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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面,她就坐在病床上靜靜看著外面,很久很久。 你你好。 他想到兩人除了那一晚,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面,穆柏舟有些緊張。 是我。 她轉過了頭,那副模樣驚詫了當時的他。 那張臉蒼白憔悴,眼神黯淡無光,看向他沒有任何感情。仿佛是被人抽走了魂魄,沒有喜怒哀樂。 這張無神憔悴的臉在他的視線中逐漸放大,直至最后刻印在他的腦中,驚出一身冷汗。 呼。 穆柏舟突然被驚醒,他捂住加速的心跳大口喘著氣,這時才發現一身的冷汗。 他又做了奇怪的夢,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情景很清晰,故事人物模樣都不再模糊,尤其是最后那一張臉。 旁邊傳來一句女生睡著時的哼嚀聲,穆柏舟猝然扭頭。兩張一樣的人臉相撞,驚得他驀然睜大眼睛。 是夢中的臉! 昨晚的記憶在逐漸回籠,也是夢中的劇情。 但是有個別的出入,他記的昨晚這個女人并沒有遇到追捕求他收留的情節。 衣服亂了一地,穆柏舟拿了自己的衣服穿好??粗厣系呐艘路?,他彎身撿起,一件件平整折疊好放在床頭。 所有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不管是現實還是夢中,撞擊得他的大腦還有些混亂。 電話鈴響,穆柏舟起身撿起手機。擔心說話聲音驚擾了床上的女人,他到了浴室,關緊房門才接聽。 老板,你在哪兒?別忘記八點的會議。 會議? 夢中的場景再次浮現在腦中。 幾秒之后,穆柏舟開口,會議先推遲了吧,我還有些其他的事要解決。 劉紹擔心,追問,老板,訂婚宴上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回去再說。正要關掉,穆柏舟又想起交代了事情,你去查一下何家和江家的動靜。 順便還有幾個骯臟齷齪的老古董。 葉弦已經醒了。 因為昨晚的后遺癥,現在頭疼的不行。她抬手拍著腦袋,每動一下,身體各處都傳來了疼痛酸爽的滋味。 涼空氣鉆進溫暖的被褥里,葉弦才發現此時被褥下的自己未著寸縷。 一瞬間驚醒,聽到浴室的男聲,葉弦白了臉色。 她顫抖著拿過一旁的衣服穿上身,眼淚蓄滿了眼眶,只是她倔強著不讓流下來。 她最不愿意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下可好,真成了別人口中的模樣了,就連她自己也做不到問心無愧了。 穿好衣服,她迫切想要逃離這個地方,浴室的門就在這時響起。 就是這個男人。 葉弦垂著頭,雙手緊攥著裙擺,指尖泛白,眼淚也控制不住無聲滑落。 你、你好。 穆柏舟怔愣住,也沒想到她已經醒了。 昨晚的事,對不起。 霎那間,葉弦驚住。 這聲音 她驀然抬眸,男人的臉映在她的瞳孔中,葉弦僵在原地。 大主角。 無意識地,她喃喃叫出聲。 這是哪里,游戲世界還是現實。 嗯? 穆柏舟不懂她的意思。 不,不是他,不是她的大主角。 葉弦強迫自己冷靜,這個人不認識她,他看著也比大主角年輕了許多。 游戲世界和現實世界不是有很多的對應體嗎?也許他只是現實中大主角的對應體。 她失望垂下眼眸,哪怕長得一樣,聲音一樣,也不是她的大主角了。 她的大主角不會再回來了。 她表情的每一絲變化,穆柏舟都看在眼里,可是他不懂。 他轉身在一張白紙條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和聯系方式,昨晚的事我很抱歉,這是我的名字和聯系方式,我叫穆柏舟。 后面的話逐漸在耳邊遠去,葉弦只死死盯著紙條上的內容。 這個名字,還有這一串極為熟悉的數字。 哈。 她笑著哭了,guntang的淚水落下濕了紙條。 穆柏舟。 她喃喃叫著這個名字,那些和大主角相處的細節在她腦中回蕩。 原來是你呀。 你就是穆柏舟,穆柏舟就是你。 怪不得學校的事,她被拍的事,穆柏舟會如此熱情幫忙,原來都是一個人。 只怪她當時太相信設定,以為主角不會騙她,竟然沒想到大主角給她演了一場戲。 你怎么了? 她的表情不對勁,穆柏舟很是擔憂。 我知道是我的錯,你想要什么補償我都可以。 補償? 葉弦自嘲般地笑笑,將手中的紙條揉成團子。她頗有自暴自棄的感覺,這個人明顯不認識她,如果他認識了,會是什么表情。 你估計還不認識我,我跟你說說我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吧。風流浪蕩開放得很,玩過的男人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要補償我,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賴上你? 穆柏舟靜靜看著她,緊蹙著眉頭,哪有女人這么說自己的。 縱使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從床上的紅跡還有她現在蒼白的臉色和滿眼的淚水來看,絕對不是她口中所說的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