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重生之后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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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華宮。 嵇雪容看一眼正殿外的日晷,嵇長寧神色平靜,兩人正在博弈。 “長姐,孤輸了?!?/br> 嵇雪容那一枚棋子沒有落下,作勢要起身。 永華宮常年冷清,嵇長寧病體纏身,住處很安靜,景和帝待她寬厚,特意為她尋了僻靜之處,靠近后園的牡丹亭。 “將離今日心性不寧,”嵇長寧問他,“可是有心事?” 嵇雪容搖搖頭:“長姐技高一籌,孤輸的心服口服?!?/br> 嵇長寧輕輕咳嗽兩聲,旁邊的侍女為她披上了氅衣,襯得那張臉更加病態,臉色都跟著蒼白了些許。 “將離?!憋L寧倏地叫住他。 人影在原地停下,嵇長寧說,“你不應在宮中待著,父皇一向最記掛你,若是有機會,便出去看看?!?/br> “蕭昀那里興許是好去處?!?/br> 嵇雪容在原地略微怔住,眉眼遮住一部分情緒,溫聲道:“多謝長姐提議?!?/br> 雕花浮影拉長,殿中寂靜下來。 如今已經到了時辰,嵇雪容到底不放心,讓方定戎去一趟。 方定戎回來是半個時辰之后,念橋身上披著侍衛飛魚袍,整個人臉色蒼白,任誰都能看出來這般狀態不對勁。 念橋聽到嵇雪容的聲音,他撲進了嵇雪容懷里,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即將要死的念頭在他心中不斷地盤旋放大。 他抽抽噎噎,被嵇雪容從馬車上抱下去。 嵇雪容看向一旁的侍衛,兩名侍衛皆跪在地上。 “殿下,是傅大人……他的人攔住了屬下?!?/br> 嵇雪容注意到懷里人再次瑟縮了一下,一個勁地往他懷里躲,他讓兩名侍衛先下去了。 “念橋?!倍厒鱽頊睾偷穆曇?。 念橋死死地抱住嵇雪容,他現在還在后怕,一想到傅晴明的威脅,他心里更加絕望,眼淚斷珠一般落下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念橋,別哭了?!憋┤轂樗裂蹨I,低頭去親他的眼皮,問他,“傅晴明為難你了?” 說著便注意到了念橋下巴位置的手印,以及念橋被撕爛的里衣。 嵇雪容問什么,念橋都不愿意說話,只一個勁地搖頭,埋在嵇雪容懷里哭。 提到傅晴明的名字,念橋下意識地發抖,臉色更加白了。 嵇雪容不再問他,只任他抱著,在他哭累時給他蓋上了毯子。 念橋沒一會就哭睡著了,抓著他的手指,緊緊地不愿意松開。 他方動作,念橋抓的更緊,睜開一雙眼,漆黑的瞳仁定定地看著他。 嵇雪容于是不動了。 一覺睡醒,念橋沒有再哭,嵇雪容略微放下了心,“念橋,餓不餓,孤命人送膳食過來?!?/br> 念橋不說話。 嵇雪容耐心道:“想吃點心?我們先用膳才能吃點心,還是渴了?” 念橋依舊不說話,一雙瞳仁濕漉漉的又黑又深,眼里浮出來一層水霧。 嵇雪容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去掰念橋的嘴巴,念橋緊緊咬著牙,好不容易讓牙齒松開,他指尖略微頓住了。 念橋嘴巴里很多細小的傷口,舌頭中間還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嬌嫩的唇腔看起來傷痕累累。 第53章 “殿下,傅大人過來了?!?/br> 嵇雪容眉眼未抬,淡聲道:“讓他在外面跪著?!?/br> 外面艷陽高照,傅晴明跪在正殿外。 儲君要他跪著,他便只能跪著。 嵇雪容注意到懷里人的耳尖動了動,他輕輕碰了碰念橋耳尖,溫聲道:“孤把他叫過來了,念橋不愿意說,孤便去問他?!?/br> 念橋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下巴處的手印被嵇雪容的指腹輕柔地摩挲,他搖搖頭,抓緊了嵇雪容的袖子。 傅晴明不準他和嵇雪容告狀,他擔心自己說錯話,想張嘴怎么也張不開嘴,好像一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他怕肚子里的毒藥發作,會毒死。 他想活著,不想死。 “你不必害怕,”嵇雪容這般安慰他,眼底深處略微泛黑,動作輕柔地幫他將嘴巴里含著的藥片拿出來。 又把念橋哄睡著,花了兩個時辰。 嵇雪容起身,他換了一身常服,渾身墨色顯得氣質更加沉冷。 偏殿里。 傅晴明依舊還在跪著,跪了兩個時辰,面上略微蒼白,聽見動靜,和不遠處的嵇雪容対上視線。 嵇雪容平日里溫和有禮,如今表情比平日里冷許多,嵇雪容總是這般,無論什么時候,都能保持冷靜。 “傅笠,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中探花,是如何和孤說的?”嵇雪容好似在看他,眼中好像又沒有他,嗓音稱得上平靜。 京中人人都傳傅晴明與他交好,他們都是歐陽先生的名生,曾經有那么一段時間,走的很近。 傅晴明當時方弱冠,向他許諾日后輔佐他成為明君。 嵇雪容未曾將這話放在心上。 朝勢尚且瞬息萬變,何況是人心。 嵇雪容不需要傅晴明回答他,視線一點點偏移,這才落在傅晴明身上。 “想來你更加遵循圣上所言,要輔佐的明君并不是孤?!?/br> 聞言傅晴明有了反應,抬起眼眸,兩人対視,一人跪著一人站著。 站著的人平靜無波,跪著的人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緒在動搖。 傅晴明從東宮離開是半個時辰之后。 他額頭和唇角處多了兩道傷口,走路時的姿勢略微怪異。 沒過幾日,傅晴明被指認參與讖書一案,被送去了詔獄待查。 念橋在夢里夢到自己七竅流血而死,他在夢里尖叫出聲,夢里嵇雪容似乎在抱著他,一直在擦他身上的血。 他猝然睜開了雙眼,全身冒出來冷汗,想要喊人,他的嗓子卻發不出聲音,只能艱難地發出來幾個枯澀的音節。 “念橋,做噩夢了?” 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念橋睜開眼,他被嵇雪容抱在懷里,旁邊的燭燈亮著細微的光,他冰涼的血液得以回暖。 念橋看到嵇雪容就沒有那么害怕了。 他點點頭,唇角被碰了碰,嵇雪容対他道:“讓我看看你的嘴巴,不準咬舌頭?!?/br> “不想說就不說?!憋┤葺p柔地摩挲著他的下巴。 念橋略微猶豫,他張開嘴,給嵇雪容看了看,嵇雪容檢查了之后沒有立刻松開他。 而是俯身親他,將他唇腔里的傷口都舔了一遍。 念橋有點臉紅,他推了推嵇雪容,嵇雪容便放開了他,在他唇畔邊碰了碰。 “傅晴明被抓進了詔獄,你要不要去看看他?!?/br> 嵇雪容說:“興許你現在認不出來他了,他在里面受了刑?!?/br> 念橋原本想要搖頭,他聽聞傅晴明受了刑更加緊張,三天已經過去了,傅晴明說三日會給他一顆解藥。 傅晴明被抓,現在人在詔獄里,那他的解藥怎么辦? 念橋想著眼眶又紅起來。 他又跟著點頭,拽著嵇雪容的袖子。 念橋原本還打算去詢問嵇靈玉芍藥花一事,如今他沒有精力再去想嵇靈玉。他哪里都不敢去,只敢在嵇雪容身邊待著。 馬車上,念橋窩在嵇雪容身邊,他一直抓著嵇雪容的袖子,和嵇雪容挨的很近,指尖不安地略微摩挲。 嵇雪容扣住他的手指,掌心里傳來熱度,念橋于是不亂動了。 到達詔獄。 念橋一直躲在嵇雪容身后,嵇雪容牽著他,他們穿過層層走廊,到了詔獄里層。 像是與前世重疊一般,那個熟悉的最后一間牢房,如今關的卻不是他,而是傅晴明。 嵇雪容擔心他害怕,他們站的遠,只能通過牢門去看刑架上的人。 傅晴明被綁在刑架上,那身蘭花紋長袍被血污浸透,身上四處是鞭痕,發絲散了幾縷,臉色蒼白,手指略微垂著。 按理說,未斷定之前不得擅用私刑。 若是動了私刑,難免會追究責任,此事只瞞得住一時,刑部和都察院一向與大理寺不和,追究起來三方沒完沒了。 “念橋,他是用哪只手碰的你?”嵇雪容問他。 念橋好一會才認清刑架上的人是傅晴明,他看清墻壁上的刑具,他下意識地向后退一步,臉色跟著白了。 聽見動靜,鎖鏈碰撞在一起,傅晴明略微抬起頭,他臉色蒼白,那雙眼依舊深沉冰冷,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念橋身上。 念橋感覺肚子好像開始疼起來,他心神一跳,不敢去看傅晴明,下意識地躲在嵇雪容身后。 他有些怕傅晴明,也怕嵇雪容。 嵇雪容連傅晴明都敢動刑,他不信嵇雪容只是被軟禁在宮中的太子。