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反派在線美強慘(快穿)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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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隨便尋了個山洞住著,也不管天寒地凍,不管自己會不會受涼。 找不到的時候,蕭岑安會想過去的自己是不是讓阿青厭惡了,所以她才會避著他,不肯讓他尋見她。 他知道自己有時候是會讓人討厭的,那些層層疊疊翻涌不盡壓不下去的欲念讓人瞧見了,怎么可能不厭惡? 風也大,雪也大,蕭岑安淋了滿頭的風雪白似霜刃,寒似冰凌。 他想著,這次找到阿青了,就不再嘮叨也不再讓她煩擾。阿青要做什么,就隨她去吧。 自己跟著就好,只要不被拋下,他就做一縷繞著阿青的風吧。 默默照顧她,默默守著她,既然求不得,就不求了。 只要留他在身邊,他就不求了。 倏然,一聲又一聲連綿不斷的痛喊穿過風雪劃破長空穿透蕭岑安耳膜。 他顧不得再思再想,慌亂地運轉輕功朝著聲音的方向而去。 出事了。 阿青出事了。 蕭岑安一邊疾奔一邊聽著痛喊越來越近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慘烈。 他心神不穩,腳下一個踉蹌就狠摔在地,顧不得感受痛意蕭岑安繼續向前急沖而去。 快啊,再快些!快??! 可為何越急就越難行。蕭岑安又摔倒了一次,沒踩穩碎石砸跪到地上膝蓋滲血手掌挫傷,他立即爬起來翻身而上繼續向前。 周身風雪迅速融化,汗意濕了滿身又冷卻,蕭岑安終于尋到聲音的源頭。 他沖進山洞,聽著近在咫尺的痛喊卻踉蹌片刻,他害怕—— 害怕自己承受不住。 阿青到底怎么了。 但片刻后,蕭岑安不再猶疑猛地沖了進去。 一個血人。 蕭岑安甚至認不出,那到底是不是他的阿青。 楚燈青本以為斗轉星移魔功與其他功法并無大的差別,可等自己修煉了才明白—— 魔功就是魔功,要傷人先傷己,要殺他人先殺自身。 她渾身落入熔爐般,不斷熔化熔化又重塑,好不容易重塑完整又被一點一點一塊一塊一層一層地磨滅,成塵埃成灰燼成一切被踐踏被嚙噬成一堆毫無意義胡亂堆疊的血rou,淋漓不盡冰霜凍結火又絞滅,痛??! 啊啊啊——!一切都在爆炸,頭、四肢、身軀、思想、靈魂、回憶、來去,一切都該被終結,一切都不應當存在! 殺! 殺! 殺! 殺盡這天下所有人,所有生靈,所有一切活著的死去的不死不活半死半活全都不能放過。 毀滅一切,毀滅過去,毀滅現在,將來不復存在。 當所有的完整或不完整都隨她湮滅,她就能徹底寧靜下來。 “阿青!”蕭岑安毫無遲疑地向她奔去,渾然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阿青!醒過來!停下,阿青!”蕭岑安沖上去抱住楚燈青,“停下來!停下,停下??!” 楚燈青沒有停下,她抬起右手掐住蕭岑安脖子,將他一點一點提了起來。 蕭岑安雙腳離地,內力不斷朝楚燈青涌去。 “阿青,醒醒?!笔掅财D難地開口,“醒——醒——,是我,蕭、岑、安?!?/br> 隨著楚燈青越掐越緊,蕭岑安開口越來越困難:“我是——岑鞍啊——” 蕭岑安的內力轉瞬被吸走大半,他的長發也剎那即白,三千烏發變雪絲,剛過弱冠又花甲。 就要……死了么? 就這么死了嗎? 還有好多事沒來得及做,還有好多地方沒來得及去。 阿青,我還沒好好愛你,這就要死了嗎? 原來死亡一點也不好受,原來他…… 不想死啊。 蕭岑安倏然扒住楚燈青的手:“七、凄、欺——青,是烏、巫、我,是我啊——” 蕭岑安瀕死之際爆發出的力量抓得楚燈青的手松了些。 “阿青,”蕭岑安滿頭白發散在空中,忍著喉頸的劇痛嘶啞道,“醒過來,醒過來?!?/br> “趙笑空!”蕭岑安攥住楚燈青的手,“易星教教主趙笑空!醒過來,你的仇!你的恨在叫你醒過來!” “醒過來??!” “趙笑空!” 趙笑空?楚燈青倏然清醒了幾分。對啊,是趙笑空,不是楚燈青。 她此時此刻此生此世是趙笑空,并非她楚燈青自身。 真正的楚燈青不是什么魔教教主,沒有多少深仇大恨,她只是主神創造出來的反派罷了。 又一次走火入魔,仿佛曾經經歷過不少次。 這樣的痛意在過往的經歷中似乎還不算最痛,只是那些體驗都被洗刷,回憶起來好似一場他人的戲。 現在,不也是一場他人的戲么? 怎么自己反倒入了局中。 “蕭岑安,”楚燈青緩緩松開掐他脖子的手,輕柔橫抱住他,“你的頭發怎么都白了?!?/br> 蕭岑安眼角滑過一串淚水:“阿青—— “你、醒了?!?/br> 楚燈青試圖擦拭他眼角的淚,可惜滿手血污,只是令他眼角血痕橫生。 她抱著他緩步走出山洞。 雪仍在下,風仍凜冽。 楚燈青抱著蕭岑安一步一步走進雪地里。血水在流,雪也漸融,周身的風似乎靜了。 蕭岑安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楚燈青抱著他一步一步走出了離山。 · 春天到來的時候,蕭岑安傷勢好了些。但楚燈青明白,他活不過幾年了。 斗轉星移魔功不僅吸收了他絕大部分的內力,連他的生機也一并吸收。 而楚燈青還有仇要報,不可能一直停在離山陪他。 煎完藥,楚燈青端著藥走進屋內。蕭岑安咳嗽著,楚燈青待他平復才扶他起來喝藥。 喝完了,楚燈青將藥碗擱置到一旁,道:“我雇了兩個傭人,從明天開始由她們照顧你?!?/br> 蕭岑安聞言,心緒不穩又咳嗽起來:“那你呢,你要去哪兒?” “去很多地方。大仇未報,我不得不去?!背羟嘣鐝氖拲硅澳抢锏玫搅顺鹑说拿?,既然頂了趙笑空的角色,為她父母報仇自然是應該的。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笔掅埠鋈痪咀〕羟嗟囊律?,“可我沒老,我都對著鏡子看過好多次了,我沒變老,我只是頭發白了?!?/br> “你多想了,我沒嫌棄過你?!背羟辔櫰鹈碱^,“你變成這樣是我的過失。岑鞍,倘若一切了結后我還活著。我會回來陪你?!?/br> “我不要?!笔掅矎谋澈蟊ё〕羟?,“阿青,你就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已經沒幾年好活了,你等我死后再去報仇好不好?你還可以活很久很久,活好多個春夏秋冬,可我只有這些年了,你就當施舍施舍我,憐憫一下我,阿青,不要走?!?/br> 楚燈青只是道:“對不起?!?/br> “別走,阿青,別走?!笔掅脖У酶o,不肯松開半分,“我已經半截入土,如果你非得此刻就離我而去,不如直接殺了我?!?/br> “阿青,你殺了我罷。反正這樣活著已經沒什么意思?!?/br> “說什么胡話?!背羟嘈能浟艘环?,但也只有一分。她不愛他,也不愿意浪費幾年時間陪他。 蕭岑安的付出從始至終都是一廂情愿。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留下來?阿青,”蕭岑安語帶哽咽,“我什么都沒了,我只有你了。連你都不肯要我,我這樣的廢人還有什么臉面活在這世上?!?/br> “你就當憐憫憐憫蕭岑安吧,”蕭岑安哭笑起來,“阿青,你就當一回活菩薩,救救我這個乞憐人?!?/br> “我從來不是什么菩薩,”楚燈青冷硬道,“蕭岑安,你求錯人了?!?/br> 楚燈青攥住他手腕,強硬地扒開他,脫離了蕭岑安懷抱。 “別走!”蕭岑安為了拉住楚燈青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楚燈青離開的腳步頓住,她長嘆一聲,猶豫半晌,終還是轉過身來扶起了蕭岑安。 “我今天不走,你安心休息吧。既然傷勢未愈,就不要隨意亂動,免得肺腑氣息逆亂,你自己也難受?!?/br> “阿青,”蕭岑安柔淡地笑起來,“阿青,你不會走的對不對?” 楚燈青蹙起眉頭:“蕭岑安,你何必如此?強留下我,我也不會喜歡上你?!?/br> “我不需要你的喜歡,”蕭岑安笑得妖異,卻又跟在哭一樣,“我知道你沒有心,你不會愛,我只是什么都沒了,楚燈青,我把一切都獻給了你,我的內力、我的年華、我的愛我的靈魂,我連血帶骨地賤賣給你甚至是白送,你都不要?!?/br> “你要什么???楚燈青,你告訴我你到底要什么,我還可以給,你說??!你說,你說出來我就給你,有什么是我還可以獻上的,我都給,我把一切都給你,是不是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分給我半點憐意?”蕭岑安倒在榻上,白發散亂,眼角淚痕點滴。 “我都不要你愛我,我只是乞求留我在你身邊。你要報仇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就算死了也是我活該,絕無半分怨尤?!笔掅簿o緊攥住楚燈青的手,“阿青,你不肯留,那就帶上我?!?/br> “我是去殺人,不是去踏青?!背羟嗬淠?,“你不但幫不上忙,還會令我分心?!?/br> “你嫌我是累贅?” 楚燈青沉默良久,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