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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席看了看十一皇子,然后就說,殿下,臣的本分是做上位者想要臣做的事,揣測之事則為,臣揣測上位者想要我去往東還是往西,卻不是去試圖弄明白每一件事。 不需要弄明白嗎? 鄭席笑了笑,殿下,有些事要弄明白,但有些事不需要。比如這件事,殿下盡可以自己在心里面想想,正如您說的這些前提條件都成立的話,那大皇子殿下為什么還是要離京呢? 那自然是因為不成立。 對,既然是不成立,那陛下自然就有陛下的考量。說白了,所有的事都沒有到敲章釘釘的那一刻,都沒有人能說,這事兒已是定了。十一皇子,您說呢? 十一皇子若有所悟,看著鄭席好一會兒,卻沒有說話。 不管大皇子如何哀求,到了那天,還是得走。 他拖家帶口的整理行囊那是一車又一車,眼看著是要到要出門的點了,可昌毅侯府家的女兒還沒來。 這是大皇子的未婚妻,此行自然是要帶上她。 若是平日里大皇子只怕是要生氣,只是他在皇宮兩日,如今已經是筋疲力盡,哪里是有力氣和她發火。 就看見昌毅侯急匆匆的跑來,然后便說,大皇子殿下恕罪,我家女兒高燒不退,已是燒到說胡話了,只怕是今日不能一同啟程了! 第209章 當官第十四天 209/ 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生病的, 到底是無人得知,你現在也不能揪著昌毅侯的領子問,你這是不是故意的。 這底下被責令來送行的人大多都是相視一笑, 這其中緣由大家也都是清楚的。 只是大皇子勃然大怒, 膽敢! 但是他話都還沒說完, 突然就冷靜下來。 今日皇帝也來送行了,雖然不知道皇帝的意圖,但是他高高的坐著, 并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大皇子原本大怒, 皇帝的眉頭團了團, 但是下一秒, 大皇子又似乎是冷靜了下來一般, 然后朝著皇帝拱手, 父皇, 宗二姑娘乃兒臣未婚妻,雖說未婚,但是既得母后賜婚,原本就是天大的榮耀,兒臣早已是把她當成了一家人了。 這話說的,大家都忍不住臉皮抽動。 這大皇子若是真的把宗宜春當成一家人, 不如說是把昌毅侯當成是一家人。 當初以為有昌毅侯為他助力,這立儲之事十拿九穩,誰知竟然事到如今。 不過他倒是甚少有和那宗二姑娘見面, 這當中是否真的如他所說這般親近親密,尚且無人得知。 但是這大皇子即將出京, 宗二姑娘卻告病一事, 說來十分可笑。 不外乎就是拋開這大皇子了, 卻也不知道這昌毅侯是如何想的。 這昌毅侯能如何想,宗宜春是真的病了。 也不知道是如何就燒起來了,這燒了兩日了,竟然還無法退下去。 他也就這么個嫡女,說著不情愿叫她去蜀中,但是更不愿意她就這樣燒死啊。 皇帝瞥了大皇子一眼,然后就說,昌毅侯之事朕之前已然知曉。 因著女兒實在是燒的太厲害,昌毅侯夫人自然是進宮去求了皇后娘娘請她賜下御醫來。 這當中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太醫都去了,自然是有分曉的。 所以皇帝一早就知道宗宜春病了,而且若是要等到她病好,只怕是十天半個月也不好說了。 京城的姑娘總歸是身子孱弱嬌滴滴的,這一路的風吹日曬,只怕是還沒有到蜀中人就已然不行了。 大皇子又說,她既是不能走,兒臣如何愿意一個人獨行,還請父皇開恩,叫兒臣等宗姑娘病情康復了再一道上路。 昌毅侯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皇帝就說,宗姑娘的病情朕知道,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若是你要等,只怕是要等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可知。 大皇子連忙說,兒臣自小看父皇母后恩愛,所知若是有幸結為夫婦應是恩愛兩不疑的,不說十天半個月,便是一年半載兒臣也等得。 這大皇子說話也是有意思,這不就是說祝禱宗宜春短期內可不要好起來嗎? 昌毅侯雖不敢吭聲,可是臉色卻明顯的不見好看。 這日鄭席是沒有去送行的,待在家里面練字,因著鄭婉沒去跑腿幫,所以硬拉著鄭婉給他磨墨。也就算是在書房里面陪他了。 鄭婉其實也不太懂國事,不明白這大皇子看著好好的,怎么陛下又非要他去封地了,如此去封地,那就是幾乎沒有了立儲的機會啊。 大皇子如今也是多番人手調動,在朝中不斷上表,自己呢也在宮中苦求,陛下不見他他就去求娘娘,不過娘娘也未曾見他。 這個我聽姚妹說了。所以我才奇怪,不是一直都說陛下屬意大皇子嗎? 鄭席笑起來,陛下如何會真心的屬意大皇子啊。你想想,你若是還春秋鼎盛,想著如今這太平盛世壓根也不需要這么早立儲,但卻有已經成年的皇子每日都盯著你的位子,說不準就是想你哪一日的暴斃,若你是陛下,你怎么想。 鄭婉撓了撓頭,可是不是你們說的嗎,立儲是國之根本,不是大皇子,也會有別人啊? 當然可以有別人,陛下此舉不就是想要有別人嗎?要怪就只能怪大皇子太cao之過急,他若是不叫自己手下的人屢屢上表請封他為太子,又或是在別人提議的時候他猛地站出來抨擊,至少也要做給陛下看,證明他對儲君之位是無意的,這陛下自然還可以放心他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