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美人寵冠六宮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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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之心,才是一個掌兵之人策馬平天下的根本。 故此,撇開虞姝這一層關系不說,封衡欣賞虞鐸的為人。 “虞鐸,朕且問你,你可想保家衛國?” 虞鐸身子一僵,頓了頓,嗓音在內殿蕩開,鏗鏘有力,“臣,想!” 封衡又說,“好!那朕再問你,你可想保我朝千秋太平?同朕一起開創一片盛世?” 虞鐸一直懷才不遇,有父兄壓制著他,再怎么賣命也換不來出人頭地,沒有機會又談何竭盡所能? 他抬起頭來,眼睛里有晶瑩在閃爍,這是一個鐵尺男兒郁郁不得志的痛苦,他顫著唇瓣,一字一句道:“皇上!臣想讓邊陲再無戰事!讓蠻夷鐵騎臣服!臣也欲拿性命保家衛國!自是渴望輔佐皇上,成就一片霸業!” 在弱者位置待久的人,都會明白,只有強大起來才能自保。 而一個曾經領兵作戰的將士,他更是明白,只有他這樣的人強了,國才能強,百姓才能安生。 封衡對虞鐸的回答很滿意,輕笑一聲,“甚好,入冬后,你父兄會班師回朝,朕會設計讓你父親杯酒釋兵權,屆時你可不要讓朕失望。虞家軍的統領大將軍,也該換人了?!?/br> 虞鐸又愕然了。 震驚程度不亞于是被雷擊中。 皇上的意思,是要扶持他,從而代替虞家家主?! 天知道,這些年他是如何一步步爬過來的,從來沒想過得到虞家的一點好處,只盼著姨娘、meimei,還有他能有一個安生之所。 虞鐸也不奢望搶走別人的東西。 他過于耿直、正直。 否則也不會被搶走那么多次軍功后,還從未揭發父兄。 顯然,虞鐸對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尚且有些猶豫。父親才是家主,大哥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封衡算是看出來了,這對兄妹啊…… 一樣的消極怠工! 太不主動! 封衡清冷的嗓音再度響起,“虞鐸,朕用人從來都不看身份,皆是能者居之。實話與你說,朕打算重用你,也與昭昭無關。朕正當用人之際,而你也正好有抱負,難道你就不想此生做一個真真正正的鐵尺男兒,為國效力,為君效忠?你大哥是什么狀況,你比誰都清楚。若是你大哥將來執掌兵權,不僅會敗了虞家,還會拖累我朝百姓,毀朕江山社稷!” “再者,昭昭身后無人可以倚仗,她不久定會生下龍嗣,你這個舅舅總得有點出息和能耐?!?/br> 虞鐸,“……”他竟無話可說。 不是說皇上不茍言笑、不善言辭么? 可皇上這張嘴分明忒能說了。 虞鐸隱隱有了野心,沒錯啊,昭昭以后是要生孩子的,他就是孩子的舅舅,他也的確心有抱負。 男兒大丈夫,志在四方。若是不能保家衛國,他學了這一身武藝又作甚? 不過…… 皇上一口一聲昭昭,喊得真親密。 皇上又怎知昭昭不久就會生孩子? 虞鐸按捺住內心納罕,再度磕頭行禮,“臣,一切聽從皇上安排!” * 重華宮。 虞姝一心以為封衡是個勤儉的帝王,畢竟,她親眼目睹了帝王寢殿的簡樸,以及御書房破損的龍案,和缺了角的鎮紙。 故此,虞姝即便搬入了重華宮,但用度也一直如常,無半分奢靡破費。 她看得出來,皇上很是厭惡蕭太妃那樣的女子。 她雖不敢保證自己能得寵多久,但至少得讓皇上不那么討厭她。 入夜之后,重華宮外面僅掛著一盞燈籠,在夜風之中,燈火微微搖曳,忽明忽滅,眼看著就要熄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昭嬪娘娘半點不歡迎皇上,就連掌燈這樁小事也省去了。 內殿,幔帳輕垂,虛掩的茜窗拂入夜風,卷入悠悠花香。 這個時節依舊很熱,入夜之后也不見有多涼爽,虞姝身上的中衣被她自己在睡夢中褪去了,身上只堪堪裹著一件薄紗兜衣,她秀眉輕蹙,眼眸緊閉,似正處于夢魘之中。 因著沒有鬧出動靜,正淺睡的知書和墨畫并不知曉。 此時的虞姝,正在夢里低泣。 她身子孱弱,柔弱無力的看著床榻前的高大男子,她仰面問他,“在皇上眼里,嬪妾是不是……也只是棋子?” “棋子”二字一出,她的嗓音在輕顫。 帝王眉目清冷,亦如往常,像一個毫無感情的上位者。一眼望入他的眼,就像是望入無盡深淵。 虞姝只覺得,他看著自己時,也在百般算計著什么,“朕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她想要的一切? 她想要什么?! 虞姝好像恍然大悟。 她從頭至尾,都不是奔著“情”而來! 可她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卻因為看透了皇上,而如此傷懷? 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 畫面一轉,又是曾經熟悉的火海,她無處可去,被火焰吞噬,一切都消失在漫天火舌之中。 這個夢斷斷續續,畫面時不時變動。 她還看見日月變換,滄海桑田,已至中年的封衡一舉稱霸天下,終是實現了他的一腔抱負,五湖九州皆成了他的腳下疆土,他握著劍,立于巍峨城墻之上,突然側過臉,燦然一笑,眸光溫潤的令人目眩,“昭昭,這天下,朕與你共享?!?/br> 虞姝猛然睜開眼。 入目是昏暗的視野,月華泄入茜窗,她借著浮光可以看清內殿的事物。 從馬場歸來之后,便一直在昏睡。 醒來的那一瞬,她仿佛經歷了萬千世事沉浮。 樺木林的白日宣/yin/當真夢見過。 朝露閣的火海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若是被燒死了,為何后來又見證了封衡成為天下霸主? 虞姝腦袋昏昏沉沉,一手支著身子坐了起來。 夢中那種悵然若失,亦或是通透暢快的感受交織,讓她緩和了好半天也沒能徹底醒過神來。 她現在已經在重華宮了,和夢境中場景已經是不同了,那夢里的那場大火還會發生么? 虞姝一手輕撫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會懷上孩子? 夢里,她不僅懷上了,還小產了??傻弁蹩粗难凵?,沒有憐惜與可惜,反而只是清冷。 她是庶出,自幼嘗夠了嫡庶之別帶來的苦楚,她若是當真要生孩子,也決不能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將軍府那樣的門第,庶出子嗣已是如履薄冰,又何況是皇家? 先帝留下的幾個皇子當中,除卻辰王還在京中之外,其余皇子死的死,病的病,流放的流放。無論此前有多榮華富貴,也依舊會泯然于世。 聽說,皇上就連他自己的同胞親弟弟都沒有放過呢。 在夢里,她與其他嬪妃一樣,也皆是棋子。 而今,她算是看出來了,淑妃和虞若蘭根本不得寵。至少眼下看不出任何圣寵的痕跡。 是她們本來就不受寵? 還是帝王之寵,本就來去無痕? 來時猛烈,消失時也悄然無息。 虞姝思忖了半天,復而又躺下,連續翻了幾次身,再無睡意。 * “皇上,該歇下了?!?/br> 幾位年輕大臣離開后,又過了半個時辰,王權走上前勸說了一句。 封衡抬眼,掃向沙漏,隨即擰了擰眉,幽眸看了一眼王權,目光深深。 王權怔了一下。 皇上這眼神怎么好像是在控訴? 到底是看著皇上長大的,自從皇上出生第一天,王權就伺候在左右了,他終于明白了帝王的意思,試探性問道:“皇上,今晚可需翻牌子?” 封衡沒有翻牌的習慣,以至于王權時常會忽略這樁事。 封衡今日在樺木林沒有真正得逞,又將美人給欺負哭了,他總覺得得彌補一下。那樁事沒完成,他心中難以安生。 “擺駕重華宮吧?!狈夂馑坪醪唤浺怆S口一說。 一言至此,就見帝王已經起身,大步流星往御書房外走去。 王權內心吶喊。 皇上大抵是,早就想去重華宮了吧。 整個后宮都是皇上的,皇上大可不必這般端著。 不多時,轎輦??吭诹酥厝A宮外面,只見一盞燈籠左右晃蕩,里面尚存微弱的燭火。 封衡的臉隱在月華之下,也是半明半暗,乍一眼看似是透著冷意。 王權也不由得心驚—— 昭嬪娘娘究竟是心思過于單純?還是當真和皇上鬧了罅隙? 她難道不明白,入夜后不掌燈,就是不欲侍寢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