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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饒蹲下身子打量著李美薇:“你還有力氣罵我,看來還沒到極限?!?/br> 殷雪雅也幫忙說情:“給她喝一點吧,一會兒我去幫你裝滿?!?/br> 安饒不得不感嘆這些人是真的沒有生活常識。 但也能理解,畢竟城里長大的孩子興許第一次來到這種荒山野嶺,溪水能不能喝有沒有毒,確實不清楚。 他把水壺湊到李美薇嘴邊,手指輕輕抵住她下巴迫使她微微抬起頭。 他語氣淡然道:“嚴重缺水后如果過量攝入水分會引起呃逆,要先一點一點浸潤嘴唇,等缺水癥狀緩解后再正常飲用?!?/br> 李美薇愣了下,鼻間是安饒身上好聞的洗衣液香味。 她目不轉睛看著安饒的臉,看著垂下的碎發半遮了一雙星眸,小心臟忽然猛地跳了下。 李美薇坐起身拿過水壺,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己來?!?/br> “那我先去忙?!卑拆堈酒鹕?,在李美薇羞澀的眼神中疾步向小溪走去。 導演對攝像師使了個眼色,攝像師瞬時心領神會,將鏡頭懟到李美薇出神的臉上。 殷雪雅見李美薇狀況好了些,慢慢走到安饒身邊,看著他正專心致志望著溪水,也跟著扶住膝蓋半蹲下去看向溪水。 “在看什么?!?/br> “魚?!卑拆堓p聲道。 話音剛落,就見他忽然抬手甩出手中的斧頭,斧頭正卡在一條倉皇逃命的鯰魚面前,安饒順勢騰出另一只手,一把握住鯰魚的身體,鯰魚下一秒就撲騰著被扔到了水盆里。 殷雪雅愕然:“你還會抓魚呢?!?/br> 安饒拂開額角的碎發,笑笑:“看過一些漁民捕魚的視頻,倒是第一次親身實踐?!?/br> 殷雪雅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出于對殷雪雅莫名的好感,安饒還主動幫忙又抓了一條魚送給她,等兩人抱著裝有鯰魚的盆子回去后,其他人早就準備好了晚上的口糧等在攝像機面前。 但這些人哪里懂捕魚技巧,最多能認識些常見水果,所以幾人桌上擺的都是些拐棗山楂之類的果子,根本不足以飽腹,特別是從山底爬過來就已經丟了半條小命的情況下。 攝像師忙把鏡頭對準盆里的魚,魚兒活蹦亂跳,撲騰了鏡頭上一堆水珠。 蘇響鳴其實下午也在溪邊蹲了半天,但愣是一條魚沒抓到,看著兩條鯰魚,忍不住出聲感嘆道: “這位是真過來荒野求生的……看來錄制前做了不少訓練準備?!?/br> 接下來大家可以對手中的食材,以現有的工具進行料理。 但水果能有什么料理空間,也就是擦擦干凈往嘴里塞。 安饒這一組是最后搭建好帳篷的,所以什么烹飪工具也沒獲得,怎么料理這魚,是個大問題,更何況,他還有一雙能把最簡單的食材料理成最致命毒藥的惡魔之手。 他環伺一圈,在一旁的榕樹下看到了一塊石頭,石頭頂端有一塊凹陷,看起來像口石鍋。 天然石鍋魚,沒想到進山第一晚還能吃上特色菜。 安饒剛打算把魚撈出來處理干凈,余光卻忽然瞄到,似乎有一道視線正在凝視著他。 一扭頭,就對上了林景溪的眼睛。 林景溪眉頭緊蹙一臉嚴肅。 “這是什么?!彼麌涝~厲色質問道。 安饒看了眼盆中一動不動放棄掙扎的鯰魚,將水盆送到林景溪眼前,笑道: “魚,沒見過?” “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么?”林景溪望著盆里的鯰魚,語氣隱忍。 安饒:? 殷雪雅聽到這句話,剛把鯰魚提上砧板,正打算給它開膛破肚,手卻尷尬停住。 “魚兒也是生命,也會感覺到疼痛,如果是你被人抓住等待開膛破肚,你會是什么心情?!绷志跋紫律碜?,手指輕輕摸了摸鯰魚的腦袋,“好可憐……” 安饒揉了揉眉心。 原作者是覺得這種人設就叫「清冷矜貴」? 殷雪雅握著手中的鯰魚,哂笑一聲:“可我不是魚,我也需要活命啊?!?/br> “所以為了你的生存就無視萬物生靈,破壞大自然,這樣真的公平么?” 沈懿走過來,輕輕攬了下林景溪的肩膀,看著他委屈又心疼的表情,連忙出聲道: “景溪說得對,既然現在水果充足,我們還是盡量避免殺生?!?/br> 徐任宇沉吟片刻,自然是無條件站在林景溪那一邊。 他沉聲道:“這樣吧,既然大家各執一詞,不如舉手表決,不同意吃魚的請舉手?!?/br> 安饒感覺嗓子眼被堵上了。 先不說徐任宇和自己是一組的,他又憑什么決定別人的吃魚權? 平時雞鴨魚rou一樣沒見他們落下,現在生死存亡之際又萬物有靈了。 怎么,水果就不是生命了? 話音剛落,沈懿、林景溪、徐任宇和李美薇齊刷刷舉起手。 李美薇為了維持身材已經戒斷rou類一年,她倒不是想和安饒對著干,也覺得這種事無所謂。 但導演在那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暗示她制造矛盾增加看點。 她能怎么辦! “四比四打平?!毙烊斡畹?。 就在大家糾結到底該不該殺生的時候,林景溪看向安饒,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眼里是期盼的神色: “饒饒,我摘了很多水果,我少吃點分你一些,不要殺那條小魚了好不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