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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第三類,就是鄭婉特地提起的,是鄭席的那些同僚。 鄭席原本就是個不善交際的性子,但也不知怎么的,他身邊的同僚總也都特別愛和他往來,有些人或許是因為他得陛下看重,但更多人似乎就是真的打從內心的喜歡鄭席這樣的人。 鄭席是決計不喜歡在這種人情往來上費事的,自然就只有鄭婉代為cao勞了。 只不過也不能什么都叫鄭婉做了,這羅列名單的事兒還是叫鄭席自己去做了。 一來二去的,這名帖人數之多,完全是超出了鄭婉的想象。 她就覺得這樣的席面一年有個一次是真的差不多了,若說是一年多來幾次,只怕是她自己都要累死了,這可比搞什么店鋪要來的累多了。 到了當天,鄭婉準備的宴席和別人的自然是不一樣的,她有鄭氏在,所以主要的旋律還是燒烤火鍋,不過鄭婉是做成了自助小火鍋的模式。 菜呢都是干干凈凈的擺在兩側的,然后中間是流觴曲水一般的,只不過中間不是酒而是一小碟一小碟的菜。 靠近外院的位子是找了五個師傅在烤串。 中間每個人都是一個小火鍋,自己隨便取想要燙的菜。 雖然如今已經是秋天了,但是這樣多的炭火到底還是叫人覺得炎熱的,于是鄭婉又叫人在四周都擺了冰塊。 這還不要緊,最最讓人覺得有趣的是,鄭婉的席面并不在屋子里面,是在屋子外頭。 也不知道她是用的什么法子,這秋日里了,竟然這院子里的花還是這樣開過一簇又一簇,完全不見要凋謝的樣子。 就是宗宜春也是看的有點呆了,我之前還聽周家姑娘說,之前你在長日縣的時候是有幫過別人cao持席面的,都說了你的席面是一等一的特別,我原本還想著,或許是鄉下人見識少,自然是大驚小怪的,但是沒有想到,如今可是我沒見識了,我這一進你的院子,便是覺得之前進過皇宮也不過如此了。 鄭婉就說,你這話可真的是有點太過了,這話傳出去,只怕是我都要被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呀從來都是想著偷懶,你瞧著我今日的席面也是,若是叫我去籌備一個一個的菜,如今的我是沒有這樣的氣力了,還不如就叫大家吃點小火鍋,也是如何都是由著自己,豈不是特別痛快? 宗宜春就說,人人都能這樣做,但是人人都未曾這樣做,可見大家不是做不到,那是想不到,光是這個,你這七竅玲瓏心就是價值千金了。 鄭婉笑起來,你可別說這樣多了,我原本是貪圖省事兒,到你這兒你這番夸獎,我可是要臉紅的。好了,我今日事兒多,只怕也不能一一照應,你先自己玩一會兒,也替我看著。 宗宜春拍了拍她的手,你自顧去忙著,我在這兒,想來這些姑娘們自然也就出不了什么岔子。 鄭婉那邊就帶著周詩詩去見了那些夫人。 白夫人是頂頂喜歡鄭婉的,如今看見她就笑,小婉,你這些家伙事兒都真是有趣兒,剛才還在和這些夫人們夸你呢。 鄭婉就說,我在旁的姑娘那邊充充胖子也就罷了,到了夫人這邊若是還要這樣折煞我,那我可真的是要臉熱了。 宗夫人就說,你做的好,自當是要夸贊你,大家從來也都是說實話的人。 鄭婉看宗夫人,侯夫人吃好?招待不周,夫人莫怪。 周詩詩站在一旁看鄭婉在笑。 只覺得她變了很多,之前在長日縣的時候,鄭婉是最不耐煩和這些不怎么熟悉的人賠笑臉的。 甚至有很多客戶是給鄭婉銀錢的,若是鄭婉不高興了,說不伺候那就是不伺候的。 但是如今在京城里面,她凡事都是要這樣賠笑臉,對著這些夫人都得說好聽的話。 但是,其實周詩詩以前認為是鄭婉很直,從來不會這些,可是如今看她長袖善舞,哄得夫人們也好,那些姑娘們也好,只要是鄭婉愿意,似乎都能哄得她們開開心心的。 于是到了這個時候,周詩詩才覺得,之前不是鄭婉不能,是鄭婉不愿意。 而如此又為何是愿意了呢? 是因為沒有辦法,在京城總歸是要去看更多人的眼色,還是鄭婉已經改變了呢? 周詩詩不知道。 又聽到邊上的一個夫人說,鄭姑娘這樣好的姑娘,之前我可是聽聞還未曾定親呢,不如直接許給我家那個臭小子得了,小子雖然沒什么出息,但是我對他管教素來嚴格。 邊上的人就說,你家小子還沒出息呀?一次科考就中了,我看日后呀,也是光宗耀祖的福分。 鄭婉笑了笑,并不搭腔。 白夫人也笑起來,你們如今倒是給人家在這兒做主了,到時候這話落到鄭大人耳朵里,只怕是他要不高興了。 鄭大人?哪個鄭大人?周詩詩奇怪的看鄭婉,卻見她臉上飄起兩朵紅云。 又有人說,這倒是,只不過我看鄭大人和鄭姑娘也是遲遲未曾定親,這一家有女百家求嘛,這鄭大人若是不抓緊時間功夫,就總不能怪我家先來提親了。 你即便是提親,也得看鄭姑娘答不答應了! 鄭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說,各位嬸嬸夫人可不要再調侃我了,我是聽得羞臊的很,這都什么和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