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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就沒有系統。 楚孤逸:“類似于神?” 001那張棺材臉難得展開一點笑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算什么,我喜歡人類,喜歡每個富有生機的世界?!?/br> 楚孤逸真誠道:“謝謝你們選擇這個世界,把賀先生送到我身邊?!?/br> 001:“三句不離道侶,果然是戀愛腦?!?/br> “……” “罷了,只要你覺得幸福,也就了卻了這個世界的遺憾。原書的怨念也會消除?!?01查看手上的平板電腦,“嗯,平衡了?!?/br> 賀涼水探頭探腦,想去看001手上的平板,001卻把平板收起,鄭重道:“如無意外,以后我們應該見不到面了,祝二位幸福?!?/br> 賀涼水:“哎,你……” “告辭?!?01說走就走,白茫茫的霧迷了眼睛,眼前再次亮起時,仍是在天水宗祭壇下,青磚藍天,雪延千里,山勢巍峨。 朔風凜凜,各大仙門,天水宗弟子,盡皆在此。 賀涼水回過神,轉目望去,林松煙軟倒在地,就像憑空摔了一跤,便人事不省。 周遭的時間倏然流動起來—— 段鴻急奔而來,奔到近前腳下生生頓住,他原本看著“林松煙”行將刺進賀涼水腰窩,本欲施以援手。 “……”他望著栽倒在地的林松煙,目露疑惑,他根本沒看清林松煙是怎么倒下的。 眾人一臉懵,剛才發生了什么?賀涼水與楚孤逸的位置,是不是一眨眼就變了?林松煙怎么躺在地上?? 便是卓南晴,也沒看出門道來。 楚孤逸對段鴻說:“林師兄沒死?!?/br> 段鴻手一顫,提劍便砍。 楚孤逸一驚,阻止道:“大師兄這是做甚?” “自然是殺他?!?/br> “……我說的是林師兄沒死,占據林師兄身體的人,已經走了?!?/br> 段鴻愕然,“你如何知道?” 楚孤逸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日后再詳說。還請大師兄先帶林師兄離開?!?/br> 段鴻當即收劍,彎腰打橫抱起昏迷的林松煙,腳下卻未動一步,他梭巡一圈,問:“他們呢?” 他們,指的自然是仙門。 楚孤逸冷酷一瞥眾人,道:“除了徐平寬與子車良,其他人都可以離開?!?/br> 這已然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恩典。他從來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但也不是一個受盡迫害,還能一笑泯恩仇的人。 段鴻的臉rou眼可見的沉下來,“五師弟?!?/br> 楚孤逸眼尾的幽藍火焰消失,只剩眉心那道細細的天魔印記,他道:“到了今日,我已無可回頭,也不愿回頭。我還叫你一聲大師兄,已是顧念往昔的同門情誼?!?/br> 段鴻道:“那畢竟是我們的師父,是你的長輩?!?/br> 若是當眾弒師,無論緣由如何,有多深的深仇大恨,傳出去總是有理說不清的。 賀涼水擔心的也是這個,好不容易洗白了一回,要是殺了徐平寬,解氣是解氣了,名聲可就壞了。 不值得。 “弟弟,要不……”賀涼水試著勸說,“再把徐掌門與子車掌門關一陣?” 哪怕關個十年八年,也比殺了要好。而且關起來會讓這兩人更痛苦。 在這令人心驚膽戰的沉默中,徐平寬活似篩子成精,抖個不停。子車良倒是站得筆直,仿佛無論楚孤逸怎么處置他,都無懼無畏。 良久,楚孤逸下達了最后的處決:“我不殺他們?!?/br> 徐平寬驟然松了一口氣,抹把冷汗,只要不死,便是關個十年八年,他也受得住,就當是閉關。況且,十年八年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未必不會提前出來。 不料,楚孤逸冷冷瞧他一眼,又道:“但我要他們,自毀丹田?!?/br> 徐平寬驚怒地瞪大眼睛。眾仙門嘩然,誰人不知,修士若是丹田毀了,不光這一身修為盡散,恐怕此生無望仙途,只能庸碌度過屬于凡人的一生。 對于大多數修士而言,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狠。 楚孤逸道:“我父親最后被逼得自戕而亡,母親郁結而死。你們自毀丹田,種種前塵過往,我一概不計,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恩怨兩消,各不相犯?!?/br> 徐平寬兩股顫顫,往后退了一大步,幾乎站不住。 楚孤逸咄咄逼視,“是今日就以死謝罪,還是自毀丹田茍且活著,全憑兩位掌門選擇?!?/br> 段鴻出聲:“五師弟……” “除此之外,別無他路?!背乱輸嗳坏?,眼底決絕含悲,“退到這一步,已是我的極限?!?/br> 段鴻沉默下來。 “趁著我沒有后悔之前,選吧?!背乱荽鬼?,慢條斯理地用袖子輕輕擦拭將暝劍鋒。 徐平寬哪里說得出一個不字,慘然笑道:“好,好……我便如你所愿!” 語罷,狠下心一掌拍向自己小腹,當即嘔出一大口濃血來?!罢崎T!”青霄弟子紛紛攙住他。 楚孤逸眼也不抬道:“沒碎?!?/br> 徐平寬血淚橫流,為了茍活,只得發力又拍了自己一掌,發出悲怒的吼聲:“楚孤逸你這個孽徒!我當年就該殺了你!” 楚孤逸不驚不動,賀涼水搭在他手上,無聲安撫。 楚孤逸輕聲道:“沒事,他,他們,已經無法用任何方式傷害我了?!?/br> 他對徐平寬這個師父的心,早就寒了。他眼前的徐平寬,不過一具蒼老的rou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