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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條廟會街,兩旁架起了不少稀罕攤位,小販高聲吆喝著攬客。 “有什么想吃的?!背^南問道。 安饒巡視一圈,目光落在賣砵仔糕的攤位上。 這小攤賣得花,比起傳統砵仔糕竟能做出三層顏色的水晶質感,里面灑了葡萄干和桂花碎,彩燈一照,漂亮的像工藝品。 楚觀南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領著人走到小攤旁,低聲問:“挑吧?!?/br> 安饒挑了藍色的和黃色的砵仔糕,拿在手里,Q彈亂晃。 他咬了一口,軟糯清香。 “好吃?”楚觀南問道,隨手捻過他嘴角的桂花碎。 不算特別好吃,但是好看。 再往前走,一輛小推車上擺了三只方形大鐵盤,里面是拇指大小的水果造型甜點,上面一只大牌子: 【泰國露楚?!?/br> 一種非常漂亮的泰式糕點。 見安饒不走了,楚觀南對攤販道:“每種樣式來一個?!?/br> 攤販忙著打包,嘴里也不閑著:“這可是正宗泰國露楚,我師父就是泰國人,在國內很難買到,多少人為了吃這玩意兒特意跑一趟泰國?!?/br> 安饒的手頓了下。 楚觀南也忽然詭異地看向他。 眼神中一瞬而過一絲慌亂。 好端端的,提什么出國。 安饒接過露楚,挑了只芒果造型的,咬開,芒果夾心流了出來。 他找了個長椅坐下,望著對面燈光疏影的河面,腮幫子被露楚塞得鼓起小小一團。 楚觀南坐在他身邊,總覺得他今晚格外沉默,也不會「老公老公」地叫了。 “快過年了?!彼站o手指,“想出去玩么?” 安饒抬起眼,嚼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 “你有什么想法就告訴我?!?/br> “你討厭什么樣的人?!卑拆埡鋈粵]頭沒尾問了句。 楚觀南其實非常清楚,安饒想離婚,而且這種想法已經不是一兩天。 他之所以這么問,大概是因為想離婚出去旅游的想法在無休止的綜藝拍攝中變得愈發迫切。 楚觀南垂下眼睛。 不想離婚。 開始和他結婚的目的帶有明確功利性,他長得像那個人,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所以便把所有思念寄托在這副皮囊上。 而他和自己結婚的目的也很明確,他需要自己的人脈資源來實現夢想。 本來只是各取所需,不成想,腦海中日思夜想的那張臉漸漸模糊了,消散之后,身邊這張明艷動人的臉愈發清晰。 “沒考慮過,你呢,討厭什么樣的人?!背^南輕笑一聲,手卻暗暗攥緊了。 安饒合上包裝盒,壓扁,幾乎是不假思索道:“討厭對我管東管西的人?!?/br> 他在暗示楚觀南,希望他能懂吧。 但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后,心頭隱隱涌上酸楚。 “知道了?!背^南站起身,習慣性拿過安饒手中的盒子去丟,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么,又把盒子塞回他手中,“再逛會兒就回去吧,時候不早了?!?/br> 回去的路上,游客少了些,安饒和楚觀南一前一后默默走著。 楚觀南走在前面,回頭看了眼,見安饒被路人擠到了后面,他習慣性伸手去拉,但想起那句「不喜歡對他管涉太多」,伸出去的手默默縮回去。 他放慢了腳步,像是原地踏步,一直到安饒追上來,這才重新向前邁進步伐。 回到基地的時候,導演和幾個工作人員以及封谷在院子里湊了一堆嘀嘀咕咕,手邊設備全關,導演抽著煙,滿臉惆悵。 “怎么了?!卑拆垎柕?。 導演猛嘬一口煙,眉間溝壑更深:“瑞亞虐狗這事兒,鬧大了,街道辦去調了監控,是瑞亞趁人臨時出門沒關大門的情況下,潛入人家家把小狗抱出來的?!?/br> 一旁的工作人員跟著長嘆一聲:“現在網上都在強烈要求瑞亞退出節目,我們知道孩子確實做錯了,但又怕事情鬧這么大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br> 安饒看向封谷:“你覺得呢,你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封谷搖搖頭:“這個年齡的孩子大多沒有成熟的三觀,也和家庭教育有關,這樣吧,我先找她聊聊,暫時觀察幾天,對小孩子沒必要太苛刻,要給予耐心和改正的機會?!?/br> “與其找她聊些她聽不懂的,不如直接找她父母,受害人找過來時她mama是什么態度你也看到了,除了無腦護崽還做了什么聰明事?”安饒冷嗤一聲。 “第一,只能算當事人,說受害人就矯枉過正了;第二,既然我們有更專業的人員在場,犯不著她父母多此一舉?!狈夤日裾裼性~,對安饒的建議很不服氣。 安饒一攤手:“隨你?!?/br> 他今天算是明白了,文憑和素質是不掛鉤的。 當晚,瑞亞正睡著就被封谷喊了起來。 封谷發揮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試圖說服這個冥頑不靈的丫頭,最后,他問了一句: “瑞亞,哥哥說得還清楚么?” 瑞亞雙眼噙淚,使勁點頭:“哥哥我知道錯了!以后我一定做個誠實善良的好孩子!” 她捏著小拳頭,無比堅定。 封谷笑笑,心底冒出一絲得意。 他摸摸瑞亞的頭發:“乖,明天看你表現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