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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滿是真誠,只覺殷零不似那些曾經勾引君上的女子那般惹人討厭。 嗨,無事,都是誤會。殷零大肚地揮揮小手,滿臉都是釋然。 她看得出,虞妃并不壞,只是被一種扭曲的情感禁錮,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待傷口處理完,虞妃才支開下人,獨自陪著殷零說話。 她卸下了鋒芒,像個小姑娘般倚在殷零身邊。 你叫什么,為何會傷得這般重?她擔憂地看著殷零的傷口,一臉好奇地問道。 殷零咂了咂嘴,想了好一陣,才將事情的經過向虞妃娓娓道來。 她省略了御靈的部分,只將三人的愛情情仇像故事般,說予了虞妃。 虞妃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緊握雙拳,眼中蓄滿憤慨。 只是最后,她終是感慨地嘆息道:或許最好的時光,便只能藏在回憶里。 殷零本不愿多事,見她感傷,還是多嘴地問了一句:你不是宮中唯一的妃子嗎?為何會如此失勢? 見虞妃眼眶微紅,她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多嘴,可話一旦出口,便已來不及收回。 我是玄夭唯一的妻子,但這一切,并非如他所愿。虞妃的語氣有些幽怨,面上,卻是像訴說他人的故事般平靜。 狼族和狐族素來交好,故而兒時,我便心悅與他。雖只有過一面之緣,他卻猶如那天邊桂,一直是我心上唯一的光。 兩年前,父王帶著我前去和親,玄夭只是淺淺看了我一眼,便淡漠地拒絕了和親的請求。彼時,皇弟尚小,母親帶著他一同前往,卻是在那日,于這玉狐宮里,生生失了蹤跡。 虞妃眉眼低垂,身側的雙手卻越握越緊。 從那日起,遍尋皇弟不得,父王便將罪責一并遷怒于玄夭。玄夭抵死不認,發展到最后,兩族只能出兵交戰。 猶記得當時,戰鼓喧天,旌旗獵獵。硝煙彌漫下,到處都是戰死的將士。玄夭不忍同胞受難,終是俯首妥協,而說和的唯一條件,便是娶了我。她自嘲地笑笑,眼底滿是凄涼。 她做夢都想同玄夭一起,只是,不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這條鮮血鋪設的道路,讓她往后走的每一步,都顯得于心不安。 自那天后,虞妃便經常來找殷零。殷零傷重嗜睡,她便端著針線,在一旁靜靜繡著荷包。 她為玄夭繡過許多荷包,蓮葉的,鴛鴦的,玉竹的。只是每一個,都被玄夭狠狠丟棄,什么也沒留下。 即便如此,虞妃還是日日繡著。這寒涼的深宮,總要有一絲期盼,才能桀驁地獨自向前。 殷零醒來時,虞妃剛繡好龍首上的犄角。她放下手中的荷包,便從食盒里端出溫熱的藥湯。 那是由許多名貴藥材熬煮而成。自那日見到殷零的傷口,她便夜不能寐,愧疚難當。 虞妃拿著小勺,細心地喂殷零喝藥。殷零不好意思地抬手,剛想接過湯碗,便聽門口傳來一聲怒喝:你又來此作甚?你給她喝的是什么? 二人打眼看去,只見玄夭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臉上依然透出那股淡漠之色。 虞妃沒好氣地白了玄夭一眼:補藥啊,還能是什么,我可熬了兩個時辰。 聽罷,他大步走近,將藥湯置于鼻下聞了聞,才滿是譏諷地說道:莫要在此擺什么小心思,還有你。他繼而轉向殷零,神色復雜地打量了幾眼。 莫要再亂吃他人給的東西,否則便會像同你一起的男子那般,被人暗算,中了蠱都不自知。 什么男子。殷零疑惑地看向玄夭。 第35章 幽崇失智 就是那日與你一起送來的男子。玄夭疑惑道:難道你們不是一起的? 殷零沉默片刻,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在哪兒,我可否見見他?殷零掀開被子就欲起身。 虞妃慌忙將她攔下,朝玄夭努了努嘴道:你,去把人帶來。 玄夭聞言攥了攥拳,狠狠白了虞妃一眼,才讓護衛前往接送。 幽崇出現時,殷零并不意外。令她意外的是,幽崇一見到她,就一邊喊著jiejie我怕,一邊毫不「認生」地往殷零懷里鉆。 她失神地怔愣原處,不知幽崇的神志是真的出現了偏差還是刻意為之。 他的眼神炙熱,清澈,像孩童般沒有任何雜質,與曾經的清冷完全悖離,并不像是有意偽裝。 他,傷到頭了?殷零一邊用力將幽崇推開,一邊滿臉質疑地看向玄夭。 玄夭在太師椅上坐下,喝了一口茶后才緩緩說道:他并非癡傻,只是中蠱后因強烈刺激而用內力壓制蠱蟲,導致心魔驟生,三魂丟了一魂,才會變成這樣。 那還能救嗎?殷零有些不解,不知幽崇又是在何時中的蠱。 自是可以,取失魂之人的青絲,甲片,埋入土中,日日以其最思慕之人的血水澆灌,待到發芽,便可靜候回魂。 聽起來很簡單的方法,卻讓殷零實實在在地犯了難。 可師父未過門的妻子,現下不知在何處。她滿面愁云地說道。 雖有私心想與幽崇撇清關系,可見他現下失智如幼童,也終是狠不下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