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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戶人家深居簡出的,平日里我都沒怎么瞧見過的,想來估計也是什么新入京的達官顯貴罷了,不然你看,這白家怎么人家剛搬過來就這樣火急火燎的上門來了。 鄭婉聽不明白這些人說的什么,自顧自的進門。 好家伙,一進門就看見院子里擺了大大小小數十個紅色的箱子。 然后站在門口的人這不就是白斐然嗎? 他今日沒有如往常一樣穿個白色的外袍,特地要顯得自己光風霽月。 而是穿了一身月色的袍子,顏色雖然淺,但也添了那一些喜氣。 等等,喜氣? 鄭婉有點摸不著頭腦。 白斐然一看到鄭婉就說,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在這兒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鄭婉不懂,等我?你等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兒? 她往里走,然后就看見一個紅色衣服的胖娘子迎了上來,哎喲,這位就是鄭家大姐吧,我說呢,這瞧著就不是等閑姑娘的樣子,這樣貌,這身段,這氣質,若說是什么王孫公爵家的貴女我看著也是像的。 這話什么意思,鄭婉突然就撓頭,白斐然,你這找的媒婆? 白斐然的臉突然一紅,白了她一眼,你這還看不出嗎? 鄭婉自然之道白斐然不是找了媒婆來和她求親的,這媒婆就拉著鄭婉一頓亂夸之后就說,大姑娘如此不錯,想來meimei也定然是錯不了。我們這白將軍的兒子也是人中龍鳳,定然是差不了的,這我想著就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鄭婉叫媒婆坐下,然后讓她喝茶。 那媒婆喝了口茶繼續說,你說這白將軍家中也是頗為大氣,如今還尋了白小郎君親自前來,這足以證明這其中的看重了,姑娘,這白將軍府上是名門望族,如今求娶您家姑娘,這也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啊。 這媒婆說的是天花亂墜的,鄭婉讓外頭的丫頭帶她出去轉一圈,然后就問白斐然,你這來就來了,怎么還整這一出,差點是給我整不會了。 白斐然坐下來,緊張的喝了一口水,然后就說,這事兒都是有章程的,我知道你是個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人,你以為我不想直接自己過來一趟,被我母親說了一通,她原本是今日就要自己來的,但是我外祖家臨時有事,我又不愿再多等兩日,所以我今日就自己來了。 他連忙和鄭婉說,你可不能以為是我母親不在意這件事或者是敷衍你們,這是絕對沒有的,確實是外祖家有急事。 鄭婉自然不會覺得是這樣的,只是她確實有點不明白,我雖然是知道你母親是個寬容大度的,但是如今我家一無身份二無爵位,真叫人知道了,還不外乎會說我們是個商賈之家,這士商通婚原本就是少見,我雖知道你們倆情投意合,我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但是你家也這么好說話,我是沒想到的。 白夫人雖然看著是個溫和的人,但是對待兒子的婚事上竟然是沒想著要講究門當戶對,這是鄭婉著實想不到的。 她說這個,白斐然就表情嚴肅了。 這話我自然是要和你說清的,我知道你有這方面想法,但我父親是打仗出來的,和那些士族自然是有區別這是第一,第二你們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我因著你們的身份還看輕你們那我這又算什么了?我白斐然做事從來問心不問人,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我一早就欽慕令妹,如今也不過是覺得到時候了所以特來求娶。 他說的認真,說起鄭姚的時候也沒有輕飄飄的帶過,也沒有因為大家關系熟悉而表現的輕慢。 他好似拿出十成十的誠意來,當然了,門口那數十個紅箱子也是可見一斑。 鄭婉就說,到時候了?為什么?我這長姐沒嫁,你就要娶她,這合適嗎? 白斐然笑起來,小婉,若是要等到你出嫁,那真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鄭婉誒了一聲,怎么說話的呢! 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想要這么早成親的人,其實我如今前來也不是說非要姚兒什么時候就嫁給我了,只是想先定下來。 鄭婉不理解,反正我之前就和你說了,至少還要等個兩年的時間,所以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著急。 鄭婉有現代人的思想,不太能接受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就嫁人,最少最少也得十八歲成年吧。 雖然古人過了十四就能成親,但鄭婉卻不這么想。 白斐然就說,也有兩個緣故吧,其一是因為我年歲漸長,如今想著來我家說媒的人自然也是數不勝數,我心里有數,母親不提只是給我自己考慮的時間,我父親得陛下看重,到時候更有不能推辭的上門,只怕會鬧得不好看,所以我要早些定下。第二,是比較重要的一點,我只姚兒前些日子進宮面見娘娘了,娘娘雖然看似仁厚,但是個叫人捉摸不透的人,她若是喜歡姚兒的手藝,想著要叫她長留宮中,卻推拒不得,到時如何是好?我家尚有兩分薄面,若是和我有婚約在身,想來娘娘不會深究。 鄭婉倒是沒想過那么遠,原本以為推拒過一次,皇后也就不會再問,想到白家倒是想到了這一層。 如今也不過只是想要定下一個日子,兩年之后也是可以的,這個我都可以等,只是想著你把姚兒先定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