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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沉默半晌,然后輕輕地歪了歪頭。 唔。江以桃曲起雙腿,將下巴抵在膝蓋處,甕聲甕氣地說,那個寧姑娘曾經與我說過,我之所以能被你留在身邊,只是因為與你心心念念的姑娘長得有點像,我說了她一通,她或許是瞧著我這樣子,覺著我只是不相信罷,便拿了你畫的那副畫像給我瞧。 陸朝倒真沒想過,這個小姑娘竟然是瞧過那個畫像的,那怎么還像個沒事人一般,什么都不曾表達出來。 后來那畫像,被我放在了房間里呢。我原是像是燈會的時候跑了,讓你一個人回溪山后瞧見那副畫像,然后好好地后悔上一陣子呢。江以桃盯得眼睛有些發酸,輕輕地揉了揉。 去了燈州后,陸朝便和江以桃一前一后地回到了盛京城,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到今日,他也不曾回去過溪山,自然也是沒有發現那個被小姑娘放在房間之中的畫像,更是沒有機會好好后悔上一陣了。 陸朝聽得想笑,問她:那你后來怎么不走了? 江以桃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朝說的是在燈州的那一次。 她也在心中問著自己,后來為什么不走了?明知道自己只是被別人當成了替身,怎么又不走了? 沉默了好半晌,江以桃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只是牽著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來,應道:我想著,你這個小山匪定然是不曾吃過什么糖葫蘆罷?糖葫蘆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我定然是要你也嘗一嘗的。 說謊。但是陸朝也不拆穿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們之間便這樣沉默了半晌,直到江以桃重新開始說話,才打破了這一段難得的安靜。 她說:因為我知道,我并不是那個替身。陸朝,很多時候你在瞧著我的時候,就只是在瞧著我,我知道你的眼中沒有旁人了。 我在你的眼中,只瞧見了我自己。江以桃忽然轉頭,將視線凝在了陸朝的臉上,我相信你,陸朝,我會在我或許短暫、或許長遠的一生中,無條件地信任你。 陸朝也盯著江以桃,好半晌才說:傻姑娘。 江以桃也不惱,反而是揚起了一個柔和的笑意,點了點頭:或許是罷。 陸朝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也不說話了。 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洞口已經不會再照進來任何一點光亮了。又過了一會兒,漸漸地響起了不知名的昆蟲的鳴叫,還有那遠遠傳來的類似于野獸的怒吼。 江以桃從來不曾在這樣荒郊野外的地方過夜過,更別說是身邊還有一位男子,若是傳出去了,怕是自己又要被父親、母親狠狠地罵上一頓了。 奇怪的是,江以桃并沒有察覺到幾分害怕。 或許是因為有這樣明亮溫暖的篝火,或許是因為陸朝在身邊,總之,剛醒來時候的那些慌亂無措、震驚害怕,通通在某一瞬間消散了。 就像是一縷煙霧一般,消散得那樣快,江以桃甚至是連一點兒尾巴也捉不住。 忽然間,江以桃想到了什么,將陸朝從頭到尾地瞧了好幾眼:陸朝,我記著你不是中毒了么,怎么還能跑到樹林中來尋我,眼瞧著好像也沒什么大問題一般。 陸朝聞言沉默半晌,然后裝模作樣地咳了咳:是中毒了呢。 江以桃冷漠地扯了扯唇角,轉過身去,不再理他了。 陸朝看著小姑娘賭氣的背影,只好掰著她的肩膀,又硬生生地將小姑娘轉了回來,沉聲道:這毒么,自然是中了的。只不過中的不是太子殿下的毒,是我自己下給自己的毒,所以解藥也在我手里。 噢。江以桃悶悶地應了一聲,又瞧了瞧陸朝,眼見他好像是真的沒有什么大礙,也不像是什么將死之人的樣子,才漸漸地放下了心來。 你好像也不怎么好奇,怎么是太子殿下給我下毒。陸朝磨了磨后槽牙,心中起了些頑劣的壞心思,打趣道,該不會,我的好阿言是同謀罷?從阿言故意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都是你與太子殿下設的局,就等著昨日將我毒死了。 江以桃用一種近乎是看著傻子的眼神看陸朝,好半晌才惡狠狠地罵他:怎么沒把你毒死算了,好歹也要將這張嘴毒啞了才好,省得每日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來氣人。 陸朝被罵得笑了笑,搖了搖頭做出一副十分不贊同地樣子來:毒啞了還怎么喊我阿言的名字?你說對不對,阿言? 江以桃面上發熱,懶得應他。 陸朝忽然間想起了什么,又問:阿言,早些時候寧云霏與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你是怎么應她的? 捫心而論,陸朝確實想知道。 作者有話說: 虛弱,大概還有幾萬字我就要完結了。 寶寶們喜歡看什么番外啊,可以提名一下,但是我不一定寫(。 比如那種生子我就不寫,pass,別的可以考慮考慮!! 感謝在2022-03-30 23:37:08~2022-03-31 23:55: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冕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