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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觀南睜開眼,紅血絲布滿眼球。 他的嘴唇已經漸漸泛白,額角沁出絲絲薄汗。 他并不是很能喝酒,最多喝點啤的,白酒,還是第一次。 錢多多嘆了口氣:“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是千萬少女的夢了?!?/br> 安饒把面膜撕下來,洗了臉,對著鏡子左右照照。 不得不說,雖然是沒名氣的國產品牌,但效果絕對不輸國際大牌,并且非常溫和,成分也都是純植物,僅僅用了半個月,臉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水光光白嫩嫩。 他心滿意足來到臥室,往沙發上一躺,打算等拍完綜藝回來就和小安護膚簽合同。 “嘀嘀——” 剛閉上眼,門口傳來一聲電子音,是密碼輸入錯誤的提示音。 安饒一下子坐起身。 是誰,這么晚了,難道是賊? 他隨手抄起桌上的花瓶,提溜著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楚觀南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什么啊,害他嚇一跳,楚觀南連密碼都能按錯。 安饒打開門,“你”字還沒說出口,身上便壓下來一道重力,緊隨而來的是濃烈的酒氣。 楚觀南整個人壓下來,壓的安饒不敵重力往后退了幾步,趕緊抬起雙手推開楚觀南。 楚觀南雙頰通紅,渾身燙得厲害,眼睛也睜不開,無力地倒在安饒懷里。 “你怎么喝這么多?!卑拆垞嶂?,“不要命了?” 說話間,懷里被拍了一張紙。 安饒詫異拿過紙看了眼,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錢多多履行約定,在楚觀南喝掉整瓶茅臺后,自愿將西爾貝圖拉塔轉讓給楚觀南,以此為證,2022年12月14日?!?/br>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仿佛僵住了,每一個字都像跳動的火焰,燒的安饒眼睛灼痛。 就為了隨口一句想要西爾貝,楚觀南喝了整瓶白酒? 一整瓶。 安饒嘴唇顫抖著,緩緩看向楚觀南。 他幾乎失去了所有意識,癱軟著倚在自己懷里,除了臉,哪里都是蒼白如紙。 鼻根酸酸的,眼前那個狼狽的男人也漸漸模糊。 “老婆……”良久,楚觀南似乎用盡全身力氣睜開眼,嘴角是勉強且極度痛苦的笑。 老婆,他喊自己老婆。 楚觀南顫抖著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安饒的臉頰:“我知道,你想環游世界,我怕你哪一天就離開了,所以,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別走?!?/br> 那一刻,心好像被人狠狠攥住,毫不留情大力揉捏著。 呼吸聲也被小小一聲哽咽替代。 他為什么要說這種話啊,明知道自己心軟。 該怎么辦啊。 為什么這么想哭啊。 安饒嘆了口氣,輕輕抱住楚觀南的肩膀:“你是傻子么?” 靜靜的,沒有任何回應。 安饒低頭看了眼,楚觀南蒼白的臉靠在自己懷里,已經睡了過去。 長這么大,安饒還是第一次伺候人。 他扶著楚觀南進了臥室,幫他脫去衣服鞋襪,用濕毛巾擦了身體,準備了涼白開、胃藥、醒酒藥等,然后怔怔坐在床邊,不知在等什么。 楚觀南,真是敗給你了。 第55章 想離婚的第五十五天。 楚觀南緩緩睜眼, 劇烈頭痛襲來。 他揉了揉眉心,緩緩坐起身。 身邊傳來節奏的呼吸聲。 他轉過頭一看,安饒就跪趴在床邊, 頭枕著胳膊,身上只蓋了薄薄的毯子。 昨晚喝太多,不知道怎么回來的, 更記不清后來發生了什么,但看樣子, 安饒不放心的在床邊守了他一晚。 楚觀南笑了笑,頭痛也緩解了些。 他剛想把安饒喊起來,安饒的鬧鈴就響了。 安饒屬于那種,雖然睡得死, 雷打不動,但鬧鈴一響秒起床。 他倏然睜開眼,冷空氣襲來, 冷的哆嗦了下, 抱緊胳膊, 抬眼, 就看到楚觀南正看著他出神。 臉一紅, 他起身轉過身避開楚觀南的視線:“怎么沒喝死你,凈會給人添亂?!?/br> “昨天見了個人, 他剛好有西爾貝想出手, 半年后你可以領車?!背^南穿著衣服,語氣平靜到像是在說類似今早吃什么這種小事。 安饒攥緊手指,低低「嗯」了聲, 疾速離開了臥室。 他去廚房煮了醒酒湯, 順便給文鈺打了電話通知她起床。 楚觀南洗漱好來到餐桌前坐下, 手指輕輕揉著眉心,臉色還是很難看。 安饒給他盛了一大碗湯:“一會兒我出發去錄節目,你在家……” “我送你?!背^南打斷他。 “別了,萬一你被抓到酒駕?!?/br> “我讓經紀人開車來,送你去機場?!?/br> 安饒本想說不用,但腦海里冷不丁冒出昨晚他倚在自己懷里傻呵呵說的那句: “很怕你哪天忽然離開?!?/br> 算了,由他去吧。 八點鐘,經紀人開車來了,安饒檢查了遍證件,提起箱子剛要出門。 楚觀南從后面追上來,隨手拿過他的行李箱。 出了小區,老遠就看到一輛霧霾藍色的車子停在門口,距離車子大概十幾米遠的地方,還站著冷的雙手抱臂的文鈺。 她低著頭,手里大包小包,寒風吹紅了鼻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