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Reborn……我是說如果……”零地點突破修行的休息時間,綱吉猶豫了很久還是說了出口:“如果九代從來沒有選擇XANXUS做繼承人,那么那天爸爸拿過來的火炎令就是假的,目的是要進行指環爭奪戰……假設XANXUS不能夠直接殺了正式繼承人的我奪走指環,是因為贏了也不能繼承彭格列,而是要通過虛構一個公平競爭的比賽來贏得戒指……可是贏了他也過不了真正的九代的那一關,因為真正的九代不會承認他。那么XANXUS能夠順利繼承彭格列的方法是什么?” Reborn聽了綱吉的一大段假設以后仿佛被刷新了世界觀:有這樣的推理能力為什么你的數學只能考30分? “Reborn你聽懂了我的話了嗎?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不必……你這是在問我答案嗎?” “算……是吧……”綱吉覺得雖然上面所說的充其量只是她的猜測,但她覺得……這極有可能就是真相。 “彭格列內部不是九代一個人說了算,更不是家光。即使是被兩人同時選為繼承人的你,在繼承了彭格列以后也可能會受到內部的反對與不服從。制造九代的火炎令進行指環爭奪戰是為了要作秀給彭格列內部的人看,證明自己是真的得到了九代的認可并打敗了家光所認定的繼承人,通過指環爭奪戰就可以順利解決你,至于真正的九代……只要殺了他,就沒有所謂的承認不承認了?!?/br> “殺,殺死九代嗎……?”綱吉雖然沒有見過所謂的“九代首領”,但聽到他被盯上了性命還是覺得很心驚。而且如果她沒有記錯,九代首領是個老人家吧?還是XANXUS的父親……這是多么面目猙獰才會和自己的兒子這樣反目成仇? “你別胡思亂想,九代是個很溫和的人。我沒有給你看過他的照片嗎?”Reborn從西裝的內袋里掏出照片遞給綱吉。 綱吉接過一看,說不意外是假的。照片上面那個滿頭白發卻眉目慈善,甚至愛憐地抱著一只小狗的老人就算穿著黑西裝也不像黑手黨。感覺只不過是個和善的老爺爺,如果在公園里遇到了他,說不定綱吉還會和他聊天。 “九代首領是除了一代之外,分成了武斗派和穩健派的彭格列歷代首領當中,相當典型的穩健派。老大告訴我,九代首領有種讓人可以為他犧牲性命的魅力呢!”巴吉爾對疑惑的綱吉解釋道。 就是這個人,讓爸爸常年不回家,也讓Rebron來到了她的身邊。 綱吉難以理清心中對九代的感覺。她自然是不喜歡黑手黨的,更不用說這個老人還讓她做他的繼承人,可是他讓Reborn來到她身邊,改變了她很多……而且想到這個老人說不定危在旦夕,綱吉對九代實在生不出討厭的心情。 自己不能夠再這樣猶豫不決了。十年后的五分鐘,無論如何都是十年后的事,如果“現在”她不能阻止XANXUS,就會失去所珍視的一切,這才是她身處的現實。雖然沒有完成零地點突破就能打敗XANXUS的保證,但只要有任何的可能性,她都要試試! “開始修行吧,不能浪費時間了?!本V吉站起身,對巴吉爾歉意地笑笑:“對不起,又要麻煩你了?!?/br> “請您不要這樣說!能夠祝您一臂之力我覺得非常榮幸!”巴吉爾再一次忍耐不適進入了超死氣狀態。 “巴吉爾君……謝謝你!” 今晚的戰斗是嵐之戰,因為綱吉修行得很晚,獄寺又找不到人,大家便約好在校門口等。巴吉爾也隨綱吉一起去觀戰,順便告訴她一些自己所知道的關于今晚獄寺的對手貝爾的情報。 “他和山本叔叔切生魚片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他很厲害……因為生魚片還是山本叔叔切得比較好吃?!本V吉回憶起少年和山本爸爸的“生魚片對決”,還有最后他很寶貝地收起壽司的樣子,甚至覺得少年有些單純。 “那是因為山本的爸爸的劍法比貝爾厲害。但是貝爾的外號是‘PRINCE OF RIPPER’,他具有超乎常人的戰斗技能,VARIA也是他自愿加入的,不是你想象中的單純少年?!?/br> “PRINCE……是王子嗎?”綱吉回憶了一下少年那頭耀眼的金發和頭頂的王冠,難道是因為這個才被人稱作王子? “是的,聽說他真的擁有皇室血統。老大也曾經說過貝爾在戰斗方面的才能是VARIA之最?!卑图獱栄a充道。 被一個又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輪番轟炸,到達校門口的時候綱吉的神色已經因為太過于擔心獄寺而一片愁云慘淡了。她本想讓獄寺不要勉強,沒想到他居然還沒來,綱吉只好和其他人一起先進入校舍。 “嘻嘻嘻,因為太過害怕逃跑了嗎?”貝爾露出潔白的牙齒,因為今天終于輪到自己而心情愉悅:“逃又能怎樣,反正都是死路一條?!?/br> 時鐘一秒,一秒地走向12,如果時鐘到達11點正,獄寺將會因為遲到而失去資格。 最后一秒——“嘭!”時鐘爆炸,獄寺趕上了!他嘴角叼著燃了一半的煙,腰上和腿上都綁著炸彈,身上纏滿了繃帶,外頭套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嵐之戒垂掛在他的脖子上,少年全身散發著盛氣凌人的氣息! 他說話的聲音絲毫沒有因為含著煙變得模糊:“讓您久等了,十代目!” 因為在最后一秒趕上,獄寺被判定還有參賽資格。大家都圍到獄寺身邊,他卻只對綱吉露出了笑容解釋:“很抱歉來晚了,十代目。為了花了一點時間做準備!” “嗯,你沒事就好?!钡却陂g胡亂猜測獄寺出了事的綱吉終于放下心來。 接下來切爾貝羅便開始解釋今晚的規則,明明昨天被XANXUS殺死了一個,今天她們找了人來替換,但又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仿佛批量生產的人偶。這讓綱吉莫名生出了“她們真的是人類嗎”的疑問,并瞬間對自己的猜想感到了生理上的不適。 聽完她們的規則,綱吉完全不理解那個所謂的渦輪龍卷風裝置有什么必要,還有定時炸彈:“如果無法在限定時間內分出勝負,說明兩者都不適合擔任守護者,就等著被炸死吧?!?/br> “就算嵐之戒被炸毀都無所謂,或許那家伙認為守護者的戒指根本無關緊要吧!”Reborn說道,綱吉瞬間反應到了他所說的“那家伙”就是XANXUS。 綱吉對這種草芥人命的做法實在無法茍同!她湊到獄寺身邊正想跟他說話,切爾貝羅那邊就傳來了sao動,一個人影被兩個切爾貝羅同時肘擊面部,摔到了地上,綱吉這才看清了他的樣子:“夏馬爾醫生?” 夏馬爾擦了擦鼻血,和綱吉打招呼。比綱吉更加意外的是VARIA,他們認出了夏馬爾的真實身份,對他竟然出現在這里還站在沢田綱吉那一邊表示非常不解:即使有Reborn在,也不應該聚集迪諾、可樂尼樂、夏馬爾那么多能人??? “好!比賽之前再跟往常一樣!”吊著一條手臂的了平還是那么精力十足,舉起傷手就要拉獄寺圍圓陣。在自己的比賽圍圓陣讓獄寺倍感丟臉,他連忙躲開了平的手拒絕,卻無意中撇到綱吉似乎很失望。 “十,十代目?”獄寺有點后悔自己拒絕得那么猛,可是之前的圓陣十代目不是也覺得很害羞嗎? “獄寺君不要這么說嘛……我們圍吧?希望能給獄寺君鼓氣,讓比賽能夠順利一些,不會發生像藍波那樣的事……”想起藍波還在醫院里昏迷不醒,綱吉就難過得不得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根本不希望獄寺對上貝爾,不,接下來的任何一場比賽她都不想進行。但是XANXUS說了,如果輸了,所有重要的東西……都將消失。 “十代目,沒想到您這么為我著想……??!是我沒能明白您的心意!我知道了,我們圍吧!”獄寺因綱吉的話感動得一塌糊涂,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他絕對,絕對要為十代目贏下這場嵐之戰!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圍圓陣之前Reborn還給了綱吉藍波的尾巴,綱吉攥緊了那條有點燒焦了的尾巴,目送著獄寺走向戰場。 “十代目,我定不會讓您受辱!”獄寺看著面前這個要為之奉獻一切的人,許下一個下屬和男人的諾言。 “你不要勉強自己……”知道獄寺有時候會過分沖動的綱吉真的很擔心他,如果有什么萬一…… 綱吉能想到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干擾比賽,切爾貝羅也想到了。她們竟然在觀眾席設置紅外線感測裝置防止任何人破壞比賽,讓他們用攝像機來觀看比賽。 對無法救場而心焦不已的綱吉,夏馬爾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太緊張,他還是在這幾天里學有所成的?!?/br> 可是在比賽一開始,獄寺就陷入了苦戰。他的對手貝爾·菲戈爾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竟然能夠讀懂風向和渦輪龍卷風的時機,更能判斷狂亂的氣流,再利用氣流把自己的刀子送到獄寺那里去。 看著獄寺身上的割傷越來越多,血滲透了繃帶,綱吉擔心他根本撐不到比賽結束,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墒亲约河植荒苋退V吉從口袋里掏出毛線手套,就算只是個心理慰藉,她還是想要握著這讓她強大的武器。 “你知道嵐之守護者的使命嗎?總是成為攻擊的核心,永無休止的怒濤之嵐,我可以做到,但你卻不能?!必悹柭朴频仵獠皆谧呃壬?,仿佛他走得是法國的香榭麗大道,而不是戰場。 “開什么玩笑!”獄寺怒目而視,他可是十代目的嵐之守護者,怎么可能無法完成自己的使命呢!那個金毛這樣否定他,就是在否定十代目! 可是自己在這樣的風勢當中無法轉守為攻,獄寺利用炸彈掩護撤退到了理科教室。在這個背風口貝爾既看不到自己也沒有風為他傳送刀子,這樣的話……夾在指間的炸彈被齊齊切斷,獄寺開始意識到貝爾不僅是利用風在傳送他的刀子。那他到底用的是什么? 獄寺有個猜想,但是得小心驗證。 “這線就是你的招式的真面目吧?!必悹栐僖淮物w出的刀子果然全部扎在了人體模具上面,獄寺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因為那個家伙在自己的肩膀上附著了rou眼難以辨認的線,所以那些刀子才會像是被吸引過來一樣飛向自己! “雖然你表現得不錯,但是只能夠拿50分,你因此感到自滿倒是無所謂啦!”貝爾完全不擔心招式被看穿,反正至今為止也不是沒有人看穿過,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活下來。 耳朵捕捉到渦輪龍卷風的啟動,獄寺在心中迅速計算出攻擊路線,以眼睛作為瞄準儀,依次點燃了炸彈。 請你看著吧,十代目。這是因為您……才學會的招式! “我不會因為自己的失敗…而讓十代目蒙羞的!” 可以轉換方向的火箭炸彈讓大家的心都雀躍了,夏馬爾想到獄寺學會這個招式的時候的場景,不禁看著緊盯屏幕的綱吉露出了揶揄的笑。 【“哎……隼人你真是蠢爆了?!庇忠惠v紙飛機從獄寺的炸彈中逃脫,已經厭煩了替他飛紙飛機的夏馬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可惡——??!為什么打不中!”獄寺氣急敗壞,明明時間已經不多了,他還一直原地踏步怎么行! “隼人,想要提示嗎?”夏馬爾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從口袋里掏出了筆,在紙張上寫下了字,然后遞了給獄寺。 獄寺看著上面寫著的“綱吉”二字,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笨蛋,這個紙飛機就是你可愛的十代目,你是炸彈,你不想將她牢牢抱緊嗎?” “你,你這個死色鬼!別胡扯!我才沒有那樣想……”】 雖然被義正言辭地反駁了回來,但是看到轉過身去的少年那白皙的耳尖一片通紅,他就知道獄寺已經開始因為深切的渴望另辟蹊徑,而不是只知道一味用自己很欠缺的速度去追逐那飄忽不定的目標。 而火箭炸彈,就是他的答案。 “獄寺君好厲害……”綱吉驚嘆出聲,如果能夠命中目標,那是不是就可以贏了? 硝煙散去,鏡頭拉近到了貝爾的身上,即使隔著屏幕,綱吉也能看到金發少年傷勢不輕,可是……他的狀態非常不對勁,明明都受傷了竟然還在笑。 “流出來了…王族的血…!” 受傷流血的貝爾像個瘋子一樣陷入了極其亢奮的狀態,他的動作變得比之前更加流暢,攻擊也更加犀利,獄寺甚至發現自己竟然在沒有被刀子劃到的情況下被割傷了! 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再過六分鐘,渦輪龍卷風即將開始引爆?!?/br> 切爾貝羅的聲音嚇得綱吉一個激靈,如果爆炸的時候獄寺君還沒有出來,那他一定會被炸死的!綱吉看著獄寺進入了圖書館,那里只有一個入口,Reborn也說獄寺打算最后一搏,便在心中給自己定下了最后期限:如果開始引爆獄寺君還沒有拿到戒指,那就放棄戒指吧! 在狹窄、障礙物又多的圖書館里,獄寺在渦輪龍卷風引爆前的叁分鐘,識破了貝爾線刀兩手策略的招式真面目,在地上畫出火藥導火線炸掉那些固定線的地方,最后再讓自己的火箭炸彈沿著貝爾所布下的線結果了他! “這才是嵐之守護者……怒濤般的攻擊!” “獄寺君贏了!”綱吉手中的毛線手套因為她用力過猛而變得皺巴巴,她簡直被這場一波接著一波絲毫不讓人喘息的戰斗緊張得快背過氣去了! “不,除非有一方拿到完整的嵐之戒,否則不能算是勝利。剩余時間還有叁分鐘!” 綱吉憤怒地瞪向那明顯不想要獄寺贏的切爾貝羅,氣得要命!她們沒看到獄寺君都已經渾身是血了嗎!貝爾明明已經不能再戰斗了,就應該要停下渦輪龍卷風的倒計時!否則已經無法動彈的貝爾要怎么離開戰場? 即使獄寺因為之前的戰斗失血過多頭昏眼花,在叁分鐘里面拿著戒指回來還是很簡單的,但是當獄寺靠近貝爾的時候,異變突生! “贏的人是我!”本以為已經昏迷的貝爾竟一把拉住獄寺脖子上的嵐之戒不松手,兩人都精疲力竭,在地上翻來滾去,你一拳我一拳像孩子打架一樣就是不肯松開手讓對方贏。 在這樣的拉鋸戰中,叁分鐘過去,渦輪龍卷風按順序爆破,到達獄寺和貝爾所在的圖書館只剩不到一分鐘了! 巨大的爆炸聲刺痛了綱吉的耳膜,她猛地朝著屏幕里的獄寺大喊道:“獄寺君!快回來!” 綱吉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Reborn原本想著還有一分鐘,也許應該再拼一拼,但他最終還是沉默了。綱吉旁邊的夏馬爾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注視”綱吉,暗嘆獄寺真是做了不錯的選擇。 “沒錯,把戒指交給對方,快點離開吧!為了那種東西犧牲太不值得了,快回來!” “夏馬爾…閉嘴!”獄寺氣喘吁吁地在心里咒罵著貝爾的難纏,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他努力放柔了自己的聲音:“十代目…請您再等我一下……!為了您…即使是死……我也會為您奉上指環……!為您奉上所有的勝利!” 獄寺的話讓綱吉的淚水一下就涌了出來,她真想打醒這個榆木腦袋! “我不要戒指了??!”爆炸聲在逼近,綱吉急得跺腳!眼淚都讓她快看不清屏幕了。 “請您不要擔心……我是不會輸的!一勝叁敗之后就沒有退路了……”他不能將十代目的安危寄托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身上。如果自己贏了,那就算山本、云雀、霧里面有誰輸……也不至于讓十代目沒有退路! “嗚…獄寺隼人!你不聽我的話了嗎!不要說什么死??!我不想要戒指也不想要勝利,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煙火大會??!” 圖書館被引爆。 綱吉對著變成雪花的屏幕啞口無言,她好想這一切都是假的,其實根本沒有什么指環爭奪戰,大家還是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每天上學放學,再一起出去玩…… 可是獄寺君死了……是因為她才死的!都怪她是個黑手黨繼承人,才給獄寺君,不,是給大家引來了殺身之禍??!都怪她啊——! 綱吉恨得揪自己的頭發,為什么自己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呢!如果她沒有出生!是不是大家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換回獄寺君的命,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可是獄寺君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阿綱,看那邊!” 聽到Reborn的聲音,綱吉猛地抬起頭,屏住呼吸辨認那滾滾濃煙里面踉踉蹌蹌往外走的人影,是獄寺! “獄寺君?。?!” 綱吉箭一樣狂奔而去,幸好紅外形感應器已經停止。獄寺看到大家,一下放松下來,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綱吉跪在他面前想要碰他卻又怕加重他的傷勢,手忙腳亂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十代目…對不起…我明明已經拿到戒指…但是…” “不要講話了,不要講話了!”綱吉見明明自己都已經破破爛爛還要向她道歉解釋的獄寺,原本止住的眼淚又傾瀉而下!她伏在地上哭得停不下來,慶幸少年的生還。 獄寺看著離自己不過四五公分的栗色腦袋,愛憐的心情幾乎撐裂他的胸膛。盡管因為失血過多而眼前發黑,但他還是舍不得不去注視這個為自己哭泣的人。 為什么這個人會那么美好呢……他根本沒有辦法不對她…… 被淚水沖刷過的琥珀色眼睛一下子就從獄寺緩過勁能看清東西的眼睛撞進他的心里,讓獄寺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他的十代目好像已經哭好了,正眼睛紅紅鼻子紅紅嘴巴紅紅臉頰也紅紅地扭過頭看他呢。 從漂亮的湖綠色瞳孔里看到自己哭得稀里嘩啦的倒影,綱吉鬧了個大臉紅,她連忙爬起身擦著眼淚:“對,對不起……我很煩吧……” “沒有的事……”獄寺也蓄力爬了起來,他微微歪著頭,注視首領的泣顏注視得停不下來,只覺得那為了自己流淚泛紅的眼睛鼻子可愛得讓他心臟都抽搐了。 “唔……嗯……獄,獄寺君別看我了吧…我哭得太丑了…”發現無論自己怎么躲避都有一張漂亮英俊的臉湊上來看她,綱吉羞得不得不用手去擋住自己的臉。 “沒有這樣的事,哭泣的十代目非??蓯?。您被淚水沾濕的眼睛里更加清晰地映出了我的樣子,我想要一直一直在您的眼睛里,更想從您的眼睛進到您的心里?!?/br> 被意式情話震驚得說不出話的綱吉自然也忘了躲開,她就這么被那雙湖綠色的眼睛抓住,無法掙脫。 一旁圍觀的夏馬爾笑了:臭小子有一手嘛!果然遇到了那個她,你沉睡已久的意大利之血也沸騰了呀!即使從來沒有對女人說過情話,但是關鍵時刻甜言蜜語信手拈來! 了平一臉莫名地看著獄寺和綱吉對視,捅了捅旁邊的山本:“他們在干嗎?”山本很是心塞,沒有回答。別誤會,他才不是要成全他們,他完全是看在獄寺剛剛都差點死了才讓他一回的。 沒有得到回答,了平也沒有追問,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為什么自己看著會覺得心里不舒服呢? 樓層陷入了氛圍詭異的沉默之中。打破這樣沉默的是闖進來的VARIA隊員:“列威隊長!校內好像有人入侵!雷擊隊接連被擺平了!” 綱吉一個激靈,終于從和獄寺的對視中回到現實。天吶,她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地亂跳…… “你們到底對我的學?!隽耸裁??”傳話的VARIA隊員被毫不留情地擊倒,一身校服的云雀舉著浮萍拐從黑暗中現身。他快速掃了一眼所有人,然后在哭得眼睛鼻子紅的綱吉臉上停了下來,露出了非常不悅的神色: “哇哦…你們不僅毀壞我的學校,還欺負我校的學生。我要將你們在此全部咬殺?!?/br> “你是沢田先生那邊的守護者嗎?如果是的話,你做出這樣的行為…”切爾貝羅正想以這個理由判斷云雀失去參賽資格,卻被列威打斷: “竟敢殺了我的部下!讓開,切爾貝羅!他只是個非法入侵者!”曾讓十五歲藍波陷入苦戰的列威氣勢洶洶地沖向云雀,云雀只稍微一側身,伸出腳便把這個暗殺部隊的佼佼者絆倒在了地上。 “首先就從你開始收拾吧?!痹迫缚戳型难凵窬拖窨匆粭l咸魚。 看出云雀的強大和綱吉一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斯夸羅躍躍欲試,眼看就要成為大混戰,山本站了出來。他其實也不想對上云雀,但是斯夸羅可是他的對手,怎么能讓人搶走了呢。 結果……當然是失敗了。就算山本能繞到身后去抓住云雀的浮萍拐,不高興的云雀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最后還得Reborn出馬,抓住了他之前被骸打敗的軟肋,做出了“說不定不久的將來可以和六道骸再交手”這種模棱兩可的承諾,云雀才收手了。 “喂!玩刀的小鬼!你是從哪里學來那些動作的?我很欣賞呢!這下子你獲勝的幾率將從0%,升到0%!”斯夸羅開始覺得沢田綱吉一方的家伙都特別有趣了,不僅是那個弱得像只小雞一樣的小丫頭,連她的守護者都在五天內爆發式變強……明天可不要叫他太無聊才好! 嵐之戰到這里就算是全部結束了,VARIA前腳剛離開,迪諾便帶著羅馬里奧趕了過來。羅馬里奧代替不肯給男人看病的夏馬爾治療獄寺的傷勢,迪諾則稍微向大家匯報了一下和云雀的修行。 原來之前切爾貝羅對學校做那么多改造都沒被云雀咬殺死是因為他根本沒在學校,或者說沒在并盛。與其他人找定一個地方修行不同,迪諾和云雀的修行稱得上是旅程,在海邊山上河邊各種各樣的環境下磨練。 “那云雀增強了多少?”Reborn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迪諾回想起他們最后一次交鋒,表情變得微妙起來:“這個嘛……我不知道?!币妿熋玫男∧樋辶讼氯?,迪諾連忙補充:“恭彌有變強,別怕,我說我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成長是無止境的!” 看到那哭得紅紅的臉放心地笑了起來,迪諾也跟著笑。哎呀面對了那么多天戰斗狂魔,看到阿綱的笑臉真是炒雞治愈的! 然后迪諾被Reborn踹了一臉。 “對了,山本,我來這里主要是要找你的?!钡现Z可憐兮兮地揉著自己的臉,欣慰地看著師妹幫他“教訓”Reborn:“我要跟你談談關于斯夸羅的事,也許會對你有幫助?!?/br> 大家都很吃驚迪諾竟然認識斯夸羅?!笆堑?,我對他還很熟悉。其實,斯夸羅原本是應該成為VARIA首領的人!” 就在大家都圍到迪諾身邊去獲取情報的時候,夏馬爾和Reborn站在外圍。他們沉默著,沉默著,最后還是夏馬爾率先認輸,嘆了一口先開口說道:“我說得沒錯吧,她不適合做彭格列的首領。以為隼人死了的時候她精神都要崩潰了,進了里世界這樣的事還會少嗎?她太可憐了啦……” 但是說著說著夏馬爾都覺得自己馬后炮,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呢,已經被卷進去了,命運的洪流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夠掙脫。他又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你當我沒說吧,我走了?!?/br> 自此自終,Reborn都沒有說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