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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扔了兩把鑰匙在柜臺上,二樓拐角第一間和第二間,剛打掃干凈的,都是上房呢。 謝曲: 一眨眼的功夫,就從沒人搭理到賓至如歸了,這個轉變有點快,他適應不了。 而且別以為他把自己偽裝成凡人,他就真成凡人了,他耳朵可好著呢,方才這掌柜的和帳房先生說那些話,他可全聽見了。 一會是豎著出去,一會又被割頭的 謝曲轉過頭,果然見范昱也正在看著他,并且還沖他眨了眨眼。 不必想了,這個斷山鎮里一定有貓膩,而且貓膩還很大,加上他隨身帶著這顆玉珠又總是滅了亮的 沒準這個鎮子里的貓膩,就和他要尋回的那些怨氣有關。 那么既然有貓膩,與其轉出去慢慢的查,反不如就順了這個貪財掌柜的意,暫時住在這里,把斷山鎮中的忌諱都打破一下,看看會有什么后果。 反正最壞也就是個死,他和范昱都做了這多年的鬼了,難道還怕死么? 也就是順手再重新折個紙人的事,不必在意。 這么想著,謝曲就要伸出手來,撿起柜臺上那兩把鑰匙。 那好吧,那我們今晚就 話還沒說完,卻被范昱搶了先。 范昱隨手拎起一把鑰匙來,把另一把推還給掌柜,臉色依舊冷冷的,我們只要一間上房就夠了,掌柜的。 聲音也是一如既往冷冷的,像是生氣了,把掌柜嚇得愣了一下。 但只有謝曲才知道,范昱這樣子并不是生氣,而是因為在面對別人時,一張臉皮比較癱。 可是可是咱家客房里的床小,你們兩位又都是大男人,睡在一起恐怕會很擠。 半晌,掌柜的從驚嚇中回神,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又試探著把鑰匙推回去,小聲勸說道,您想想,晚上睡不好多難受呀,還是要兩間吧? 要兩間就有兩間的錢呢! 掌柜的異常誠懇,范昱卻不為所動。 范昱堅持將第二把鑰匙退=推回去,搖頭道:掌柜的,我們沒有那么多錢,只要一間就好。 聞言,圓臉掌柜又看了一眼謝曲手上戴的祖母綠扳指,滿臉寫著哀怨。 那、那行 要兩間。正當掌柜準備把鑰匙收起來,喊小二帶人上樓時,倏地,剛被范昱搶了話的謝曲終于回過神,揚聲打斷道,掌柜,我們要兩間。 一句話,就讓范昱皺著眉轉頭。 謝曲則是一臉的無辜,向范昱悄悄傳音道:看我干什么?沒聽見掌柜的說么?他家床小。 要是讓我整晚都挨著你睡,我真受不了。 小昱兒,我是不想,但不是不行。 可你身體還沒好呢,只要一間房的話,夜里我要是萬一忍不住,我成什么了。 范昱: 范昱有一瞬間的茫然,繼而是窘迫。 但那點窘迫很快就從范昱臉上消失不見了。 片刻后,范昱對暗自磨著牙,對謝曲傳音道。 我睡床,你睡地。范昱說:這個金滿樓里有問題,睡一起保險些,難道你忘了在云來城里那回,一轉頭的功夫,你就找不到我了? 還有,我的身體很好,也很行,別總把我當瓷娃娃似的供著,真是看見就心煩。 謝曲: 只能看不能摸,到底是誰心煩?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謝曲深吸一口氣,反復在心里告訴自己要愛幼。 但是自我安慰到一半,謝曲忽然又想到:自己能愛幼,可范昱他憑什么一點也不尊老? 而且是越來越不尊,明明千年前乖巧的很,現在卻動不動就把他訓得像個孫子一樣。 思及此,謝曲也沒忍住,跟著范昱磨了兩下牙。 另一頭,圓臉掌柜聽不見面前這兩位爺傳音,只能看見他們兩個的臉色都是一變再變,最后殊途同歸變成了一對黑鍋底,心里頓時就有點打鼓,心說這倆冤大頭別是看出什么來了,不敢住了吧? 一顆貪財的黑心正提溜著呢,就見謝曲當先轉回頭來,沖著掌柜聲如洪鐘地喊道:掌柜的,聽他的,我們要一間。 話音剛落,就聽范昱緊接著搖頭道:不,掌柜的,還是聽他的,我們想要兩間房。 說完了,這倆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 又怎么了,現在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你睡床,我睡地,睡在一起安全些。謝曲向范昱傳音道。 用不著,兩間就兩間。范昱連傳音都沒忘記陰陽怪氣,幽幽地對謝曲冷笑道:反正你不喜歡和我睡一起,再說你現在也恢復記憶了,我怕什么?我就不該擔心你,我該擔心夜里碰見你那個倒霉東西。 謝曲使勁攥緊了拳頭,把一口牙磨到咯吱響。 怪事,我不急著咱店里鬧耗子啊 倒是掌柜的被他倆弄懵了,一時很有些不知所措,鑰匙抓在手里,不知道該收回來,還是遞出去,最后只得小心翼翼地再次追問道:我說兩位爺、你倆到底還有沒有個準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