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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乞求再次在她腦中回響。 一切都消失了,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大主角的樣貌也會在她的記憶中逐漸模糊。 不要,她不要。 葉弦拿出紙和筆,嘗試著畫出大主角和小家伙的樣貌,可是她沒有天賦,怎么畫都不出。 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劃痕,鉛筆被她用力直接折斷。 從未有過如此的無力,我要怎樣才會留下你們的樣子。 軟陶人偶。 她忽然抬起頭,濕潤的眸中頓時聚滿所有的瑩光。 對呀,她可以通過軟陶人偶將他們的樣子呈現出來。 她在沈千憶那里學過,無論是Q版還是寫實版,為了好看相像,她捏過幾十遍,早就已經熟記在心了。 葉弦在搜索可以手工制作的店鋪。確定好店鋪后,她拿上包就快速出門。 出租車疾馳而過,涼風鉆進車內吹亂了她的發絲。 葉弦閉上眼睛,露出一個從早上到現在唯一一個笑,一個苦澀的笑。 游戲世界是存在的,大主角小家伙也是存在的,那里的所有人所有物都是存在的。 不是她的幻覺,她的妄想。 要不然她做小蛋糕捏軟陶人偶的技能是哪里來的呢? 這些真實伴隨著她,他們也真實存在過。 找到店鋪,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葉弦都鉆在里面。 憑借著腦子中最清晰的記憶,她捏出了各式各樣的人偶。 她決定要把這些擺放在家中最顯眼的地方,每天都看著,每天都加深一遍。 隨著時間的推流,她必須要讓大主角和小家伙的樣貌在她的腦中越來越清晰。 *** 早上七點,N國穆氏集團海外研發片區熱鬧非凡。 《繪夢》莫名其妙黑屏無法進入。 穆柏舟靠在椅子上,伸手撐著額頭,盡全力修復。 聲音疲憊,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雖然這個游戲的誕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也不是個有始無終的人,盡可能的還是想讓它恢復正常運營。 相關技術人員修復了近一個小時,可是連問題的源頭在哪里都找不到,更別說修復了。 無濟于事,看樣子這個游戲要廢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決策,穆柏舟閉上眼睛。黑暗之中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昨晚后半夜那個模糊破碎的夢。 夢中的一切混亂不堪,支離破碎。就好像本應該按順序走的列車突然脫離了軌道,沒有目標四處亂竄。 里面閃過的人臉既熟悉又陌生,潛意識里一直都有《繪夢》這個游戲。 再次被驚醒,又是一身冷汗。與往常不同的是,以往的夢中有甜有酸有苦,醒來時雖記不住夢境,但那些甜蜜遺憾的感覺依然存在。 可是這一次,是壓抑到極致的絕望和痛苦,這種感覺一直到現在都壓得他呼吸困難。 《繪夢》以夢境而誕生,現在它又自己結束,也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 冥冥之中指引著一切回到正軌,否則便如脫軌的列車混亂破碎。 關服吧。 他本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這一年來發生的所有事讓他不得不相信。 他要跟著自然的指引走,一意孤行只怕留給他的就是深淵里的絕望。 廣場上,一群白鴿啄著游客撒的麥粒。穆柏舟撒一把扔出去,頓時吸引了幾十只白鴿撲著翅膀向他飛來。 他就坐在一邊的石凳上,靜靜看著。 沒有幾天時間了,很快他就看不了這里的白鴿了。 仔細想來,他竟然在N國生活多年了,除了逢年過節回去過,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這里。 這一年 他想著,又撒了一把。 這一年是意外,突然出現的夢境打亂了他所有的節奏。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做一個女性向婚戀游戲。 那個一直活躍在他夢中卻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是誰? 那個孩子又是誰? 是他將來的孩子嗎? 那么夢境閃現的是未來的事?還是說是令他難以相信的前塵往事? 嗨。 一道女聲突然打斷穆柏舟的思緒,他抬頭一看是一個打扮豐滿性感的異國女子。 哦,你長得好帥氣,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穆柏舟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有。 那女子失望卻又不甘心離去,你的女朋友可真幸福,你真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不知可以拍一張照片嗎? 抱歉,她介意。 拒絕得如此明顯,女子只能遺憾離去。 老板。 劉紹剛過來就正巧看到這一幕,頓時嬉笑著給老板遞上水,我看老板你還是直接結婚得了,省得被惦記著。 異國他鄉這些年,他家老板憑借著一張俊俏的臉不知被表白多少次了。 不如等回國了找找那個女人,把她給娶了,反正這么日思夜想的不會是無關緊要的人,肯定是愛人。 愛人? 穆柏舟擰開水瓶,這兩個字在他的唇齒之間翻滾。 這也是他這段時間最能想到的結論。 說實話,我真的是太好奇她長什么樣。 劉紹也是抓心撓肝的,不過只要你回國,被催婚那是肯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