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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尊重人類的發展與傳統, 此地向來如此, 他也沒有打算去改變。這是只有人的歷史,神明的加入未必是好事。 既然已經有一位好友因心中對于人的熱愛選擇去干涉這個世界的進程,他便更不應插手秩序了。 但自身以凡人的身份生活, 總歸有一些人是不同的。契約的簽訂往往不僅是物與價、行為與報酬的交易, 情感的價值參雜其中,名為禮。作為偵探社的編外顧問, 他選擇結合現實與當地的傳統為這次的死者辦一場體面的葬禮。 “葬禮是對死者的尊重?!彼? “無論生者如何繼續, 總要送死者安心往生?!?/br> 凡人的生死他見過無數, 當那位匆匆趕來的神情恍惚的男子同意葬禮由他cao辦后, 他也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世事變遷, 因果無常。 或許田口六藏的死對于他自己而言是因果, 但對于他的兄長田口正來說, 只有“無?!?。 “向前看吧?!?/br> 他對跪在地上痛哭的少年兄長道。 對死者給予神明的祝福,望兩邊的人都各自安心,走在他們應當走的道路上。 “先生認為,蒼色旗與蒼之使徒一事,便是因果有序嗎?” 鐘離停下了腳步,看向眼前戴著純白氈帽的男人。 “人的行為造就人的結果,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如此?!?/br> “一切起始于混亂,混亂起始于‘罪’,罪者何論因果?!蹦腥说?,“帶來混沌罪惡之人,在異能者泛濫的都市之中,又能是誰呢?!?/br> “無法審判自己的人,不會具備審判他人的能力?!辩婋x道,“欲明前路,先正衣冠?!?/br> 費奧多爾一怔,這一刻,鐘離的眼睛正注視著他,琥珀色的瞳目中隱著神圣莊嚴的金色,仿佛在對他審判。而對方只是平靜的對他說,欲明前路,先正衣冠。 費奧多爾反應過來時,鐘離已經行遠,他將目光從鐘離的背影上移開,轉頭看著旁邊的玻璃幕墻上自己的影子,氈帽已有些許傾斜,不禁輕笑出聲。 “這是你?!彼?,“但這世上最不缺乏試圖斷罪之人?!?/br> * 夢野久作知道溫迪是想把他給支開單獨和雷電影聊天,于是就先離開,準備去異能特務科觀光觀光。沒想到的是他準備走,手腕就被拉住了。 “雷電大人讓我同你玩?!?/br> “?”夢野久作整個一大無語,“誰要和你玩?!?/br> 說完就想把手抽出來,沒想到的是對方力氣還挺大,他竟然還抽不動。 “喂,松手?!?/br> 面對夢野久作的冷聲呵斥,國崩二號巍然不動:“想玩什么?” “你有病吧?” “我有???”國崩二號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雷電大人的造物絕不可能有次品?!?/br> “造物?”夢野久作狐疑地看了眼國崩二號,“你是她的異能?” 畢竟見過愛麗絲那樣的存在,夢野久作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眼前的人是否也是人形異能。 “異能?”如果說是特異能力的話,說的也不錯。于是國崩二號點了點頭。 自己的猜測得到驗證,夢野久作更加無語了。 難道只有擁有惡趣味的人才能擁有這種異能?森鷗外好歹還是捏了個傲嬌大小姐,那雷電影捏出個傻大兒又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國崩二號道:“所以說,你究竟想玩什么?” 看到條野采菊從辦公室出來,夢野久作像找到救星一樣,立刻指了指:“你問他?” 條野采菊剛剛還在那邊陷入沉思,聽到聲音,他心中一驚。 這種感覺…… 條野采菊的手暗下扣在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上。 對于“Q”,他雖未見過,但也很是熟悉。成為軍警之前他見過一次,自知不會認錯。但異能特務科向來管控地很嚴,之前的時候哪怕他是軍警也需要經過重重關卡檢驗才能進來,所以…… “您是溫迪先生帶來的嗎?”條野采菊將虛虛按著刀柄的手放下,微笑道。 夢野久作翻了個白眼:“廢話?!?/br> “條野?!眹蓝柌还芤慌赃€在努力抽出手的夢野久作,轉身問條野采菊道,“你知道有什么游戲適合我和他玩嗎?” 條野采菊挑眉,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剛不久才得罪了雷電影,正巧現在他聽到一樓那些家伙嘴碎的不行,似乎都在討論雷電影和溫迪的事,不如趁這個機會稍微挽救一些雷電影對他岌岌可危的信任——當然,最主要的是把這兩塊燙手山芋直接甩給別人。 “如果真要玩的話,不如玩玩‘丟手絹’什么的?!睏l野采菊攤手。 “凈說廢話?!狈艞墥暝膲粢熬米飨訔壍?,“人手能夠?” “當然夠?!睏l野采菊順理成章地禍水東引,“一樓大廳閑人可多了?!?/br> “他們有時間嗎?” 對于國崩二號的疑問,條野采菊面不改色:“雷電大人讓你陪這位客人玩,那這便是雷電大人的命令。什么任務也不應當有雷電大人的任務重要吧?” “嗯?!眹蓝栂胪?,“那你也來吧?!?/br> 條野采菊:“?” 當一樓的諸位八卦人士被迫配合地圍成一個圈時。條野采菊作為蹲在其中的一員,艱難地思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