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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拖下去,”被當眾責問,陛下臉色氣得發青,拍案而起:“沒到祭天那天不準再把他放出來!” 天子一怒,在場的機要大臣全都匍匐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容懷睜大眼睛,環顧著周圍這些臉,所有人都冷漠地回視著他。 — 重新被關入天牢,容懷躺在草席上發了一場高燒,燒得渾渾噩噩之間,雪妃、阿遠還有那些朝夕相處的仆從的臉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始終提醒著他軟弱和輕信害死了他們。 這些血債就像幽魂一樣纏繞在他夢里,向他發出拷問。 如今獄卒們都知道容懷是即將被祭天的人,所以沒有人給他端水送飯,他餓極了,忽然想起之前在符堅那里拿到的指骨,饑不擇食,咬碎了吞進肚子里。 但是剛吞到肚子里,他就后悔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這些人是想拿天祭天,倒不如他先餓死自己,這些人總不能拿一句尸體來祭天,他就是死也不想成全這些人。 總歸他不在意的人,如今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也是奇怪,當那截指骨吞到肚子里之后,所有的饑餓感和疼痛都一掃而空,他連著幾天的高燒這個時候都逐漸消退。 容懷趴在牢獄里面嘗試過用頭撞墻和咬舌自盡,但是無論他如何撞的頭破血流,甚連舌頭都咬成兩截,卻都會恢復如初。 周圍的囚犯們都被他這樣瘋魔的舉動嚇得心驚膽戰,尤其是他們眼睜睜看著容懷頭上破了個碗大的豁口子,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又痊愈了。 一時間天牢里所有的犯人都規規矩矩的,獄卒們還在奇怪地嘀咕:“這些天這些犯人倒是安靜的很,從前不是罵罵咧咧的,就是斗毆找事,這兩天倒是安靜如雞?!?/br> 容慷到天牢時,容懷正撞得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整個人一副蒼白病秧的模樣,地牢里寒氣入體,讓他清瘦的手掌捂著胸口不住地咳嗽,簡直要把肺給咳出來,漂亮的臉蛋也蒼白得毫無人色。 容慷抬起容懷清瘦的手臂,拇指摩挲著他凸起的腕骨,滿臉笑意,湊到容懷耳邊把整件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他:“在你祭天之前,我讓你死個明白。其實恬兒就是我推下水的,只不過我用了兩句話威脅了他,他就把你這個救命恩人忘在了腦后,你以為陛下不知道嗎?其實陛下什么都知道,他只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人一頭熱,真可悲?!?/br> 容懷聽見這話,整個人蜷縮在濕冷的地面上毫無動靜,只有眼珠子略微動了動。 容慷看見他毫無反應,愉悅的表情逐漸收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扯了扯嘴角的弧度,甩手無趣地走了。 容懷躺在一地血污里,嘴巴里面滿是血沫,他目眥盡裂地望著漆黑的穹頂,血淌進他的眼眶里融著淚蜿蜒而下。 雪妃教會了他善良和謙遜,還有忍耐。 但是現在他卻不明白。 做了錯事的人還高高在上,反而善良的人卻要遭受虐待。 ……這個世界真是荒謬呵。,. 第196章 欲戴王冠(四) 三月初三,運道大吉,祭天之日。 祭天大典在正殿之前的廣場上舉行,祈福禮燈掛滿了整個宮廷,寬約十丈的鎏金火盆里火焰熊熊燃燒,負責祭祀的官員手持禮笏,分列在火盆左右誦經。 相比于殿外的莊嚴肅穆,正殿里卻是花團錦簇,大擺筵席,文武百官飲酒作樂,身披綾羅綢緞的宮妃們侍候著高高在上的陛下,殿中敷粉美貌精心裝點的伶人擺弄水袖翩翩起舞,無限風情。 乍眼望過去人頭攢動,酒池rou林。 “今日這祭天宴cao持得不錯,事后孤必有重賞,”陛下端起杯觴,毫不吝于對符堅的褒獎,容慷恰巧執著酒杯,到首座上面給陛下敬酒,也禮貌性的對符堅露出一個笑容。 “陛下言重了?!狈麍悦虼揭恍?。 這祭天宴是他一手促成,只因祭天之時是吉時吉日國運最為昌隆,他打算趁著這股氣加持,把容懷最后的氣運全部一口氣抽出來。 “陛下,那么臣就去外面主持祭天了,”符堅躬身告退。 陛下也毫無挽留,揮手讓他退下去,繼續品酒欣賞歌舞,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親生孩子即將被生殉祭天。 容慷等人也渾當沒有聽見。 符堅讓人把容懷帶上來。 一柱香后,容懷換上一身白袍被司禮的侍衛拖上來,通過正殿的大門能夠清晰的看到殿外的祭壇,他被帶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得靜了下來,他們大多都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被藏在深宮里寓意不祥的皇嗣。 說的直白一點,真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原本以為是個長相丑陋不堪入目的孩子,沒想到竟然容貌如此出色。 ……真是可惜了。 陛下支著下頷,坐在龍椅上首,發覺周圍都安靜了下來,于是抬頭望過去,這是也是他頭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這個孩子。 確實,可惜了。 容懷被帶上來之后就被侍衛壓制著跪在殿外,他作為最后的祭品,窮途末路,眼睜睜地看著一頭頭牛羊被推入火中焚燒,生靈死前的哀嚎聲不斷鉆入他的耳膜。 隔著盛大的火焰,符堅與他對視。 容懷眼前忽然又浮現出雪妃和阿遠等人的面貌,莫名地他又回憶起那日虛影說的話:“氣運之子和主世界的關系是非常微妙的,如果他能夠掌握氣運的奧秘,甚至能在頃刻之間讓這個世界生靈涂炭……你的前任,前任全知神也是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你不要重蹈覆轍,走了他的老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