 除了說對不起她沒有任何辦法。 他望著天花板再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無力,只要那個男人存在,他就不再能抓住鶯兒。 “相信我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一有危險就會告訴你,好嗎?” 就相信她吧,無法相信崔燦宇的話就相信她吧。 “我和他一起采風是公司都知道的事情,是公司安排的行程,所以不用擔心好嗎?我只是因為工作才會和他在一起啊?!?/br> 樸宰范何嘗不知道,鶯兒只是為了工作才會和那人在一起??伤褪桥?,就是怕這個傻姑娘中了別人的計,連他都看不清的人鶯兒又怎么能看清呢? 退讓,只有再一次的退讓。 他嘆了一口氣,似要把胸中的濁悶都吐出來。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和我聯系好嗎?” “好?!?/br> 崔鶯兒緊緊抱住了他,她知道的,宰范又為她退讓了。 “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