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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你,昨天晚上你家郎君可有責罵你? 沒有 沒有?丟失了這樣貴重的祖傳之物,你在外看守,不僅不被責罵,還什么過錯都沒有?私自放了人進來,沒有第一時間和你家郎君說,反而是等到第二天請了山長搜查才找到?你這是哪門子的看見有人進去? 我,我書童的汗都滴下來了,他平時被葉申責打慣了,肯定是葉申說什么是什么,可是他嘴笨,今天這會兒的事葉申也沒有教過他怎么說,他只能屢屢去看葉申,尋求幫助。 山長,話問到這里了,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了,還請山長做主吧。 山長重新正視鄭婉,確實如她所說,不必再問了。 他不想去看葉申在那邊爭辯,這事兒其實原本就有不少蹊蹺之處,只是鄭席一句話也不肯說,才能找來他的家長。 沒想到是在這里等著,家風如此,怪不得孩子這樣優秀了。 山長在心里默默點了點頭。 然后就說,這事兒既然是冤枉了鄭席,那么就請鄭家給出一個決策,看看想如何吧。 原本偷盜應要給我弟弟什么責罰? 自然是開除,終身不錄用,且昭告全市書院,科舉之路全斷。 好狠毒的心啊。 鄭婉咬牙看向葉申,那就請山長,一樣的責罰都給予這個誣賴同窗、陷害同袍的小人吧! 第23章 下地第二十三天 23/ 屋子里沉默下來。 鄭家得了理,如今就算真的不依不饒,似乎書院也是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的。 被冤枉了這事兒可不小,若不是今天鄭家大姐這么一出,那只怕鄭席就要含冤了。 恩鄭家大姐,你先坐。山長看了看鄭婉,確實是覺得有點頭大。 雖然是書院,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小型社會了,肯定不是說人人平等的。 這鄭席犯了這事兒,你可以直接處理,但是這葉申可不行。 旁的不說,這書院里面還有好幾棟房子可是葉家出錢蓋的,這為的可不就是這寶貝兒子可以在這里安心念書么。 這事兒確實是葉申不對。山長咳了一聲,葉申,快過來,給鄭席道歉。 鄭婉這哪兒還能看不出來啊,這明顯就是山長是想要包庇葉申了,她原本以為讀書人的地方應該是干凈的,至少不應該是這樣藏污納垢的。 但是沒想到 她轉頭去看鄭席,怪不得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句話也不說,估計是早就知道了,哪怕是說了也沒什么用吧。 這看似公正的山長,還有這會兒走過來似笑非笑著道歉的葉申,陰陽怪氣的如此。 她心里就是一股火冒了上來,這股火不像是得知鄭序被欺負那種,更多的像是氣自己無能為力。 如果我現在更厲害一些,如果至少我家比葉家更厲害,那鄭席也就不用受這種委屈 但是這念頭只是剛剛一起,鄭婉就立刻打住我這算什么,我也覺得恃強凌弱是正確的?甚至還想往這方面靠攏? 她立刻甩掉腦子里的這個年頭。 坐在身邊的鄭席還是一句話都沒有,這一個未來的首輔大人,他未來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甚至無數人為了得到他的垂青,天沒亮就在他的府邸門口排隊,就為了能送上自己的一篇文章給他。 這樣的人,什么葉申之類的,等到那個時候,早就已經消失在這本的小說的不知道那一頁的角落當中了,他都不生氣,甚至不放在眼里。 她又干什么在這里和這種人生氣。 她看向山長,山長,您不覺得這樣有失公允嗎? 山長尷尬的笑了下,他看了看邊上坐著的夫子,然后就說,鄭家大姐,這事兒咱們出來談一下? 鄭婉就說,為什么要私下談,剛才說要處理我弟弟的時候不是烏泱泱的找了一屋子的人嗎?現在處理葉郎君,卻要私下談?難道這書院不是全天下最公允干凈的地方嗎?難道書院這種教書育人的地方,也會包庇陷害同窗的小人嗎? 她一句又一句,振聾發聵。 鄭席抬頭看她。 見她如今站了起來,整個人正在光中。 就鄭席對她的了解,她真的只是最最普通的一個村姑。 平時只是想著怎么才能偷個懶不用下地,或者是從他身上拿走家里唯一的一點銀錢。 他對她十分不屑,但是耽于她是他的長姐,從來也不會說什么。 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得這樣的不一樣了。 她現在就好像是一只護住自己小雞仔的母雞一樣,張開翅膀,不管對面的老鷹是多少的兇狠。 她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堅定,她從一開始走進來就無比的相信他,甚至沒有問他一句,是你嗎? 鄭席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 他想要開口說算了,也想要說不用和這些人說理。 但是他什么都說不出口。 鄭婉緩了緩,然后看那山長也好,葉申也好,臉色都十分難看。 甚至坐著的夫子也開始皺眉了。 這書院里頭總也還有一個正直的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