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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鄭婉沒想到鄭姚竟然是會這樣說。 以大姐的年紀我知道在村子里的話,其實是早就已經是要嫁人的了,但是大姐沒有,為了我們也是付出了這么多年。知道大姐不是我們親大姐的時候我真的很恐慌,只怕是大姐不要我們了。但是后來想到大姐和席兒的事兒,其實我心里卻也有些竊喜。這竊喜不是其它,而是想著若是大姐真的以后都和席兒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我們家和我們在一起了? 鄭姚說到這里,眼圈都紅了,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十分自私,甚至也沒有多去考慮大姐一二,所以我不敢說同意,只怕大姐以為我同意是因為想要大姐留下。我雖然是真的希望大姐留下,但是卻也不是想著只是以這樣的方式。若說我真的同意或者是表示贊同,都是因為我知道席兒是個好孩子,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雖然性子冷淡了些,但是卻一定是個好孩子,這大姐也是知道的。我知他好,更知你好,便是覺得你們在一起也一定是最好的。 鄭婉呆呆的看著鄭姚,你,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鄭姚靠過來,枕在鄭婉的手臂上,語氣軟軟的,似乎是在撒嬌一般,大姐,我打從心里敬愛你,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只要你開心快樂,我便是會覺得,這些都不打緊,和誰在一起,不和誰在一起,我都覺得好,只要大姐你開心就好。最最重要的是,我只希望大姐無論和誰在一起,日后嫁給誰或者不嫁給誰,都始終是我們的大姐就好了。 她抱著鄭婉的胳膊,聲音帶笑,其實弟弟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這事兒他們卻不便來說,只能是叫我來了。 或許這就真的是老天的恩賜。 不然不會讓鄭婉遇上這樣好的家人。 他們愛她,只希望她幸福。 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和她自己所祈盼的一樣。 大家始終都是家人。 鄭婉抱住鄭姚,一時心里只是五味雜陳,便是更不知道能說些什么了。 次日,就是鄭席去殿試的日子。 他昨天回家之后倒是沒說什么,和鄭婉來問過安之后就回去洗漱睡覺了。 因著這一日要殿試,鄭婉更是什么話也不會問不會說,叫他早早的去休息了。 鄭席要穿的衣服是早就已經被分配下來的,進宮也會有專門的人帶著。 他從來做事小心謹慎,這倒是不怕他會出什么岔子,鄭婉也是不擔心。 只他臨出門也還是關照了兩句,等你回來。 她把狀元郎三個字給吞了下去,到底沒有皇帝親批,這話也是不好說。 鄭席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是跟著人離開了。 進了宮,也是有被吩咐過可千萬不要四處張望。 可即便是鄭席不用張望著看,也能感覺到著宮殿巍峨高聳,這當中氣勢磅礴,鄭席自然知道應是把頭低的更低些。 但少年意氣,他如今走在三個人的最前面,這統一的華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顯出格外不同來。 便是跟在邊上的太監也是屢屢看他,心里想著今年這一甲第一名長得,倒真的是俊俏非凡,以陛下的性子,只怕是會封賜給他一個探花郎才是。 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他這樣的氣派。 皇帝見了他們,也是簡單的問了幾個題。 其實到了殿試了,這三人的水平自然是都不會差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鄭席長的格外出眾,還是回答的格外叫皇帝滿意了。 他說話的時候皇帝也是頻頻點頭的。 皇帝問,鄭席愛卿,是什么地方人士? 回陛下,臣為松山府長日縣石牛村村民,祖上世代務農,無有學士,如今到了臣這一輩,堪堪出了臣這第一個讀書之人。 皇帝哦了一聲,朕瞧你如此氣派長相,還以為你是京城哪戶人家的郎君,是朕往日錯漏了,想不到竟然是山野居士。 皇后笑了一聲,不過自來文人大家出自山野也是比比皆是的,朕瞧你不以身份自輕,此項極好。 他撐著頭看了看鄭席,朕觀你秀氣非常,通身少年郎氣派,從你進來之時便是想著,不若將你點為探花,倒是也不枉費這探花之名。 鄭席心里一動,正是要跪下謝恩。 皇帝又說了,只是朕看你文章,實在過于出眾,剛才殿上答問,也是大家之才,雖也不知你師從什么老師,想來你那務農的家里人也是為你費勁了心思,如今你好不容易得了這一甲第一名,朕若是飄然點你為探花,他們心里可會有所沮喪? 鄭席跪下,落落大方的說,回陛下的話,臣能得中舉人已經是天恩浩蕩,家里人無不感激君恩的,不管是陛下如何封賜,都是臣的福氣,他們自然不會有什么好沮喪的。 他年少,在這三個人里面一看也是最最年輕的人,只怕是如今二十都不到。 二十都不到的兒郎,竟然就已經狀元及第了,這樣的人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前景。 皇帝知他意思。 說的冠冕堂皇,面上波瀾不驚。 其實是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如今是第一,是第三,他都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