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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柏青就問,民女鄭婉狀告你指使她鋪子里的幫工在吃食中下藥一事,你認是不認? 周依依連忙就說,民女冤枉 你不是之前已經在周家承認了嗎?吳柏青看了看剛才小翠的證詞,然后厲聲說,周依依,你可知道若是在縣衙公堂之上撒謊是怎樣的罪責!你就不怕挨板子嗎?! 周依依下意識的否認,哪里想到之前早就已經有小翠和鄭婉的證詞。 而這些證詞都是簽字畫押了的,自然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吳柏青如此說,周依依哪兒還敢辯駁,連聲承認了。 然后只是說,民女沒想著害別人,只是,只是 她也只是不出來個什么。 她現在就恨自己在周府的時候為什么不給鄭婉道歉,也好息事寧人。 更生氣在一邊的她的爹爹,為什么那么篤定鄭婉連縣衙都進不去。 現在好了,別說縣衙了,就是公堂都上了。 周老爺哪兒能想到這鄭婉還是個對縣衙有功的人啊! 此刻也是非常后悔啊。 吳柏青就說,那此案已了,周依依此案,依法決斷,賠償鄭婉鋪子白銀二十兩,另當堂道歉,原應杖責三十,念在你為女子的身份上,改為收押三日。 吳柏青又看向小翠,方翠,依法斷決,終身不得受用于后廚及吃食鋪子,并賠償鄭婉鋪子白銀五兩,你可有異議? 小翠見鄭婉竟然沒有把自己偷盜的事情說出來,當下就磕頭,民女沒有異議。 但她這里沒有異議,周依依那里有啊! 她是個姑娘,被人直接打棍子看不下去,但是下了牢獄三日,這出來了之后,還要不要嫁人了? 周依依立刻就是要哭死過去。 她站起來看著那公堂之上的柱子,突然就說,若是這般,我不如直接撞死好了! 說著就朝著那柱子撞去,可那柱子原本就是被擋在眾多的官差身后的,這下壓根就是撞不到。 反而是被人推搡之下,倒在了地上。 周依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別的也說不上來,只是一個勁兒說不要活了。 吳柏青也來了火氣,周依依,你在公堂之上隨意哭鬧,可是藐視公堂? 周老爺連忙就說,小女不敢的,只是縣令老爺,可否是用別的法子來替代下,比如我們多賠償一些給鄭姑娘,您別說二十兩,兩百兩也是可以的。只是我這女兒從小就嬌生慣養,那牢獄之災,實在是 替代?吳柏青最看不慣的就是周家人這種財大氣粗的樣子,好像全天下就只有他們有錢似得。 又或者說是,他們就是覺得,用錢就是可以解決這天底下絕大多數的問題。 周老爺看了看鄭婉,見她規矩的跪著,一句話也沒有。 想著是不是可以和鄭婉商量一下。 但是沒有想到,吳柏青壓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你以為縣衙斷案是在這里和你做買賣?還可以討價還價的?若是你覺得你女兒受不了牢獄之災那也沒什么,直接就在這大堂之上打個三十大板! 周老爺連忙就說,不敢不敢,草民不敢。 他心里有怒氣,這不過就是個九品芝麻官。 若是之前還在京城,只怕是給他提鞋尚且都是不配的。 這會兒竟然還能對他這樣呼來喝去。 還要威脅他說在這么多人面前打他的女兒。 但如今卻真真的是寄人籬下無可奈何。 那周依依沒辦法,是過來給鄭婉道歉,這是縣令的判罰,若是不認,只怕還要挨板子。 周依依咬著牙看著鄭婉,鄭姑娘,此事是我的錯,還請鄭姑娘原諒。 鄭婉看著她,見她這下是真的在哭。 眼淚那是止不住的一個勁兒的流,想來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未來,這會兒正絕望呢。 鄭婉便說,周二姑娘,縣令大人只說讓你道歉,沒說我必須原諒你。那些食客平日里像是客人,但是其實我早就把他們都當成我的朋友,今日你對我下手也就作罷了,還對著我的朋友下手,請恕我是在不能寬恕。 她這一番的大義凜然,叫站在門口的人都感動了。 是啊!我和鄭掌柜其實早就像朋友了! 她都能記得我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 鄭掌柜真的是好人啊,這種時候還想著我們! 都是這個姓周的不好!看著漂漂亮亮的,怎么是這樣的蛇蝎心腸! 這周老爺也是的,好好的一個姑娘不教好,到了這會兒還想著怎么幫她脫罪呢! 要我說就得叫她好好坐牢,想明白了才能出來! 吳柏青主持了公道,全部都已經把應該有的賠償之類的交付清楚了,然后就把周依依給關到牢里去。 鄭婉這邊和小翠出來,她停住步子,你如今也不用去我的鋪子了。 小翠低著頭,是 你偷盜的事。鄭婉瞥了她一眼,我沒有在公堂之上提出,不是因為我想放過你,只是我不想把這原本就已經是有點復雜的局面變得更加復雜罷了,你可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