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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成年男人,看他的體格,力氣方便可以秒殺唐意;營業廳內人太多,一旦男人開槍很容易誤傷無辜群眾;他開槍的動作很熟練,估計是個老手,也有可能是個練家子。 總之,奪槍成功的概率很低。 唐意的大腦飛速轉動,尋找破局的可能。 柜臺方向傳來尖叫聲,唐意余光看見先前進去的鴨舌帽男已經揪著一個女性營業員走了出來,背上多了個黑色的鼓囊囊的大包。 只是機槍男并沒有移開視線,唐意也不敢輕舉妄動。 喂,你干嘛呢?錢到手了,走啊! 等等。機槍男沉聲道,似乎下定決心,手指扣上扳機。 唐意心頭猛跳,腎上腺素飆升到極限,全身肌rou繃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鴨舌帽咒罵一聲,抬起槍對準機槍男,你TM再磨蹭,害死了老子我要你陪葬。 聽到槍上膛的聲音,機槍男本能地偏頭看了一眼。 就是現在!唐意如同蟄伏已久的蛇,閃電般地從地上彈起來,蹂身而上,一手握住槍管抬起,另一手中指指節凸起,用盡全身力氣擊打在劫匪手臂的麻筋上。 與此同時,震耳欲聾的槍聲在耳邊響起,唐意握住槍管的手震得發麻,耳朵瞬間失聰。但她眼神愈發冷靜,另一只手毫無遲滯地精準擊打在劫匪手肘,在對方松手的剎那一個旋身,利用慣性從對方手里拽下機槍。 因為突如其來的槍響,抱頭蹲在地上的人群再次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就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自制土槍的槍聲響起,而此時的唐意恰恰好將全身都藏在了機槍男的身后。 土槍的子彈無法穿透人體,機槍男成了她的盾牌。她聽到機槍男一聲悶哼,便知道他中槍了。 她動作毫不遲疑,在鴨舌帽上膛的時候抬起機槍,瞄準,射擊! 鴨舌帽手腕爆出血花,土槍落地。 唐意槍口下移,再次擊中鴨舌帽的大腿,鴨舌帽痛呼一聲撲倒在地。 另一個劫匪機槍男被鴨舌帽的土槍擊中后背,此時趴在地上生死不知。兩個劫匪全都失去反抗能力。、 尖叫聲終于漸漸停歇,人們被這電光火石之間的變故驚得呆住,一時間鴉雀無聲,各種各樣的視線在唐意和兩個劫匪身上掃視。 輕型機槍的后坐力對唐意來說還是有些大,她現在兩邊胳膊酸痛發麻,但是她卻沒有放松休息,而是抬著機槍,對準人群中一名戴著口罩,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 出來!她冷聲呵道。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短促的尖叫聲,口罩男身邊的人連貫帶爬地遠離了他。 口罩男像是被唐意嚇住了,發著抖跪下來五體投地,雙手縮在身下不??念^,你放過我吧,我家里還有孩子,求求你 話音在槍聲中化成一聲哀嚎,唐意毫不猶豫開了兩槍,分別擊中他放在身體兩側的上臂。 人群再次爆發出驚叫聲。 唐意上前幾步,抬腳抵住口罩男的肩膀,將人踹翻過去,露出他身下的手、槍。 剛才要不是她果斷開槍廢了他的一雙胳膊,估計口罩男會接著身體的遮掩先向她開槍。 警車終于停在門口,全副武裝的武警訓練有素地圍住了銀行營業廳門口。 唐意隔著玻璃門看到了屈國良熟悉的身影,丟下槍,雙手舉過頭頂,走過去替武警開了門。 估計武警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銀行搶劫案,人質自己過來替他們開門的情景,一時間沒人動,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同時對準唐意。 屈隊長,唐意對上屈國良復雜的視線,訕笑一聲,是我。 唐意已經數不清自己是幾進宮了。 總之,坐在警局的詢問室里,她詭異地升起一種賓至如歸的熟悉感。 做筆錄的流程唐意已經駕輕就熟,只是這次比較麻煩的是她得詳細描述自己從劫匪手里奪槍并反擊的過程。 這一段被監控錄了下來,營業廳里的人都是目擊者,唐意不得不交代清楚。 詢問她的警察反復確認這一段的細節,顯然起了疑心。 槍法是我在真人CS里練的,唐意態度誠懇地胡謅,我朋友,歐陽桀,家里開了真人CS游戲場。真的,你們要是去的話報我名字,能打折。 其實歐陽桀邀約過真人CS之后就斷了腿,因此幾人的游戲之約一直未能成行。但是唐意除了這個,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么精通槍械。 她一直都注意偽裝自己,要不是這次遇到生命危急,暴露了槍法,也不至于陷入這種被動的境地。 這都什么事兒啊。 唐意心里哀嚎,臉上的表情卻是真心實意的害怕,盡職盡責地表現一個普通高中女生遇到搶劫案之后應該有的后怕。 害怕啊,怎么不害怕呢,我就是求生欲爆炸,才能做到這么高難度的自救動作啊。我現在手都在抖,胳膊疼死了。 警察略微放松了表情,待會筆錄做完,如果沒問題,我們會送你去醫院。 這時,詢問室的大門被人打開,屈國良帶著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女性走進來。唐意掃了一眼后者的肩章,暗暗咂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