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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來,如一顆明珠一般,越發叫人覺得耀眼明亮。 他伸出手來去握住鄭婉的手,不讓她輕易掙脫。 我明日就要上朝去了,jiejie怎么不說些好聽的話叫我心安,一日日的和我鬧變扭,就不怕我在朝上出錯? 鄭婉無語,嘴上叫著jiejie、jiejie,可這做的倒是也沒有一點似弟弟會做的事兒。 你還需要我說呢?你最是運籌帷幄的人。 鄭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若是真的運籌帷幄,又怎會還需要等上十年八年才能娶到我心意的姑娘呢? 鄭婉臉又紅了。 第204章 當官第九天 204/ 鄭席入宮授課, 竟是不必外派,這就是誰也求不來的恩典。 不說別的,就說昌毅侯的長子宗自問, 那也是在外當了兩年的官才回到京城的。 這當中還因為他爹是昌毅侯, 沒少出力, 所以才能這么快回來。 等閑人家沒有個三五年,那你壓根是想都不要想。 如今鄭席竟然是有這樣的本事,直接就留任京城, 這誰聽了不覺得他的后臺比天還大啊, 大家都在四處打聽, 這新科狀元到底是來自哪里, 又是誰的門生, 竟然是得了當今如此的看重。 話雖如此, 那便是查了又查, 問了又問,得出來的結果也不外乎就是一個從窮鄉僻壤里面出來的孩子,只怕是身邊也沒什么人栽培。 那難不成陛下給了這樣的恩典,就只是簡簡單單的因為這人好福氣? 那憑什么這福氣就只到了他的身上,同榜的榜眼和探花隔日就出京赴任了,這沒個三年五載的回不來, 那他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福氣呢? 就是宗家也在說這件事。 只是如今飯桌上吃飯的只有昌毅侯、侯夫人、宗自問以及宗宜春。 算是正房的這一門一塊兒吃飯,桌上宗宜春也是問了這個問題。 不過她又說,只是他們鄭家似乎全家都是厲害角色, 不說是這狀元郎了,光說那倆姑娘, 我看也是京城之中很多姑娘女眷所不能比的。 侯夫人就笑, 你喜歡鄭婉, 想著她親近,自然是看她什么都是好的。 母親之前叫我和人可是要少來往,說是咱們的身份懸殊大,如此走的近只怕是不好,那如今可就沒有了這些困擾了,她弟弟如今是狀元郎了,還留任京城,只怕是最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了,到時候得陛下看重,一朝飛黃騰達,還用說什么身份懸殊? 侯夫人搖頭,到底他們也不是嫡親的姐弟,我那日聽她說起來,估計也不過就是個街坊領居相互照看的身份,這鄭席成了狀元,難不成還能一直照看這隔壁鄰居家的大姐?我看也是難。 宗宜春不說話了,只是她內心覺得,只是光說鄭婉自己的本事,也不差于那些個姑娘的。 這時候宗自問說,父親,您覺得陛下此意為何? 昌毅侯就說,今日和幾位同僚都在商量此事,陛下從來也不是個會偏心偏愛誰的人,若說是偏愛,只怕是只有對皇后娘娘一人罷了。如今他這般行事,說不準就是和皇后娘娘的這一胎有關系。 侯夫人皺眉,娘娘如今即將臨盆,但那宮里頭的人都是守口如瓶的,皇子或是公主,那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未曾傳出來,又怎知這此種分曉? 昌毅侯笑了笑,太醫有通天法眼,也得等著瓜熟落地了才知道是男是女,前面的少不得也都是沒個準話的。 可早就聽聞宮中的婦科圣手只是一把脈就能看出男女,若說都等到落地才知曉,這豈不是被動了? 昌毅侯就說,這鄭席呢,無依無靠一人,陛下自然早早查明這人背后沒有任何勢力。這樣的人,陛下才好用。 可如今 如今陛下雖說春秋鼎盛,但早就已經到了需要爭論立儲的時候了,若不是皇后娘娘有孕,只怕是這事兒早就已經是定下來了,哪里還需要培育什么新鮮人手呢? 只有一個可能。 要么是陛下給未出生的皇子準備的人。 要么就是,給大皇子準備的人。 只有如鄭席這樣最最純凈的人,才是最忠心陛下的人,才是陛下覺得他可以托付的人。 這也是鄭席所分析的,鄭婉不理解的是,陛下又怎知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呢?若是陛下叫你輔佐幼子,可你覺得大皇子更為妥帖,若是如此,豈不是辜負? 鄭席就笑,如今他和她之間關系好似一日千里,這鄭席再也不在這些事兒上藏著掖著了,如今一笑就伸手去摸鄭婉的頭。 鄭婉一時躲避不得,只得又是手足無措的開始臉紅。 鄭席就說,你說的對,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判斷,但是陛下卻覺得我身為臣子,自然是要忠心于一人的,這人可以是任何一個皇子,但是如果我聰明我當然是應該要選陛下。 他看向門口,那邊大門緊閉,但好似隨時都會有人來敲響大門一般。 陛下春秋鼎盛,至少還有二十來年可以在位,這二十年可以決定很多,包括一個無足輕重的我的死活,若是我叫陛下覺得有一點不順心了,他自然是可以去找一個更妥帖更順心的人來。他叫我入宮講讀,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多了一個監視我的方式。我要當一個純臣,自然是要純的徹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