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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明白了,明白當年為什么冰酒沒有找他回去。 “我以為你會來找我?!鼻倬票弧澳俏幌壬本? 又想到冰酒說過他的身邊不留廢物。 于是, 他自己離開了, 以免被人親自趕走,那樣對大家都不好。 如果冰酒沒想過要趕他走, 會來找他的, 但是冰酒沒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 琴酒的胸腔里便仿佛憋著一團火,他拼命做任務成為組織的top killer,他被“那位先生”青睞, 被手下信服, 被同僚嫉妒, 但是他胸腔的火焰從未熄滅過, 反而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 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燒成荒蕪。 他期待著的那個人沒有來找過他,沒和他說過一句“你回來吧”,他一日又一日的努力等不來對方的一句回應。 ……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我真該好好感激貝爾摩德?!鼻倬泼嗣蟛垩?,都怪那個女人將冰酒的思維帶歪了,冰酒這才沒有去找他。 那個女人耽誤了他們十幾年的光陰! “所以……你不是因為討厭我才走的?” 琴酒眼神格外復雜地看著冰酒,他們都重新在一起這么久了,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也不是因為我把你弄疼了?” 迦羽凜的眼神呆呆的,讓人很輕易便能聯想到懵懂的小鹿,傻乎乎的,用手指一戳,表情就變得更傻了。 “不是?!鼻倬破鹕?,背對著迦羽凜點上了一根煙。 迦羽凜這次沒有將香煙給他掐滅,他滿臉無措地站在琴酒身后,很想問問以前的事情。 “在做之前,你和我說你身邊不需要廢物?!睙熿F仿佛在琴酒的喉嚨處繚繞,讓他的嗓音變得暗啞。 研究所密不透光,只有頭頂的白熾燈過于刺眼。 “我那是氣話!”迦羽凜立刻解釋:“你任務失敗都沒來找我,你自己跑去刑/訊/室領罰!” 琴酒的身體被鞭子抽得傷痕累累,迦羽凜抱上去的時候摸了滿手的鮮血,他都那樣氣他了,還不準自己說句氣話嗎?明明只要去找他,一切都可以解決的! “你還說,那是一場懲罰?!?/br> 兩人第一次上床,冰酒狠狠地“懲罰”了他。 冰酒在之前沒坦誠過愛意,再之后也沒有表露過,所以琴酒只將那晚當做是單純的懲罰有什么不對?冰酒的性格那么惡劣,他不說出來的話,琴酒怎么會知道? 但就算不知道…… 就算琴酒不知道…… 他在那之后也還是去等了,滿心期待地去等,只是最后什么都沒等到罷了。 “你沒和我說過喜歡我?!痹谀侵?,冰酒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他,不然他也不可能一點信心都沒有。 迦羽凜急道:“你可以問我啊,如果你問我的話……” “你覺得我會去自取其辱?”琴酒冷笑了一聲,將煙頭丟到地上,用皮鞋狠狠碾滅,轉身眼神怨懟地看著冰酒。 他們和互相暗戀的小情侶不一樣,在那個時候,琴酒一點不覺得冰酒對他有意思,琴酒只覺得冰酒討厭他。 驕傲如他,怎么可能在那種時機去自取其辱? 那晚之后,一個在等待,另一個也在等待,琴酒在等著迦羽凜將他喊回去,迦羽凜則等著琴酒對他展露歡喜,只要兩人有誰先前進一步,另一人便可以飛蛾撲火,但是兩人誰都沒有等到。 所幸,兩人之間雖然有天一樣大的誤會,卻沒人選擇放手,所以他們才會在十幾年后的今天重新走到一起。 琴酒很慶幸,他慶幸自己成為了冰酒的籠中鳥,并且只有他成為了冰酒的籠中鳥。 “我很喜歡你?!弊钕忍拐\自己的是琴酒。 以往的任務中,不管是作為領隊還是作為下屬,琴酒往往是最強勢的那個,但是在面對冰酒的時候他卻永遠處于下風。 他最先坦誠,也最先妥協,他暫時丟掉自己的驕傲,等待著冰酒給自己想要的答復。 “當時……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沒有回去?!被蛘哒f,是不敢回去,琴酒不想被冰酒趕走,在他的心里邊,只要不是被冰酒親手趕走的,就仿佛可以保留那么一絲期待。 迦羽凜立刻表態:“我沒有不喜歡你,都怪貝爾摩德,她誤導了我,我還以為你討厭我!” 可惡,就因為這么一點小事,他們冷戰了十幾年! “我們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迦羽凜拉住琴酒的手晃了晃,可憐又乖順地望著他。 琴酒的眼底跳躍出喜色,輕輕“嗯”了一聲。 然而,半個小時后。 “你說你把A藥的詳細資料交給誰了?CIA?”琴酒怒火滔天,臉色鐵青,血壓飆升。 迦羽凜卻不覺得有問題:“CIA現在的老大和我以前關系不錯,我聽說那邊人才挺多的,可以讓他們幫忙研究一下?!?/br> “冰酒——”琴酒怒吼一聲,立刻拿著伯/萊/塔出門,他要趁著那份資料落到CIA總部之前干掉傳遞情報的家伙。 迦羽凜則滿臉無辜地看著他,騙子,不是說好以后都不吵架了嗎? 一天之后,琴酒追到了CIA的情報人員,從對方身上拿到資料后第一次親手放過敵對組織的人。 麻煩,冰酒到底為什么會和CIA關系不錯? 將資料銷毀完畢,琴酒上車,伏特加開車準備回去。 突然,一輛黑色的車子攔在了他們的保時捷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