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臉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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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棠棠對著他笑,對著他哭,鮮活的令人歡喜。 他又變成了年少時的模樣,站在菡萏池旁,靜靜地佇立在那,聽著她熟悉的聲音, “殿下性情涼薄,如此冷心之人,實非良配。這找夫婿呀,還是要找個知暖知熱的才好,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br> “棠棠!棠棠!” 沈棠被這叫聲驚醒,環顧四周,寢殿里空無一人。 剛剛是誰在喊,她看到的那些到底是虛是幻?是前世還是今生? 沈棠緩緩地坐起來,摸了摸臉上殘留的淚痕。 她啞著嗓子喚綠蕪,半天無動靜。 沈棠披了一件外衫,推開支摘窗外面竟然真的下起了雨。 她聞著帶著青草氣息的空氣,正出神之際,夢中的那道身影赫然闖入了她的眼簾。 沈棠一怔,還未回過神,那道身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宋凝身穿玄色常服,被雨淋濕了大半個肩膀。 “你……” 沈棠以為自己又是在夢中,否則宋凝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扶風苑中。 卻見他一雙幽深狹長的鳳眸沉沉的望著沈棠,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俯身親了上去。 沈棠愕然睜大了眼睛,眼里只剩下宋凝微垂的濃密眼睫,這個吻帶著一絲迫切的意味,仿佛是在急于證明著什么。 沈棠喘著氣,唇齒被他吻得有些發麻,她急急地摁住他的手掙脫他,還未等緩過氣,宋凝卻再一次扣住她的后頸,吻了上去。 也許是感知到沈棠的害怕,這個吻很輕,帶著小心翼翼地討好。 一吻結束,他伸出手將沈棠抵在墻上,問道:“今日去哪里了?” 沈棠抬眼看著他,仍是分不清此刻是夢還是現實,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 “什么?” 宋凝低頭看著她,她如花瓣般的唇漾著一層水潤,此刻一開一合,像是在引人采擷。 他眼眸一暗,隱忍般扯松自己的衣領,這才氣順一點。 宋凝語氣微緩,“今日莊氏帶你去寒山寺,見了這屆春闈的解元?” 沈棠反應過來,原來他以為莊氏帶著自己去寒山寺相看了。 沈棠原本不想同他解釋的,可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夢中他兩鬢斑白,失魂落魄的滄桑模樣。 她抿了抿唇,“不是我,是三meimei?!?/br> 見他仍然擰著眉心,沈棠心中一軟,“我們今兒個是去寒山寺還愿的,不想那么湊巧會遇上陳夫人,那是三meimei的相看對象,我便是連他的面也沒見著?!?/br> 宋凝表情有點古怪,他以為輕薄了她,又自不量力的問出這話,會遭受沈棠的冷言冷語,沒想到她會同他解釋那么多。 他捉住沈棠皓白纖細的手,定定地看著她。 宋凝見她被自己看的臉頰緋紅,喉結微動。 她同他解釋那么多,是不是開始有些在意他了? 宋凝扳過她的臉,問出口,“棠棠,你是不是……開始有些在意孤了?” 沈棠沒有出聲,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宋凝抵著她的額頭,讓她不能逃避,“棠棠,孤不許你再去寒山寺相看不相干的人,你是孤的!” 沈棠心亂如麻,別開了眼道,“殿下,這兒是忠勇伯府,您私闖臣女的閨閣,怕是于理不合?!?/br> 見宋凝還要說話,沈棠急急地將他往外推,“你快走,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宋凝眸光落在她緋紅的雙頰上,眸色漸深,伸出手將她微亂的發絲往后撥了撥,“棠棠,孤會等你?!?/br> 她本以為宋凝還會繼續糾纏,可下一刻,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宋凝走后,沈棠又陷入了迷茫中。 盡管這一世跟前世不一樣了,可她心里依舊沒有底,她不知道宋凝對她的感情,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 盡管……他為她付出了性命,才換回了她的重生。 可男人的心那么難測,誰知什么時候會變。 他將來是帝王,擁有全天下,如今的承諾到底算不算數? 一旦有了變故,她又怎么能承受住? 第63章 人非草木, 孰能無情。 在毓秀宮不顧生命危險救她出火海。 大理寺詔獄探望江弦時及時擋住那支箭羽。 青禹湖替她遮掩縱火傷人的行徑。 秋華湖護著她不被眾人拉扯推搡。 為她放棄與姨母之間的嫌隙。 最后,畫面停頓在他將鋒利的匕首對準心口的模樣, 久久定格在沈棠腦海。 那一瞬間她不可能不動容。 前世他對她的傷害不是假的, 但是今生那一次次的回護和相救也不是假的。 她怎么能不害怕呢?怕自己再一次陷入宋凝編織的情網中。 怕再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遇。 這一刻,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了自己的動搖。 她想到夢中那兩鬢霜白的男人,真的能再試一次嗎?能再信一回嗎? 沈棠心中嘆息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晚她沒有再入夢魘, 一覺睡到了天明。 往后數月, 沈棠都沒有再進宮, 只偶爾陪沈臻置辦嫁妝,抑或四處閑逛。 她不進宮, 宋凝三天兩頭摸進扶風苑,起初沈棠還很氣惱,到得后來竟也習慣了。 不過好在他并未做不規矩的事兒,好似能同她說說話就已然十分滿足。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沈臻出嫁的日子。 大婚當日, 沈棠坐在屋里陪著沈臻接待了幾批前來賀喜的客人。 沈棠精神還好, 新娘子沈臻有些撐不住了, 待跟前的一批人離開后, 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成個親, 可真是折騰啊?!?/br> 沈棠掩唇笑她,“當新娘子該高興, 哪里能說出這種話?!?/br> 沈瀾埋怨道:“等二jiejie成親時就知道到底有多累了呢?!?/br> 沈棠繼續揶揄她, “累不累我不知道, 但是前幾晚某人便開始緊張的輾轉難眠, 我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完就拉了沈瀾來站隊,“大jiejie說是不是?” 沈瀾但笑不語,沈臻面上一紅,啐道:“二jiejie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沈棠吐了吐舌頭,幾人正鬧著,綠蕪一臉喜色的跑了進來,人還沒到跟前,聲音就傳到了跟前,“姑娘,大公子回來了!” 幾個姑娘都愣住,半晌都沒有反應。 沈棠先站了起來,“你說誰?” 綠蕪又高興地說了一句,“大公子回來了!從涼州歸來了!” 沈棠這幾個晚上都住在沈臻府上,綠蕪自然也跟著她一道。 沈淮是今兒寅時到的忠勇伯府,那時沈鈞弘正忙的不可開交,突地聞見外頭一陣馬蹄聲,隨后守門的小廝旋風一般跑了進來。 沈鈞弘還當是沈居閬府中來了人,等聽到那小廝所言便慢慢地僵住了,直到沈淮到了跟前,他才反應過來。 沈淮跪在地上給沈鈞弘磕了個頭,硬是將他的眼淚給磕了出來。 這一趟回來,沈淮整個人變得隱忍而內斂,仿佛一塊頑石經過河流的沖刷、洗禮,打磨,褪去了原先的棱角分明。 黑了,瘦了,但身子也變得健壯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鼻а匀f語,只匯聚成一句話。 與秦氏、安哥兒一一打過照面后,沈淮便站立在沈鈞弘身后,瞧著沉穩內斂,安安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說了幾句之后,沈鈞弘便問沈淮,“這趟回來了,不會再走了吧?” 沈淮點了點頭,“嗯,不走了?!?/br> 他起先不適應涼州的軍營生活,然而三叔沈正然卻不是個好相與,硬是逼著他改掉了一身紈绔習性。沈淮也不負期望,憑借一身騎射本領,在邊疆作戰中出生入死,立了不少戰功。 沈正然有心栽培他,卻收到太子的來信,信中言明,讓沈淮這趟回來之后不必再陪他駐守邊疆,今后就在宮里的禁衛所當差。 沈正然思索片刻,便放了沈淮回來。 沈鈞弘就沈淮這么一個兒子,若是真的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沈正然也無法和他交代。 如今他已改掉一身的劣性,能回京城當差,自然是再好不過。 沈棠已經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她瞧見站在屋外的沈淮,也不知怎的鼻頭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涼州的生活定然很苦,沈淮原本養尊處優的臉上刻下了幾分滄桑。 沈棠慌忙抹了抹淚,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掉眼淚。 她走到沈淮跟前喚了一聲,“阿兄?!?/br> 若不是礙著外頭人多,指不定就撲進沈淮懷里哭上一場。 沈淮如今沉穩不少,可驀然對上沈棠泛紅的眼眶,還是有些手足無措,“今兒三meimei大婚,你可不能哭鼻子?!?/br> 沈淮走了多久,沈棠就擔憂了多少天,突地見到人回來了,一時激動才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忙地抹干了淚痕,又才問沈淮,“何時到的?” 沈淮笑著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