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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在鏡頭前十分注意形象的中老年偶像, 此時光腳踩在泥水里,因為沒有別人審視的視線, 變得肆無忌憚,盡情揮灑汗水。 平時用來遮臉的帽子被摘掉, 白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泥點子, 但張文英好像根本不在意, 那插秧的手法, 就連鐘甜看了都要禮讓三分。 不愧是小時候在農村干過活的人,血脈一覺醒, 就是不一樣。 只不過這些水稻苗都還是孩子, 沒見過什么大場面, 然后紛紛被這一幕給嚇壞了。 鐘甜在稻田旁邊蹲下, 手指輕輕戳了戳瑟瑟發抖的葉片,開口安慰: 別怕,別怕,這個阿姨只是有點嗯, 過于放飛自我了。 她抬頭看了看正在一邊玩耍, 一邊插秧的人, 思緒一動, 迅速轉身來到隔壁的木屋。 找到導演容正山的房間, 敲門把他叫醒。 導演?導演? 叫了幾聲, 容正山才罵罵咧咧地打開窗戶,睡眼惺忪,一看見站在外面的人是鐘甜,更是罵罵咧咧。 艸!以后不要半夜來找我,容易禿頭! 鐘甜看了看他月色下锃亮的腦門,惡魔低語:別做夢了,導演,你早就禿了。 容正山:? 怨念頓時蔓延開來。 大半夜的,你把我叫醒,就是為了刺激我嗎? 聞言,鐘甜笑了笑,直接道:節目組的攝影機,能借我一下嗎? 你要干什么? 拍個視頻。鐘甜道。 那是節目組的東西,不能外借! 容正山皺著眉,實在不懂鐘甜為什么半夜突發奇想要拍視頻,下意識回絕之后,又思索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道:不過我有一個數碼攝影機,可以借給你。 幾分鐘后,鐘甜拿著數碼攝像機又回到了稻田中,把鏡頭對準正在插秧的張文英,調整好角度開始拍攝,然后打了個呵欠,回去繼續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起來,沉寂一晚上的農田逐漸有了人聲。 村民陸續起床開始今天的勞作,路過某一片農田時,紛紛停下腳步,指著里面種植的水稻,驚嘆地議論著。 容正山昨天晚上被鐘甜吵醒之后,就一直沒睡好,早晨起床發現自己頂著兩個黑眼圈。 熬夜可是長頭發的大忌。 深受其害的禿頭人士頓時給氣壞了,再加上一大早,電視臺那邊又給他打電話,詢問張文英的情況。 能有什么情況? 昨天就收拾東西離開,現在估計都已經回到家了。 想到這兒,他心情跟蒙上一層陰影似的,招呼著工作人員開始直播,可是等叫齊所有嘉賓,卻發現平時特積極的鐘甜竟然一直沒有出現。 他火速帶著工作人員朝隔壁走去,順便把自己的數碼攝影機要回來。 才剛走出木屋,遠遠地,突然發現一群村民聚集在一塊農田附近,不知道在議論什么。 導演,那邊好像是昨天嘉賓做任務的地方。 身邊的工作人員提醒了一句,容正山頓時有些擔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過去看看! 幾人迅速走過去,村民們的說話聲慢慢傳入耳中。 這些是昨天那些明星插的秧?也太漂亮了吧! 昨天后半夜還刮大風了呢,沒想到一棵都沒倒下,還水汪汪的,看來成活率很高啊。 一棵一棵好整齊,間距也剛剛好,沒有幾年的功底,可絕對做不到。 之前還擔心他們做不好呢,沒想到竟然深藏不漏! 這樣我可放心了,他們什么時候去幫我家插秧呢?鐘甜都答應我了。 確實漂亮啊! 容正山聽見這些對話,還有不解,急忙走過去,看見稻田里綠茵茵的水稻苗整整齊齊排列,生機勃勃,青翠欲滴,頓時瞪大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是昨天季繁他們做的?我怎么記得,離開之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轉頭詢問跟過來的幾個嘉賓。 季繁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有些驚訝。 昨天的任務,我們沒有完成。 大概也就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而且水稻苗東倒西歪,看上去慘不忍睹,怎么一夜之間就都變樣了? 聞言,容正山更加不解了。 難道是鐘甜做的? 不是我。 這時,后面傳來鐘甜的聲音。 容正山立即回頭看去,皺著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那是怎么回事? 鐘甜笑著道:到底是誰做的,看看視頻不就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在田埂上翻找了一會兒,從里面拿出一臺數碼攝影機,找到昨天晚上錄制的視頻,遞到幾人面前。 看看吧。 容正山看著那個攝影機,有些驚訝。 這不是我借給你的嗎?怎么會 話還沒說完,屏幕中便出現了一個人的背影。 她背對著鏡頭,手持水稻苗在農田里走來走去,每一次彎腰,都能準確地將一簇水稻栽種進泥土里。 速度又快速又準確,栽種好的水稻整齊排列,漂亮得不像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