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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賊兮兮地在幽崇身旁調笑,門后藏著的玲瓏卻是恨得險些咬破唇角。 她自是聽出幽崇是從哪個房門走出,也分明聽到二人之間的對話。但她豈是退縮之人,她手中的底牌,可不止這一張。 殷零出來時,幽崇已在園中對弈。他側頭瞥了殷零一眼,小姑娘便羞紅了臉低頭跑開。 蘇夢玄對這二人的互動,只覺惱得沒眼看。 一個是勝過至親的兄弟,一個是看著長大的meimei,真湊在了一起,他在一旁算個什么。 雖是如此,心里仍是喜不自勝。早便有心撮合,兩根木頭卻總不開竅。 蘇夢玄的父親曾是幽崇身邊的親衛,他與幽崇自小一同長大,自是知曉玲瓏對幽崇的一片心意。 只是感情這回事,不按時間先后,不看情深幾許。若是無心,便是空談。 零兒,零兒!青嬈風風火火地從門外跑來。 自從殷零回了幽溪山,她無事便尋了借口來找,連慕府都鮮少再去。 說到底慕冥也不愛理他,冷冰冰的,倒不如這里,還能同小白一起玩耍。 兩個小姑娘湊到一塊兒便嘻嘻哈哈地跑開玩耍,幽崇冷冰冰地喊她們用膳,殷零含糊應了聲,便從桌上抓了兩個包子。 幽崇無奈搖頭,殷零卻是紅著臉往玲瓏身旁跑去。 零兒,你發燒了嗎,臉這般紅。玲瓏一邊往嘴里塞包子一邊用手蹭她額頭。 殷零別過臉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聽罷青嬈便蹭地站起身來喊開了。 什么!他親你! 她的聲音響徹云霄,聽得幽崇都尷尬地扶額以做掩飾。 誒,你輕點!咋咋呼呼的,我還要不要做人了!殷零的臉愈發透紅,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 玲瓏這才反應過來捂住嘴,她偷偷摸摸地看看四周,興奮地俯身問道:他這是心悅你嗎?那你呢,你也傾慕他嗎? 殷零捂著臉點了點頭,曾經她還懵懂自己對幽崇的感情,可是現下,她已萬分篤定,幽崇便是她認定的那個人。 真好,我都這么大了,還沒有遇見兩情相悅的人。青嬈狠狠咬著手上的包子。 殷零抬手摸摸她的頭。 慕冥呢? 油!把手撇開。青嬈嫌棄地扭扭頭,一掌拍開殷零的手。 方才我便想過,若是表哥親我,我定是不答應的?;蛟S我對他本就不是男女之情。 說罷她又轉頭看看身后,賊兮兮地靠近殷零。不過那個蘇夢玄看起來挺有意思,他可有娘子? 殷零狠狠白了她一眼,作勢拂了拂手嫌棄道:你這水性楊花的女子,還想做我嫂子? 二人打鬧著笑作一團,小白在身邊跟著撒丫子亂跑。 這般熱鬧呀。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 殷零反射地回過頭,只見玲瓏一身白衫,正從幽崇另一側的房中緩緩步出。 那間房! 那是一個長年封閉的房間,自殷零兒時起,便不曾有他人入內。 那時幽崇常常獨自呆在屋中,一呆就是小半天。而他不在時,門上則是落了鎖,無人可進。 殷零總以為那是幽崇的密室,藏著奇珍異寶。直至有一天,她趁著幽崇不在,悄悄趴在門縫上看了許久,才發現那只不過是個簡單的臥房。 床上的被褥是嬌艷的桃粉,床邊的紫檀描金妝臺放著珠嵌的玉盒,無論怎么看,都像是女子所用。 當時年幼,殷零并未多想,時間長了便忘了它的存在。稍稍大些,偶爾憶及,也只當幽崇有些怪癖。但自己的師父,怎么都不能嫌棄,也就沒有細問。 如今見玲瓏從房中走出,不用多想,殷零自是明白了幾分。 第21章 二人落水 玲瓏巧笑倩兮地越過眾人,邊走邊用余光悄悄觀察殷零。她拿不準小姑娘是否知曉這間房為她所用。但現下看她那吃癟的表情,心里的得意更是草長鶯飛般生長。 零兒,她是誰啊?看看人家,沉魚落雁,儀靜體閑,再看看你這猴樣,多跟著學點。青嬈不知死活地開口斗嘴。 殷零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滿臉平靜地回道:這是師父的青梅,一心傾慕與他。說罷自顧走開。 青嬈愣了愣,狠狠拍了兩下自己的嘴,這才顛顛兒地跟上。 我說笑的,這不是為了逗你嘛。那個女子哪有你好,她,她,她怎么看也不如你好看嘛。 青嬈憋了半天卻是說不出殷零的優點,氣得殷零又再狠狠跺了跺腳。 打趣歸打趣,青嬈自是怕人欺負了殷零,便整日賴在幽溪山上不肯離開。 山間本就沒有其他消遣,不過半日,青嬈便悶得趴在小涼亭里不住哼唧。 幽崇在書房內處理事物,玲瓏便跟在一邊描描畫畫。殷零探著頭想進去看看,卻又顧及面子,不愿動身。 蘇夢玄見她探頭探腦心不在焉的樣子,只得笑著步進書房做「監工」。 過不多會兒,玲瓏拿著一只巨大的「蝴蝶」從房中走出。她嫣然巧笑,彎著眉眼對園中的二人說道:我們去放紙鳶吧。 不得不說,玲瓏的手是真的極巧,便是護著殷零的青嬈見了,都贊不絕口地夸上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