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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問趙華萍。 嗷,你張叔啊。趙華萍指了指笑著的男人,你張叔這不趕巧了嗎?正好趕上你婚宴, 都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叔叔, 這不你嫁人了, 怎么說也要來祝福一下。 祝福? 葉弦冷眼,甩出今天的第一個臉色。 她才不相信他是來祝福的,來索她命倒是很有可能。 穆柏舟緊鎖著眉頭,他明顯感覺到身旁女人的身體都在顫抖,她在恐懼在憤怒。 他不知道葉弦經歷過什么,為什么她對這個人有如此強烈的情緒。 他反手緊握住葉弦的手,用自己的溫度告訴她,不要害怕,他在。 新婚夫妻濃情蜜意的模樣自然也被宴席上的人瞧了去。 張暉頓時打趣道:當年我見小弦的時候才這么高。 他拿手比了比,正到自己的胸口,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女孩呢,一轉眼就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這都要嫁人了,時間過得真快呀,不服老不行咯。 一番話引起其他長輩的感慨,在感慨時光如梭,在感慨自家兒女。 葉弦用力抓住穆柏舟的手,抬眸,是乞求。 穆柏舟從未見過她這般眼神。濕漉漉的眼眸中盡是他的影子,仿佛在此刻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他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想要他帶她離開。 那你們先聊,我帶她去認認人。 認人是借口,該認識的都認識了。其他的也就是走個過場,穆柏舟便帶她回了房間。 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時一摸她的手心冰涼,穆柏舟頓時擔憂。 你怎么了? 他伸手撫上葉弦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 葉弦看著眼前這個半蹲著跟她平視的男人,她眨了眨眼睛,眸中仿佛有著千言萬語,可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沒事。 這哪里是沒事的樣子。 穆柏舟按住她冰涼的手,有什么事你就說? 一股暖流自手心涌上心頭,葉弦強忍著感動的眼淚笑了笑,今天大喜的日子就算了,以后機會多的是,今晚明天都可以。 你先出去吧,外面人太多,我在這里緩一緩。 穆柏舟靜靜盯了他許久,最終答應。 當他走出房間將門關上時,葉弦虛脫,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 揭開傷疤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在你最幸福的人時刻卻見到了親手給你刻上傷疤的那個人,恐怕任誰都無法冷靜面對。 她緊攥著裙擺,貝齒咬進唇里,沁出了鮮紅的血絲與口紅融為一體。 張暉,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不會讓你再一次毀了我的生活。 許一景向來討厭這種場合,他丑陋的身份會成為大家談笑的趣事。他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所以幾乎從不參與這種場合,當初何晴的訂婚宴他也沒有去。 但這一次他來了,老老實實坐在宴席上看著她滿是幸福的眉眼,胃中卻是翻涌著一陣酸澀。 她怎么了? 人群之中,許一景的目光都在葉弦身上,自然也注意到她突變的臉色。 在穆柏舟出來時,他還是忍不住上前問道。 沒事,休息一下便好。 穆柏舟笑著拍了拍許一景的肩,招呼他開心用餐,又轉身去見其他的賓客。 許一景垂下眼簾,頓感挫敗和無奈。 從小到大,穆柏舟都是這樣,坦蕩和良好的修養總是會襯得其他人黯淡無光。 他肯定也發現了他的心思,但他什么都沒說,待他一如既往。 就像小時候許多的豪門公子小姐取笑他的身份。 唯有他看見了制止,盡可能地與那些人講道理,告訴他們這么做是不對的。 可那些人怎么會知道呢,已經被他們的父母嚴重洗腦了,世界觀都是錯誤的,怎么會知道哪些是對哪些是錯。 穆柏舟見講道理無果,只能每次見到時都只能用他十幾歲的大年齡身份去壓他們,把他們恐嚇走。 所以當葉弦身邊站的那個人是穆柏舟時,他直接就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從輸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會對他們的生活做出逾越的舉動。 雖說這場婚禮只是走個儀式,但該請的都請了,人數還不少。同樣,穆柏舟作為抱得美人歸的新郎當然也被各個長輩灌了不少酒。 一切結束回到房間時他已經醉了。 他是被劉紹扶回來的,把他放到床上后,劉紹就朝著葉弦眨了眨眼。 老板高興喝多了,剩下的就交給老板娘了。 葉弦無奈地扶著額頭。 今天大家都怎么了,婆婆和吳姨還特意出去找個酒店住,將這么大的別墅留給他們二人。 要說以前新婚洞房花燭夜這樣做還有理由,可是她現在懷孕,按照大主角的性子更是不可能發生什么,更何況他現在醉了。 能做什么,不還是和往常一樣睡覺,真用不著搞特殊。 葉弦將男人的鞋外套脫了,以便于他睡覺的時候可以方便一點。 醉酒的男人重的很,做完這一切后她已經累的額頭冒出了細汗。 想來游戲世界和現實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大主角喝醉。酒品和他的人品一樣,頂頂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