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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兒,安饒收到了消息:“饒饒,爸爸已經到了?!?/br> 【嗯,你附近有其他人么?】 【除了小攤老板,好像還有個風俗站街小姐?!?/br> 安饒抬頭環伺一圈。 除了他空無一人。 所以那個站街的……是他? 五點整,一個胖墩墩的身影東張西望做賊一般來到小攤旁坐下。 那人戴著鴨舌帽,墨鏡口罩捂得嚴嚴實實,比明星還明星。 但這身架,好像有點眼熟。 安饒倚在墻上,往下按了按墨鏡。 “這個月怎么這么早還錢?!蹦桥侄斩諒埧趩柕?。 這聲音,也耳熟。 原主爸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用紅布包裹的布包,顫巍巍打開:“就剩最后幾萬了,不想繼續拖了,你點點看對不對?!?/br> 胖墩墩狐疑地打量他一番,扯過紅布包放在腿上,用身體擋住,爾后手指飛快捻過鮮紅的百元大鈔。 “行,正好?!迸侄斩瞻彦X揣進懷里起身要走。 “等一下,欠條可以給我了吧?!痹靼诌B忙喊住他。 “你這老東西這么煩人呢,我還能騙你這點錢不成?” “可是欠條要給的啊……” “我說你……嗯?!” 胖墩墩的手忽然被人用力捏住。 他抬起頭,眼前是一張被墨鏡遮擋半分的精致小臉。 胖墩墩的目光從他頭頂看到腳,樂了。 “小姐,這才五點就出來拉客?你也太心急了吧?!?/br> “當然心急,這么條大肥魚,讓你跑了豈不可惜?”說著,抬手戲謔地拍拍他的胖臉。 胖墩墩反手攬住小姐的肩膀,抬頭仰視著她:“正好,爺今天收到了巨款,就帶你享受享受,你想去哪,說?!?/br> 小姐想了想,唇角綻開玫瑰般的昳麗笑容:“警察局?!?/br> 胖墩墩:“?” “爸!幫我按住他!” 小姐忽然反手扭住胖墩墩的胳膊,擰到背后將他按在小吃攤上,一把扯下他的口罩。 嚯,還真是他。 胖墩墩愣了下,隨即大力掙扎起來:“你是誰!你想干嘛!” 聽到熟悉的聲音,原主爸趕緊閉上驚愕張大的嘴巴,小跑過來幫忙按住胖墩墩。 胖墩墩雖然體重不輕,但就是坨發面,沒有一點反手能力,被兩人按著來到了最近的警察局。 安饒把他使勁往里一推:“警官,幫你們抓了個放高利貸的?!?/br> 不光放高利貸,還是熟面孔。 安饒怎么也沒想到,債主竟然是林景溪的助理小朱。 那個曾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小胖墩。 警察接了消息趕緊走出來,目光在安饒身上打量一番,半晌,驚叫一聲:“安先生?!” 小朱被戴上了銬子,坐在警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沒等警察問他,先開始哭訴自己也是受人指使吧啦吧啦。 安饒和原主爸坐在后面,原主爸看著安饒被劣質高跟鞋磨紅的腳踝,心疼揉了揉:“饒饒,腳疼不疼?!?/br> 安饒:“爸,疼——” 原主爸趕緊起身:“爸爸出去給你買雙平底鞋?!?/br> 不等安饒拒絕,他著急忙慌跑出了警察局。 看著他的背影,安饒笑出了聲。 心里熱乎乎的。 警察被小朱哭得不耐煩了,猛地一拍桌子:“別哭了!煩不煩?!?/br> 小朱立馬止住哭聲,頭埋很低,小聲啜泣著。 完了啊,怎么偏偏被安饒給抓住了?! 還打扮成那樣,他一點都沒認出來,大意了! 安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往桌上一架,翹起長腿開始看戲。 “說說吧,放高利貸騙賭的全過程?!本炖淅淇粗?,聲音里透著不可違抗的威嚴。 小朱捂著眼睛,身子抖得像篩糠。 “就是……領導交代我,專找那些急用錢的,告訴他們賭一晚就有幾十萬,然后……我就找到了安守義?!?/br> 安饒的笑容一點點褪去,緊緊攥起拳頭。 “安守義那時候需要錢給他兒子打點娛樂公司的高層,他又什么都不懂,看起來很好騙,書也沒讀過,不懂法,所以……” “所以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br> 小朱縮緊身子,忽然沉默。 警察一拍桌子,指著他怒道:“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們不介意給你扣上主使的帽子,你交代了頂多算從犯,你要是繼續裝啞巴,自己好好想想?!?/br> 小朱嗷嗚一聲哭嚎:“是我老板!我老板讓我這么做的!” 警察看了眼電腦中小朱的個人檔案:“你是說林昌明?!?/br> “不是,我老板是……林景溪?!?/br> 兩個警察狐疑地對視一眼。 一瞬間,安饒忽然明白了,當初原主給林景溪發的那條消息是什么意思: 【你做過什么你自己清楚?!?/br> 但那個時候的原主人人喊打,他說話根本沒人信。 警察瞇起眼睛:“金哲惠地下賭場的事你知道多少,我要一字不落聽你如實交代?!?/br> 小朱猶豫著,或許是不敢說。 畢竟以林景溪家的財權,捏死他跟玩似的。 見小朱沉默,警察也明白了。 難怪當初檢察院沒從林昌明那查到任何有關金哲惠地下賭場的信息,原來是交給了他兒子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