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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饒深吸一口氣,鼻腔泛起濕漉漉的涼意。 這里空氣非常好,游客也不算多,但是帶狗出來遛彎的島民不少,各種英系犬種隨處可見,看起來閑暇逸致。 道路兩邊基本被小店攤位占滿,賣的都是紀念品,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安饒在一處賣杯子的小攤位前停下。 楚觀南跟著停下。 安饒拿起一只白色的馬克杯,熱情的店主立馬迎出來介紹,說這是變溫馬克杯,如果盛熱水會變成紫色,涼水就變成藍色,說著,還親手展示了下。 安饒看著杯底的小字: made in a; 哈哈,a制造聞名全世界。 見安饒無動于衷,店主生怕錯過這么一位小肥羊,趕緊又道: “我看你們好像是情侶吧,這里有情侶款的杯子哦,對了,你們還可以進來自己動手DIY?!?/br> 他大概指的就是用練泥機自己做杯子拿去燒的方式,安饒大學時見過隔壁雕塑系的同學做過,也跟著試過,還是挺好玩的。 楚觀南沉默片刻,忽然道:“試試吧?!?/br> “時間太長了,還要拿去燒,最快也得明天才能拿到成品?!卑拆埖共惶朐谶@里浪費時間。 他轉身要走,走了兩步,沒聽到身邊動靜。 一回頭,就看見楚觀南正望著店里的練泥機出神。 服了他,想做就直說,怎么大街上就演起來了。 安饒嘆了口氣,拉著楚觀南進了店。 其實對楚觀南來說,玩不玩陶藝倒是無所謂,純粹是想到了一部電影。 電影中,男主是個陶藝藝術家,和前來采訪的記者女主一見鐘情,里面有個鏡頭,男主穿著沾滿泥巴的工作服將溫婉的女主圈在懷中,兩人一起坐在練泥機前,男主握著女主的手,兩人的手指在泥胚中溫柔劃過,拉出美麗的長頸瓶,氣氛曖昧甚至有絲絲的色情,性張力拉到極致,非常唯美動人。 “這邊剛好有兩臺空閑練泥機,你們一人一臺?!钡曛黝I著二人來到cao作間。 “不用了,一臺就夠了?!背^南道。 安饒:? 兩人做一個?他信不過楚觀南的手藝。 “我不會,你教我?!背^南又道。 明明是在拜托別人,怎么一副命令的口吻。 但考慮到楚觀南現在還有手傷,不慣著他能怎么辦。 兩人搬了小凳子坐好,老板端來泥漿放好。 楚觀南悄悄移動了板凳,慢慢的,一點一點來到安饒身后。 安饒嫻熟的將泥漿搭在機器上:“你看著,前面要先……你坐我后面干什么?!?/br> 楚觀南:“角度更直觀?!?/br> 念他是傷患,安饒只能隨他去了。 楚觀南說是學習,但幾乎都是安饒一個人在做。 他剛拉出杯子的雛形,正考慮著做個什么造型時,一只微涼的大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隨即,后背貼過來特殊的香味,周遭的光線一下子暗了。 安饒下意識回頭查看情況。 但沒想到,一扭頭,額頭便貼上了一道柔軟觸感。 老jian巨猾楚觀南,什么時候把嘴唇湊過來的。 一抬眼,對上對方深邃的眼眸,像宇宙的盡頭,幽暗黑沉。 安饒趕緊縮起身子往前拱了拱,盡量脫離楚觀南的懷抱。 有點尷尬,特別是在周圍游客繁多的情況下。 “為什么躲開?!背^南在他耳邊低聲道。 聲音嘶啞,有一絲絲的魅惑,好像故意的一般。 “你靠太近了……”安饒摸了摸耳朵,那地方被熱氣搔的癢癢的。 一不留神,蹭了點泥漿在上面。 “靠太近了,不可以么?!背^南壓低聲音,耳鬢廝磨。 安饒被逼得節節后退,他反而更加放肆。 他能明顯感受到楚觀南的雙臂在一點點收緊,無論他怎么躲,始終被這特殊的氣息團團包圍。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手指一直停在泥胚杯口處,好端端的杯子被他拉成了廣口瓶。 “楚觀南,再不躲開,這杯子你用?!卑拆埲虩o可忍出聲警告。 “嗯,好,你做的,都是我的寶貝?!?/br> 安饒:! 后頸一片酥麻,不知是他噴灑的熱氣還是在聽到這句話時的生理反應。 安饒根本無心繼續擺弄陶藝,胡亂捏了個大眾杯子造型,便從楚觀南懷里鉆出來:“做好了,我去洗手?!?/br> 他急匆跑到衛生間,望著鏡子中泛紅的臉頰,趕緊擰開水龍頭接一剖清水洗洗臉,順便把耳朵上的泥點洗去。 良久,長松一口氣。 總覺得,楚觀南在故意引誘他。 詭計多端的男人。 自己差一點就上當了了。 做完杯子要拿去燒,店主說讓他們再去逛逛,兩小時后就可以來拿。 付了錢,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剛打開門,就看見外面站著兩個熟悉的人影,正四處張望像在找人。 “都是你,非要買什么薯條,跟丟了吧?!?/br> “哥,摸著良心講,主要還是因為你非要和天鵝合影才耽誤了時間?!?/br> 頭一次,安饒和楚觀南極有默契的互相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繼而巧妙的利用人群擋住身形向外移動。 安饒很少有時間能如此愜意的到處閑逛,閑逛就是沒有目的,走到哪算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