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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一出,后面的郎君就笑了起來。 剛巧今日錢玨是沒來的,不然還不就被她這么一番話說的是臉紅了。 錢玨能有什么功名,每日只知道飲酒作樂的,不給家中人惹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還想有什么長臉的事兒? 錢二夫人聽到別人這樣說,她的嘴角也是抽了抽。 即便是再討厭自家的這個庶子,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下了這樣的面子, 少不得也是好像是在打她的臉。 錢二夫人就陰陽了一句,鄭姑娘, 你也說了, 那也是來年若是考上, 那若是考不上呢?不外乎也就是個童生罷了,在這縣里面,雖然說童生老爺是個有學識的人,但是也并不少見呢,這說出來家里頭也沾不上什么光。 鄭婉點點頭,二夫人說的倒是。那既然是不少見,想來您這種富貴人家就更是多見了把?那令郎可是有童生在身上的? 她不輕不重的打了回來。 然后錢二夫人臉色一僵,就甩了甩袖子,我不過是看得起你,覺得你雖然家里頭不怎么樣,但是好歹有一門手藝,長得也不錯,才想著把你說給我家玨兒,你如今若是不愿意,只說不愿意也就是了,怎么倒是拐彎抹角的說起這許多來,大嫂,你請來的貴客就是這樣的禮節? 鄭婉冷笑一聲,搶在錢夫人之前開口,錢二夫人,您的話我可真的是聽不懂了。強行要給我說親的人是你,我若是表示不情愿,則說看不起錢家的人肯定也是你。如今我給了面子,只不過想了解幾句,您便又在這里不陰不陽的說這些話,我實在是看不懂了。我今日不過就是來幫廚,原本也就擔不起貴客二字,只不過錢夫人和煦,倒不似二夫人似的,見人就要分上三六九等。 你! 鄭婉繼續說,若說我是不是不愿意,我當然不愿意。別說是您家的庶子了,就是您家的嫡子,您的親生兒子,我肯定也是不愿意的。郎君為人如何暫且不表,只是有您這樣的長輩,平日里的教導肯定也是少不了,我和您那是話不投機,平日里多說一句我都會覺得膩煩,更何況是您養大的孩子。 她表情不屑,語氣咄咄逼人,壓根就沒有打算給二夫人一點臉面。 更何況了,家中還是個白丁,什么功名也沒有的,只怕是成日里還要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說是好似我家一步登天嫁入富貴人家,但我想來想去,若是真的嫁進去了,還不知道是誰比較富貴呢,說不定啊,到時候他喝花酒的錢還是從我口袋里出的。 鄭婉看錢二夫人的臉色越發難看,便說,還是二夫人想著如今我能賺錢,娶進家門去,到時候可以貼補整個二房?不過我看錢夫人素來是個大方的人,肯定也是不會缺了短了你們的,又何至于此? 這一番話下來,那是把錢二夫人的臉都扔到了地上使勁捶打了。 鄭婉先是說看不起她的庶子,又貶低了她的教養方式,現在甚至還覺得她整個二房都在打秋風。 這錢二夫人怎么受得了? 錢家好歹也是當地的大戶,哪里看的上鄭婉的那幾個銅板。 她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 可是這會兒鄭婉已經是懶得和她計較了,只是說,錢二夫人,您若是真的看不起我,之前三番五次的請人來請我過府又是為了什么?不會是因為我的拒絕在這兒惱羞成怒吧?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只是如今我還有事兒在身,后廚的事兒我還要一一去看過,就不能在這兒伺候夫人們了,容我告退。 錢夫人立刻就說,是了,后廚的事兒才是實事兒,你還是趕緊過去吧。 大嫂!你看她說的這都是些什么話!她不過就是我們錢家請過來幫廚的,哪能讓她有這樣囂張的道理! 錢夫人看鄭婉已經走了,便冷下臉說,二弟妹,如今這丟人還嫌丟的不夠?你若是想丟人,只管是丟自己的人,我們錢家的臉可丟不起。 大嫂,你這話說的,便是我也看不下去了。三夫人閑閑地說,咱們錢家原本就是一體的,如今哪兒能分你我,我們不一致對外,怎么還相互埋怨起來了。 錢夫人笑了笑,一致對外?在這樣的宴席上,非要去找旁人的不高興,鬧得如今場面難堪,就是對外了? 錢夫人還想說話,這會兒從后面來了一個婆子,那婆子看著年紀不小,但穿衣古樸,一點不張揚。 只是即便如此,她走過來,周邊的丫鬟竟然都低著頭,好似主子一般。 她走了過來,錢夫人也站起來,您怎么來了,可是母親那邊有什么指示? 這老婆子竟然便是錢老婦人那邊的貼身侍從。 她掀了掀眼皮子,然后看了一眼那二夫人和三夫人,便說,前頭的事兒老夫人都已經清楚了,特地吩咐老奴過來交代一句,說是大夫人cao持宴席辛苦了,一會兒去她那兒吃吃茶。 這吃茶便是老夫人的恩賜一般了。 錢夫人一聽,立刻松了口氣,看來自家婆母對這場宴席還是很滿意的。 她笑瞇瞇的說,還要多謝母親了。 老婆子又看向那兩個表情有點嫉妒的二夫人和三夫人,笑了笑說,至于二夫人和三夫人,老婦人說了,只怕是平日里在自己院子里吃的飯菜都太咸了,才會如今在這樣的宴席上也是多生事端,不如還是早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去,這段時間都不要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