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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感覺自己是要死了。 剛住進這殼子沒兩天,就又闖禍把自己折騰死了! 大概是腦袋都嚇懵了,他杵在窗戶邊上站了好久,都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直到一塊石頭砸到窗沿邊的木頭上,發出咚的一聲響,秦沐正巧在腦補洛祝發火的畫面,被這一嚇,差點從椅子上滾下去。 他連忙穩住身體,同時側目望去。 不知洛祝腦子里在想什么,昨晚還記得封上禁制,今天卻不怕他逃了,連窗戶都不上鎖。 有風吹開紙窗,秦沐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風安。 風安站在庭院外頭,穿著一身白衣,頭上的紗布不好好纏著,露出一截隨風飄蕩,瞧起來格外的柔弱可欺。 見秦沐看過來,風安立刻揚起溫和的笑容,右手一抬,空中便兀端出現一只黃色的飛鳥,撲扇著翅膀朝秦沐飛過來。 秦沐愣了一下。 他想起那次做夢,似乎夢到的便是這只黃鳥。 他再看一眼風安。 風安正緊緊盯著自己的動靜,笑意仿佛是粘在臉上似的。 風安右手攥緊成拳,對秦沐的不動于衷似乎很是著急。 他一邊盯著秦沐,一邊在心中奇怪著。 他昨日可是親手將長劍刺進黑豹和秦沐的體內,黑豹并無靈氣也無靈智,在劍衍山靠洛祝以靈丹喂養了許久都沒有結成靈丹,素也不通人性,他說什么都聽不懂。 這等資質平庸,被他一劍刺死,基本是必死無疑。 怎么秦沐都死了,偏偏它還活著? 風安心里正奇怪,抬眸一掃,卻見本應該像尋常那樣,受到黃鳥挑釁就立馬沖過來的黑豹,今日卻不知為何,怎么都不出來。 他心中煩躁。 方才在大殿上,洛祝直接把調查的任務交給他和申燁。 單直接交給他也就罷了,可那申燁是個不好利用的愣頭青,倘若讓申燁跟著自己,他根本沒空去處理尸體。 再者,那懸崖深不見底,貿然從懸崖下去,必定會被懸崖下的法陣撕碎。 因此下去懸崖需要取得一段鑰匙,鑰匙由洛祝保管,沒有正常合理的理由,他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 風安便把算計再次打到了小黑貓身上。 好在晨禮開完之后,其他長老纏住了洛祝,而他也找了個借口先把申燁支開,才有空過來找這小黑貓。 只有小黑貓在眾目睽睽之下掉下懸崖,他才能取得洛祝的鑰匙,下山處理尸體。 然 這小黑貓不僅沒像往常那樣沖出來,甚至還撐著桌面,不太習慣地用爪子關窗。 風安: 他身形一僵,看向黃鳥。 黃鳥也很迷惑,歪著腦袋看秦沐。 秦沐心里嗤一聲,他又不是那只蠢貓,才不上黃鳥這個當! 就算是貓類本能那又怎么樣! 秦沐咬牙克制著本能,指甲伸了又縮,而窗外的黃鳥還在努力。 黃鳥:啾啾啾!啾啾啾! 你個小垃圾!躲在里面不出來!你出來啊! 秦沐懶懶掀起眼皮,不去看那團飛舞的黃色。 黃鳥眼瞧著不被搭理,又啾啾叫起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出來玩!帶你去報仇,出來出來! 秦沐眼皮子一彈,指甲又亮了出來。 黃鳥見狀,叫得更歡了。 啾啾!啾啾啾!啾! 最討厭貓了!快滾出來受死,讓風安殺了你!出來! 秦沐面無表情,心里冷冷地想:話好多啊,真想掏個耳朵。 他這么想著,也這么做了。 剛伸爪到耳側,黃鳥還以為他終于要出來,高興地朝風安吆喝:啾啾啾!啾啾啾! 他有反應了,快像昨天那樣殺了他! 秦沐猛地抬起眼睛,就見風安手掌一抬,掌心中冒出一團焰火。 一如他現在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他本想讓洛祝去查到真相,以給自己一個清白,但當時不曾想過要報復風安,可現在再聽到這話,他不得不想起來風安對他做了什么 風安自當上入門弟子后,一切都有秦沐手把手照顧。 大師兄常年不露面,申燁又死板不好說話,好不容易來了個柔弱的小師弟,秦沐自然待他極好,有什么好東西都往風安那里送,就算是風安做錯了什么,秦沐心想反正自己都闖禍出了名,不如全都擔了。 因此在眾人眼中,大師兄穩重,申燁正義,風安乖巧懂事,唯獨那秦沐胡作非為,是劍宗的一顆無足輕重的老鼠屎。 秦沐換來了什么? 換來了風安的無情背叛,換來了風安一劍捅來,眼里不帶半分情緒。 就好像,只是殺了顆無足輕重的老鼠屎。 秦沐氣得渾身顫抖,體內用以穩固傷勢的靈力被情緒波及肆虐,橫沖直撞,差些叫他眼前一黑。 他眼神掃到桌案上那只剩了個根莖的花盆,突然想到什么。 外面,黃鳥才發現他一動不動,又急著回來繼續挑釁,嘰嘰喳喳的聲音叫他生煩。 秦沐抬掌一揮,直接將紙窗劈開,一道靈力沖來,黃鳥迎面撞上,啾唧一聲摔到地上暈過去了。 風安見狀一愣,愕然道:怎么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