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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詩聽到他又把罪責落到了她娘身上,心里就是忍不住冷笑。 然后周詩詩嗯了一聲,爹爹責怪的是,不過這位姑娘倒不是名不見經傳的人,她是葉家伯父推薦的人呢。 葉老?周老爺的筆一頓,然后看了一眼周詩詩。 周詩詩笑了笑,是呢,我之前遇見葉申,他也和我說了這位廚娘,說是葉伯父對她也是贊不絕口。 竟有此事?周老爺倒是沒有聽說過。 周詩詩點頭,其實我把那位姑娘找回來,倒也不是單單為了我的宴席,而是我聽聞她會做點一些新鮮的菜色,也想叫爹爹娘親嘗一嘗。 她俏皮的笑了笑,爹爹時常和葉伯父一塊兒吃酒,若是談及美食卻落于下風了,那豈不是不妙。 周老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向自己的女兒。 越長大倒是越懂事了。 若是以前,他這樣責怪她,指不定是要發怎樣的脾氣鬧個一通,可今日確實這樣乖巧的娓娓道來。 到底是女兒長大了,周老爺欣慰的點了點頭,你能這么想,為父很高興。 也就沒有追究她請鄭婉進門的事兒。 到底是有葉老爺背書,就是周老爺也對鄭婉放心了。 出了周老爺的書房,周詩詩松了口氣。 腦子里響起剛才鄭婉和她說的話,既然如周姑娘所說,周老爺平日里什么都是相信周家二姑娘的話,那或許是周二姑娘更了解周老爺一些呢。 了解?周依依不解。 有些人只愛聽實話,旁的什么話都不愛聽,比如我們的縣令老爺;又比如有些人不愛別人張口閉口奉承,只要能做實事就行,比如葉老爺;但是我覺得,周老爺或許,都不是這兩種 那你覺得我爹爹是哪種? 哪種?就是被綠茶拿捏的那種尋常男人唄。 鄭婉笑了笑,不說人是什么人,只去想想他喜歡哪種人就可以窺見一二了。既然他喜歡周二姑娘這種,不管是什么話都是順著他時候,似乎是一心一意向著他的女兒,那姑娘也可以成為這種啊。 周依依覺得自己都起雞皮疙瘩了,立刻就說,不能夠,若是叫我委曲求全的去說一些自己都不信的假話,那惡心死我算了,我也是絕對不要說的。 好骨氣! 鄭婉就欣賞這種對自己有堅持的人。 她笑了笑,那你就只說真話。 只說真話? 鄭婉點點頭,你的話里面總有周老爺愛聽和不愛聽的真話,那你就只對著周老爺說他愛聽的真話不就行了? 比如她關心周老爺是真,但是請鄭婉過來是不是為了他,就不好說了。 再比如鄭婉確實有葉申背書,但是他還沒這么好心到去給她推薦鄭婉。 周依依現在覺得,鄭婉的法子真好用! 至少她原本以為會更加大發雷霆的爹爹,竟然是輕飄飄的就放過了她。 周依依跑了回去,一路倒是開心的不得了。 她得趕緊去找鄭婉,告訴她這個好主意。 另一頭她出了老爺的書房,就有人報到周依依這邊來了。 她正在她姨娘這兒喝茶。 這會兒聽見了就皺眉,語氣尖銳,一點都不像在外面的時候那么軟綿綿的樣子,你說什么?爹爹沒有發火? 怎么可能呢?她和爹爹說的時候,明明就看到爹爹生氣的不得了! 奴婢只是看大姑娘出來的時候心情很好,回去的時候都是跑著回去的。 這怎么可能!周依依摔了茶杯,定然是你胡說!是不是沒有打探準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那丫鬟被嚇得和一只受驚了的鵪鶉似的。 好了依依。周姨娘揮了揮帕子,她說話真的是入水一般軟,你和她較勁做什么?總歸這會兒老爺不和她生氣,她也會自己找事兒叫老爺生氣的。 周姨娘吩咐丫鬟,還不快點打掃了。 娘!我只是覺得不服氣!周依依狠狠的說,憑什么她那個沒有腦子的可以當嫡女,這宴席還擺的如此大陣仗,而我卻 周姨娘哽了一下,就說,是為娘對不起你。 娘!周依依連忙說,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姨娘就安撫她,好啦,這有什么好說的,你也說了,她尋了個路邊的廚娘來,到時候她叫那些個夫人姑娘的都看足了熱鬧,你還怕你爹爹不會以后只一味的疼你? 周依依一想,也是,總歸是她自己把這么個好機會給葬送了的。 咱們啊,就只需要看熱鬧就好了。 首戰告捷,周詩詩跑回自己的屋子,看鄭婉正在桌子上勾勾畫畫,然后就探頭過去,你在做什么? 鄭婉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只不過因為這天氣的緣故,有很多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她還得再斟酌斟酌。 看到鄭婉的為難樣子,周詩詩就說,鄭姑娘,你有什么為難的事兒嗎?這事兒事關我的終身,若是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姑娘可千萬直接和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