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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晏亭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劉壁低聲道:對長公主不利的謠言,早已傳遍章華。李將軍首當其沖 朱晏亭倒吸涼氣,微微仰面,雨水刷刷而下,沖的她眉目皆涼。 這三年,她被幽禁在老宅,消息不通,雖隱隱聽到了風聲,卻不知竟到了這樣的田地。 如此一看,章華郡不管是百姓還是士族,都信了謠傳,李弈敗走隕身,竟是眾望所歸,無一人愿意伸出援手。 如山覆頂,如澤泱泱。 她已過世的母親,竟被世人口舌,污蔑到這樣的地步。 牙間一痛,是不知何時緊咬住齒關,舌上亦傳來隱隱腥味,手中韁繩深深嵌入掌心,磨得掌中發白。 她緩緩閉目,胸口慢慢起伏,復睜眸定視劉壁,撥轉馬頭,猛一策韁繩。 我們去找王都尉。 章華郡去年征的正卒,都在郡城西郊的華陽縣屯兵cao練。 近來賊匪橫行,都尉王安也在那里常駐戒備。 靠近華陽縣,雨逐漸歇止。 狂奔走馬半個時辰,雪驄尚好,劉壁的馬已累得喘促不安,搖搖欲倒。 眼見前方就是軍營壁門,上有巡哨,劉壁加了幾鞭,趕到朱晏亭馬后說:女公子,倘若喧嘩大營,無論是誰,都尉都有權無令先斬,您一定要好好說話,切莫急躁。 駐馬營前,朱晏亭對守備衛士道:回稟你們都尉,章華長公主之女朱晏亭有要事求見。 衛士聽這名號,不敢輕忽,應聲去稟。 不一會兒,他回轉過來:都尉請女公子營里說話。說著招呼人敞開壁門。 朱晏亭道:勞煩你再替我稟都尉,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只有兩三句話,請他來壁門一聽。 衛士依言又去。 約莫一刻鐘后,披甲執銳的章華都尉王安出現在了壁門內,身后跟隨數個親兵,策馬緩緩走出來。 他面上倒還禮貌,看不出什么情緒,勒馬停在二人幾十步之距。 道:朱家女公子?你深夜造訪,有何貴干呀。 他說出朱字的瞬間,朱晏亭嘴角便揚起了一個弧度輕微的笑。 王安以前也是母親的舊部,此人出自名門,只不過長公主評價此人辭大無功,言過其實,故不與重用。李弈作章華國都尉統兵的時候,他只是麾下一隊率,司掌糧草輜重。王安那時便常有怨言,說長公主任人唯親,任用李弈這等寒門之子,打壓章華本土士族。 長公主去世后,他這個本土士族便順理成章扶搖而上,頂了原該是李弈的位置,領了章華郡都尉的職。 他此時,定是最恨不得落井下石的那一個。 朱晏亭沉默片刻,道:都尉,李弈李將軍今晚遇險 她話沒說完,王安便有些慍怒的打斷了她:斥候無信,軍信非兒戲,請女公子慎言。 驟被打斷,朱晏亭眉尖輕蹙,頓了一頓,續道:我將赴李將軍處,請都尉調兵護我。 王安大笑:好大的派頭,你以為這章華郡,現在還姓長公主? 朱晏亭愕然失笑:不然?我母與陛下同姓,是他親姑姑。章華不姓她的姓,莫非要姓你我的姓? 王安自度失言,怫然不悅。 冷哼道你愿意去你便去,郡兵無令不可出,我不做違抗軍令之事。說罷撥轉馬頭,就要轉道。 朱晏亭亮出掌中一物,揚聲道:王都尉,你看這是什么。 王安側目而視,見她指間出現一物,珊瑚為絡,葳蕤墜著一枚通體潔白,雕鏤繁復的玉指環。 王安嗤笑:你莫不是想以此物收買我? 朱晏亭又道:請將軍復細看。 她將指環遞給劉壁,劉壁策馬上前,送到王安手中。 王安緊蹙雙眉,藉營上火光,細觀指環,于瑩然白玉之內,看到了陰文的淺淺一凌字,倏然色變。 這正是新登基的皇帝單名,元初元年,此字已諱為陵或淩。論理,無人敢冒著大不敬的罪過鐫刻。 他瞇眼細看,確實是凌,一點不差。 玉指環,是納采信物。 這個鐫刻著今上之名的玉指環,出現在曾經是準皇后的朱晏亭手上。 王安滿腹狐疑,抬眼觀察朱晏亭。 火光艷艷,映照她面龐,被雨水打濕的頭發還沾她面上,連她坐下貴比千金的雪驄也鬃毛聳刺,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換個人早已狼狽至極,朱晏亭卻如雨澆玫瑰,越冷越艷,容光攝人,叫人挪不開眼。 天下皆盛傳陛下不愿立她為后。 可,三年后位空懸也是不爭的事實。 王安輕喃道:莫非此次圣上東巡,與你有關? 距離太遠,朱晏亭沒有聽清:王都尉可想好了? 王安轉著玉指環想,天意不可度,上意不可測,萬一他朝一旨圣令封后,此時開罪與她,絕非明智之舉。 可朱恪在章華勢大,自己頂頭上司還是他學生,王安也萬萬不愿在這個當口觸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